旧爱意绵，曲终舞毕
第二卷六宫粉黛无颜色，君王从此不早朝
第二十二章旧爱意绵，曲终舞毕
旧人，不复。
杨玉环与杨玄珪对视一眼，双方的眼神中都充满着不解，这时候，寿王来这里的意图又是什么？
“嗯，知道了，前堂见客。”
“是。”
杨玉环陷入了沉思，难道这寿王对自己还有爱？想到这，杨玉环嘲笑了自己，这时候说爱，是他没资格爱自己呢，还是自己没有脸面去接受。
“玉环。”一声呼唤把杨玉环拉回了现实，“这寿王来府上你知道是因为何意么？”
杨玉环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头微低，眼泪不争气从眼眶中慢慢滑落，不是因为委屈，而是伤心，宛如一件玩物，喜欢，就不择手段强求，不喜欢，直接踢开，又恰好，这两人偏偏是一对父子，是孽缘。
杨玄珪当然看出了这干闺女的想法，虽然心中十分希望这杨玉环去见一见寿王，可这种样子，杨玄珪心中又何忍，大哥在死前把女儿托付给自己，再怎么样，也不能对不起大哥，哪怕是搭上一切。
“玉环，倘若你不愿去，那你就在这里吧，稍稍回避，寿王那边，为父帮你顶着。”
杨玉环听到这，轻轻点头，带着一点抽泣声，“多谢义父。”
杨玄珪摆了摆手，便向一旁走去。
“臣，参见寿王爷！”
“杨伯父，免礼免礼！”
今儿，李瑁身穿一身墨色正装，衣服纹饰上，虽然没有威武霸气的五爪金龙，却也带有一龙，腿上穿一官靴，至少，今日的穿着上跟以往有些不同，更正式，或许对于寿王来说，今天也很重要吧。
故，这寿王的口气也十分的礼貌，还向前去搀扶跪在地上的杨玄珪。
“杨伯父，这玉环哪去了？怎么不出来见见本王。”
寿王李瑁迫不及待的追问道，甚至，杨玄珪连回礼的时间都没有，这寿王，也够心急的。
听到这里，杨玄珪面孔上显现出来一些为难，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跟寿王说。
“回寿王，这…这玉环身体有些不适，不便见客，还请寿王见谅。”
杨玄珪说得断断续续，说实话，连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了，老脸一红，低着头，说不出话来了。
“嗯？玉环怎么了？既然身子不适，那本王更要去看看了。”
“啊？”杨玄珪一惊，这样还真接不下去了，只得心中默默的跟玉环道歉，“王爷，后花园请。”
“好好好，走吧，前面带路。”
杨玄珪一个虚请的手势，带着寿王爷，向后花园走去。
这杨府也不是很大，也就是一会，便到了后花园，远远的就看到了在亭子里的玉环。
好久没有看到玉环了，寿王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玉环的一举一动，多了几分惆怅之意，依旧是那么迷人，只是眼睛看过去红红的，或许这段时间她受的委屈太多了。寿王摇了摇头，几分落寞，他心疼了。
“杨伯父啊，你退下吧，本王想跟玉环好好的谈谈。”
“好。”
杨玄珪也没想到这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根本不能说不，只得退下。
寿王慢慢走过，即使这里美景再好，寿王也没有心情去欣赏，只要能再见伊人一遍，也便够了。
不知不觉，已走到杨玉环的身后，寿王想拿出手拍拍杨玉环的肩膀，只是手伸到一半，便又放下，轻声呼唤。
“玉环。”
听到呼唤声，杨玉环本能回头，看到是寿王，惊呼，一个后退，想要远离眼前的一个男子。
寿王再向前一步，伸出双手想要把杨玉环揽在怀里，杨玉环急忙再退，口中急忙说道。
“王爷，想想皇上！三思。”
这时候，寿王才惊醒过来，此时这个人，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不属于自己，彻底的不属于自己，寿王呆呆的放下双手，瘫坐下来。而杨玉环，转过身，不再看寿王。
沉默良久，寿王才缓缓开口。
“玉环，就不能跟本王好好说说话？”
说来也好笑，寿王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去叫杨玉环了，曾经的妻子，现在是父皇的女人，可笑可笑，也罢，寿王心中决定，那就直接叫玉环吧。
“可以。”
杨玉环只是从口中吐出两字，甚至没有回头，是失望，是气氛。
“好吧，玉环，你是不是还在生本王的气。”
“没有。”
“本王可以解释！”
“不需要。”
寿王激动起来，直接站了起来，直接把玉环的身体转过来。
“那你看着本王说！”
“不需要！”
杨玉环没有挣脱，眼睛挣得老大，她在忍住眼泪，但是目光坚定。
寿王无力的放下双手，坐了下来，良久无言，这时候才明白，后悔是一个什么样的滋味，才懂得珍惜是如何的感觉。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杨玉环痛哭起来，激动的说了起来，带着委屈，带着失望，带着惆怅……
“为何！为何！这一切都要我一介弱女子去承受，男人的心，都是铁做的吗！你们曾经的誓言哪里去了，失去了，有本事别再去挽回。”
从来没有看过杨玉环生气的李瑁此刻愣在那里，他没想到，杨玉环也有这么一面，无视一切，只想暴发出心中的郁闷以及生气。
“对不起，玉环，我……”
“王爷，一切不必多言，过了也就过了吧，玉环只有这样的命。”
“可是……”
“不要说了，能让我独自静静吗！”
“玉环……”
“恭送寿王。”
“我可以走，只不过，我想把心中的一些话跟你说。”
杨玉环没有说话，白了一眼寿王，便把头转到一边，独自落泪。
“那本王就当你默认了，我心中知道，我欠你太多，我没有遵守我们的誓言…”
寿王本想打算继续说下去，只是，杨玉环开口出声打断。
“倘若你只说这些，那就不必了。”
“玉环，本王求你……”
“不必了！”
杨玉环一再再而三的拒绝，寿王也怒了，他尽自己所能，压制内心的怒火，缓缓开口，带着颤音。
“能为本王跳最后一支舞吗？本王就走。”
杨玉环慢慢的转过身子，眼睛红的不能再红，点了点头。
没有曲子，没有乐器，什么都没有，杨玉环慢慢跳了起来，而寿王居然哼起了调子，只是声音中带着抽泣，他哭了。
再也忍不住，寿王悄悄往后退，他害怕再这样下去，他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没有打招呼，便走出了后花园。
玉环当然知道李瑁走了，只是，故人何必在挽留，物是人非，曲终人散，何必再留。
带着眼泪，杨玉环瘫坐在亭中。
大明宫内。
“皇上，要奴才办的事办好了。”
“力士，朕叫你办那么多事，你指哪一件？”
“奴才该死。”
“说吧。”
“这黎儿的身份查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