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城内,余措神情略微有些古怪,因为他在踏入城内的同时,背上的断刃忽然传递出一段文字。
“度化这些怨灵!”
干巴巴的几个文字让余措,轻皱着眉头,他解下断刃,拿在手中,“看来这是一个提升好感度的机会,不过都这么长时间了,才第一次主动搭理我,你好歹也多几次么,不然我如何知道你的名字?”
断刃轻轻抖动似乎在反驳:“是你自己不争气,我都告诉过你多少次自己的名字了!”
将断刃重新系上后背,余措抬起头仔细打量着江南城。
这一看,到让余措吃了一惊。
和漠城不同,清一色的阁楼几乎鳞次栉比,街上叫卖声此起彼伏,行人喧闹不绝,热闹的声浪让各种酒家门口的旗幡有节奏的飞舞。不远处可以看到一条静静的河流,各色画舫在上游荡,画舫栏杆因为地处河中,沾染上一层湿润,像极了船畔那位女子白玉般手臂。
而一道若隐若现的血气,在其中穿行游荡,可却是不触及行人分毫。
按道理如此怨念,城中凡人或多或少会受到一定影响,可这些怨气仿佛有着自己的意识,尽力避免接触他人。
余措拱了拱手,向路边一位卖冰糖葫芦的老人问道:“老伯,小子初次来到贵地,不知这里哪个落脚的地方比较方便?”
老人仔细打量了几下余措,叹了口气:“如今这些孩子,越来越不听话了,年纪轻轻就离家出走。去前面的尧山客栈吧,那里有官府背景,比较安全。孩儿啊,还是早早回去吧,免得让大人担心。”
向着老人歉意告别,余措来到客栈。
刚进门,一名小厮打扮的迎了上来:“小客官是要住店还是吃食?”
“住店,不过给我收拾一张桌子,先弄点吃的来”,余措道。
茶水先端了上来,余措静静喝着,耳朵却在留意四周的谈话。
“陈兄,恭喜你喜得贵子啊,过几日的满月酒,说不得得去叨扰了。”
“哈哈哈,这是哪里话,诸位弟兄捧场,陈某高兴还来不及呢。”
“对了,不过陈兄这几日得注意点,近几日听说西城那边又有很多孩子丢失了,官府公文都贴出去几日了,可至今还未得到任何消息。”
“多谢兄弟关心了,真不知是谁凶残到小孩都下得起手。”
听到这里,余措想要的消息已经得到。他端起茶杯向着说话那群人走去。
“几位大哥,多有打扰,刚才的事情可否细细向小弟说说?”余措道
看到一个陌生少年落座,众人皆是露出戒备的表情:“那家的小孩子,没事别打听大人的事情。”
恰好小厮端着盘子出来:“六号桌的菜来了。”
余措伸手一招,菜盘瞬间落在桌子上。这下就连小厮也吓了一跳,余措举起茶杯:“大家一起用吧,小弟不才,打小就对这些古怪的事情不叫好奇,说不定我还可帮点小忙。”
众人这才看到少年背后的断刃,才知道遇见小高人了。
那位陈兄作了个揖:“小兄弟,勿要见怪,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你只是孩子。”
“没事,这下,几位大哥能仔细说说刚才那件事么?”余措还礼道。
“小兄弟,这事情说起来到挺诡异的。刚开始时是东城,一些五六岁岁的幼童莫名其妙丢失,官府以为是普通的拐带小孩,可是仅仅三天,东城内几乎所有小孩,包括婴儿在内全部失踪,全程搜捕也未有任何线索,这几日,听说西城又开始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到南城,我正考虑,孩子满月后要不要带妻子出去避避难。”
余措点了点头:“多谢了,我抽时间也帮忙看看,希望会有帮助。对了,那边是什么地方?”
顺着手指的方向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
旁边的人插嘴道:“哦,那是城主大人的府上,说实在的,这位大人可是个好官,爱民如子啊。”
余措直起身子拱手道别:“是么?打扰各位了,在下奔波数日,先上去休息了,告辞。”
……
是夜,万籁俱静之时,尧山客栈中射出一道黑影,看其去路正是城主府的方向。
连续躲过几批守卫,余措停下身子,望向左边角落的一栋房子,那里就是目标所在。隐匿好气息,身形融入黑暗之中。
“大人,这一批的小孩已经送到了,你看是不是停下手,这几日城内人心惶惶,我怕这样下去,会引起****的。”
“一群蝼蚁而已,就算****,能翻得起多大的浪花。不用理会,我的功法圆满在即,等到我大功一成,小小的江南城算得了什么。”
“是,大人。”
“下去吧。”
脚步声渐渐远去,房间内却传来几声机关转动的声音。
等待了片刻未有丝毫动静,余措闪身进了房间。房间内空荡荡的无一个人影,余措看着墙壁上的烛台露出一丝冷笑。
左右扭动了几下,机括声传来,墙壁裂开一张择人就嗜的大口。
长长的甬道之中,越深入,血腥气越浓,就算常日宰杀的屠夫到这里也会因此作呕吧。突然,前方传来了一阵水流声,还有几道声音。余措收了收身子,朝前探去。
一眼望去,余措杀意弥漫。
甬道尽头是一个洞穴,洞穴之内是一个大大空间,巨大的火盆将里面映的恍如白昼。一个大大的磨盘正在徐徐旋转,其上还有半个小孩的尸体未被完全碾碎,鲜血从底部汩汩流出,汇入下面的河流中,不,那不是单纯的河流,而是单单由血液组成的血河,三名老者就裸着上半身,泡在其中,周身黑色怨气缭绕。
而此刻,前方的声音也立刻停止。
“什么人?”一人喝道。
手持断刃,余措红着眼睛走出:“你们这群畜生,全部该死!”
“哈哈哈,想不到管闲事的竟是个小孩,今日的血液浓度还不太够,若加上你,应该够用了!”
右边的老者,徐徐站起,一件血红大袍盖住上身,杀气逼向余措。
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