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贤将气息调匀,这才施礼道:“多谢恩公救命大恩,敢问恩公尊姓大名?”
黑衣人并不答话,只是把脸上的黑布取了下来,张贤的面前出现了一张清秀的脸,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齐小月。
张贤喜道:“是你。”
齐小月白了他一眼,道:“不是我,你小命早就没了,还行,你小子脚下工夫还真利索。”
张贤笑道:“那当然了,我是谁呀?高人中的高人。”
齐小月哼了一声,道:“夸你两句你就美了?你跟我说实话,那个何明道,是不是你杀的?”
“这。”张贤一时窘在那里,暗道:“我杀何明道的事,该不该跟这丫头说呢?”
“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了,”齐小月一撅小嘴,道:“你还拿不拿我当朋友?”
张贤道:“齐姑娘是百年难遇的知交好友。”
齐小月道:“既然我们是知交好友,你就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吧。”
张贤叹了口气,道:“不瞒姑娘说,那何明道的确是我杀的。”
齐小月惊道:“那可坏了,现在各州府县都在通缉你。”
张贤笑道:“怎么样?救我救后悔了吧?”
齐小月一撇嘴道:“我才不后悔呢。”
此是天色放亮,一抹残日将天边的云朵都染红了。齐小月道:“张贤,我救了你,我自己却惨了,回去我爹不打死我才怪呢,我自己却也不知道去哪好。”
张贤笑道:“我是无家之人,四海流浪,不如你跟我走好了。”
齐小月瞪大眼睛问:“那我们去哪合适。”
张贤笑道:“我要去找我师妹,我却不知道她在哪里,便沿这条路走吧,走到哪算哪。”
齐小月白了他一眼,道:“怎么,你师妹怎么会丢呢?”
张贤叹了口气,将师妹失踪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齐小月“哦”了一声道:“怪不得你失魂落魄的呢,你师妹一定是个大美人吧?”
张贤笑道:“是很美,但是没有姑娘你漂亮。”
齐小月笑道:“你还真挺有眼光,嘴也甜的紧,不过就你这么没有目标的瞎溜达,那不成了叫花子了?”
张贤笑道:“大小姐要不愿意就回家好了。”
齐小月皱眉道:“我现在回家,我爹非骂死我不可。”
张贤道:“那怎么办才好?”
齐小月叹道:“我也只有跟着你走了。”
张贤道:“你爹发现我们走了,一定会派大批人马来抓我们,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彭山为妙。”
齐小月点了点头,道:“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于是二人结伴向南而行,离彭山越来越远。二人行了一整天,来到一个小镇,二人均感到腰酸腿痛,此时天已经大黑,二人便找了一个店房住了下来。
次日二人醒来,吃过早饭。齐小月道:“反正一时也找不到你师妹,不如我们出去转转,说不定有你师妹的消息。”
张贤叹道:“这些日子东奔西跑,确实没过上几日安稳的日子,出去转转也好。”
二人来到镇上的集市,集市上好不热闹,有卖瓜果蔬菜的,有卖花草树苗的,有卖牛马猪羊的,有…
张贤走着走着,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张贤只觉得那声音十分熟悉,于是停步向前面观瞧。齐小月见他停住,也停步向前看。
前面是一个姑娘,一身红衣,粉嫩的小脸上略生红润。张贤一眼便认出了那个姑娘,这正是他朝思幕想的小师妹黄薇。张贤揉了揉眼睛,真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黄薇前面是一匹马,马旁边的老者显然是那匹马的售主。
只听黄薇道:“一匹马一百两银子,也太贵了吧?”
老者道:“姑娘,这可一匹千里马。”
黄薇还想说什么,张贤却等不了那么许久了,快步奔了过去,将黄薇拦腰抱住,颤声道:“师妹,我可找到你了,我就说,你不能那么轻易的死。”
黄薇的身子一颤,脱出张贤的怀抱,转过身去,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黄薇凝视了这张脸片刻,便奔了过去,将张贤抱住,将脸埋在张贤的肩上,“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张贤拍打着她的后背,好一会儿,黄薇才止住哭声。
黄薇擦了擦眼泪,道:“师兄,你还好吗?”
张贤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笑道:“你看我有什么不好?”
黄薇点了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黄薇说完,低头不语。
张贤问道:“师妹,你怎么了?”说着摇了摇黄薇的肩膀。
黄薇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道:“师兄,也许是天意吧,看来这辈子我们是无缘在一起了。”
张贤惊道:“为什么?是谁欺负你了?”
黄薇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我只有百日的性命了,就只能再活一百天了。”说到这,黄薇实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掩面而泣。
张贤将她搂入怀中,拍打着她的后背。
二人的谈话,却引来了一群好事者,围着二人指指点点的。
张贤不理会他们,只是静静的看着黄薇,待黄薇哭罢多时,才止住眼泪。
张贤道:“师妹,跟我回店房去,我们回去再说。”
张贤这时侯才想起齐小月,不知道这丫头这会去了哪里。此时张贤心系师妹,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带着黄薇,不一会便回到了店房,却不见齐小月。
张贤与黄薇进了张贤所住的店房,坐定。张贤这才问:“师妹,你说你只有百日之命,那是什么意思?”
黄薇叹了口气,强忍住眼边快要流出的眼泪,将经过讲了一便。
那日,黄薇被那黑衣人提拉着后襟行走,黄薇只道自己定死无疑,不断的叫嚷挣扎。黑衣人嫌她麻烦,从怀中掏出一物,在她面前一扬,立时在黄薇面前形成一团红雾,黄薇只顾叫嚷,却没注意那物,把那红雾尽树吸入口鼻中,黄薇只感觉眼前一黑,便昏迷了过去。
等黄薇再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舒适的床上,床边坐着一个中年女人,穿着甚是奇特,只见那女人上身是一件短衣,下身却没有穿裙子,而是一个贴身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