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大哥,你太好了,好人有好报,你以后一定长命百岁,百子千孙!”花锦瑟连忙给满辰夹菜,随后又道:“这么吃饭也没意思,满大哥,我们一边玩游戏一边喝酒一边吃饭怎么样?”
“好啊,但你现在的身体能喝酒吗?”
花锦瑟一拍桌子:“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我这点小伤又算什么,小桃去拿坛酒来,我要和你们家公子喝酒!”
丫鬟拿上了酒,花锦瑟抱过酒坛,将碗摆在自己和满辰面前,就往里面倒了酒。满辰见她如此豪爽,刨去心中的怀疑因素,他还是对花锦瑟挺有好感:“玩什么游戏?”
“最简单的吧,猜拳。”花锦瑟说道,“谁输了谁喝酒。”
花锦瑟挽起袖子,满辰也把袖子撸上去,两个人开始玩猜拳。到了后来,两人都喝的不少,花锦瑟脸色通红,拍着满辰:“来,继续,继续……”满辰也从桌子上爬起来,脸也通红:“好,继续,继续!”
“哈哈,你醉了!”花锦瑟说道,满辰指着她:“你才醉了呢。”
两个人互相指着,结果满辰就摔倒在了桌子下,丫鬟连忙将满辰扶起来,花锦瑟找了半天才找到满辰:“他……喝醉了,你们把他……抬回去吧。”
丫鬟扶着满辰走了,花锦瑟坐在那里继续给自己倒酒,却一滴也倒不出来了,她将酒坛子丢在地上:“没酒了,我要喝酒!”
花锦瑟摇摇晃晃走出来找酒喝,忽然听到了细微的弹琴声。她和丁少墨一起要饭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弹琴,很好听。但此时的琴声比她听到的都要好听,花锦瑟寻声过去,遇到假山之类,她直接飞了过去,带着醉意的朦胧,望着脚下的石头,傻呵呵的一笑:“呵呵,我又在飞,又在飞……”
花锦瑟低头看到有人坐在院内弹琴,花锦瑟蹬了两下腿就飞了过去,但一时没刹住闸,径直朝弹琴的苍君书砸了过去:“啊啊啊啊!”
苍君书抬头就看到一颗地雷直接砸了过来,苍君书抱住琴,身形后掠。花锦瑟像王八一样朝石桌而来,眼看就一头砸在石桌上,脸也砸成四五瓣,她可不想变成像卫舒一样的棋盘脸啊!但她身体根本不受控制,花锦瑟闭上眼,只能认栽。
忽然,她的肩膀被人一拽,整个人又飞了起来,花锦瑟的脸终于离开了石板,腰被人一搂,花锦瑟稳稳落在了苍君书的怀中。苍君书一手抱着琴,一手搂着她,月亮偷偷露出了头,花锦瑟还惊魂未定的望着苍君书。苍君书手一推,花锦瑟就站了起来,她还吓得心砰砰直跳。
苍君书抱着琴转身离开,花锦瑟拍拍心口:“苍大哥,谢谢你。”苍君书道:“以后别人家的院子,请先打声招呼,我不喜欢别人不请自来。”苍君书酷酷的离开,花锦瑟越来越觉得苍君书的个性和卫舒像了,吐吐舌头,又从正门跌撞的离开了。
花锦瑟又在满府住了两三日,每日只要满辰在家,都来她这里蹭饭,两个人玩猜拳、绕口令、画乌龟,最后两个人都喝醉了才散场。苍君书很少露面了,也许是讨厌她了。但他每晚都弹琴,而且都是在花锦瑟喝醉之后,等苍君书一走,她脚底下就生了云彩,直接坐到了假山上静静听着苍君书弹琴,琴音时而悦耳时而铿锵。
这晚,她又躺在假山上听着苍君书弹琴,月亮又圆又大,花锦瑟指着月亮:“你也叫月亮吗?那你告诉我我现在在哪儿,我还是在地球上吗?为什么要让我来古代?我又不是白富美,又不是富婆,这里又不是女尊国,我又不能夫侍成群!呵呵……夫侍成群……来美男,扶本宫起来……哈哈……”
忽然琴音变得刺耳起来,花锦瑟捂住耳朵,蹭的坐起来飞到了墙头吼道:“苍君书,你弹得什么破曲子,要震破老娘的耳朵了!”苍君书一颗石子弹过来,花锦瑟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摔得她屁股疼。她站起来,又飞上去:“苍君书,你是个人渣!连个琴都谈不好,你还能干什么!老娘给你面子来听曲子,你现在给老娘重弹!”
这次一把石头飞下来,花锦瑟直接压低了脑袋,石头飞过去,她又探出来:“苍君书,你是不是男人!”苍君书一弹琴,忽然一股音波传来,花锦瑟连忙躲开,那音波硬生生击碎了她刚才趴的地方。苍君书又弹过去,她又躲,躲开又骂:“苍君书,你王八蛋!”
一夜,花锦瑟都趴在苍君书院子的墙头破口大骂,最后实在累了,直接摔到在苍君书院子外,一歪头就睡了过去。苍君书终于听不到响动,气得他用力一拍琴,更嘈杂的声音传来。
待苍君书走出来,就发现她毫无形象的靠在墙边,一边抓脸一边睡着,他弹琴挨着她屁事,竟然无辜被她骂,他还第一次被女人骂得这么凶。苍君书走过去,想教训她一番,谁知道花锦瑟猛然抱住了他的腿,把他的腿当枕头,还咕哝:“这枕头怎么这么硬啊!”苍君书甩了甩没甩开,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一踢就把她踢走了,咚的一声,花锦瑟又倒在地上,喃喃念着:“美男、卫舒、汤圆,你们在哪里啊?别丢下我一个人啊,美男……”
苍君书看了花锦瑟一会儿,虽然这个女人很恼人,和那日在院子里她摘下面巾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但他亦不是小人。他抱起了花锦瑟,将她送了回去。
第二日,花锦瑟拍着脑袋醒过来,头疼欲裂,她昨天好像又见到了苍君书,听他弹琴,但后来又像发生了一些事情,手有些痛,花锦瑟看到自己手上有不少的伤,却忘了怎么受了伤。小丫鬟进来:“花姑娘,你醒了?”花锦瑟应了一声,丫鬟说道:“姑娘以后可别喝这么多酒了,昨日你又不知道醉到哪里去了,还是苍公子将姑娘送了回来,说姑娘不小心翻沟里了。”
她昨夜翻沟里了?她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
以后是不能和满辰喝这么多酒了,喝醉了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不记得了,要是被人套话就麻烦了。
满辰拿着萧吹了一会儿,坐在桌子上:“听说昨晚是你送锦瑟回屋的?”苍君书看着书:“那又怎么了?”满辰好奇的说道:“我还不曾见过你主动抱过哪个女人,锦瑟丫头真是好运气。”苍君书皱眉说道:“昨夜她在我院子外闹了一宿,我不把她弄回去,我怎么睡觉。”
“哦,闹了一宿?”满辰别有深意的说,“你说她耍酒疯怎么不去我院子里耍,这几夜都去折腾你?有美女入怀,你还能坐怀不乱,真是……君子啊。”苍君书将手边的茶杯直接弹了出去,满辰接住,苍君书道:“你这几日倒与她相处极好,夜夜笙歌啊。”
“哪里哪里。”满辰将杯子放在一边,“锦瑟丫头很合我的脾气,我们每夜都是把酒言欢,与男女之情,风花雪月可无关。别看锦瑟丫头呆呆傻傻的,她可知道不少有趣的事情。你要是试着和她处处,也觉得她特别有意思。”
这时管家来报:“公子,外面来一自称切糕派的人,他说花锦瑟是他师妹,他来见他师妹来了。”
满辰和苍君书对视一眼,满辰手中又转着笛子:“这世上还真有切糕派?好,我去会会他。”
“我跟你一起去。”苍君书说道,满辰打趣道:“莫非君书也担心锦瑟丫头被坏人拐走?”
满辰和苍君书来到了堂屋,就见一瘦高的乌衣男子背对着他们,男子背着手,听到了响动转了身,身上佩戴的铃铛发出悦耳的声音。满辰和苍君书都注意到了那铃铛,与花锦瑟戴的铃铛一模一样。那男子戴着一个银质面具将整张脸都遮了起来,根本看不清容貌。头发披散着,只用一根丝带绑住了两边的发丝。
管家道:“公子,这位就是花姑娘的师兄。”
“在下见过两位公子。”男子行礼,满辰回礼:“这位公子客气,公子是锦瑟的师兄?”
“没错。”男子彬彬有礼,声音也是苍厚好听,“在下乃花锦瑟的师兄,奉家师之命来找小师妹回山。劳烦满公子让在下的师妹出来见见在下。”
“管家,去通知花锦瑟。”满辰刚说完,花锦瑟已经蹿了进来,看到那男子的身形,她微微一顿,随后就认出那是卫舒,继续又见到那熟悉的铃铛,更是确定了。
卫舒来了,卫舒真的来找她了?
“师妹。”卫舒转身也看到了她,缓缓开口,嗓音不同于以往的嘶哑。
“师兄!”花锦瑟就扑到了卫舒身上,抱住了他,心中激动万分。想卫舒把她推出来的时候,她真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卫舒被花锦瑟这么紧紧一楼,心中也是一紧,软玉在怀,竟让他心中也生出一丝柔软,而且他都没发现自己现在并没有排斥花锦瑟的拥抱。
“师兄来了,师兄来接你回去。”卫舒轻拍花锦瑟的背,花锦瑟看着卫舒整张脸只露的两只眼睛,花锦瑟眼泪都要流出来,破涕而笑,卫舒嘴角也扯了扯。
满辰看着这师兄妹相认的场景,拍手道:“太好了,锦瑟丫头,你师兄来找你了。”花锦瑟放开卫舒,说道:“这些日子还要多谢满大哥收留,否则我真的无家可归,师兄也不能找到我了。”
“对了,公子怎么知道花锦瑟在我这里?”满辰好奇的问,花锦瑟也才想到这个问题她这些日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卫舒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实不相瞒,在下与师妹佩戴的铃铛中乃是苗疆蛊虫,所以我一路追踪,才查到师妹在贵府。”卫舒说道,花锦瑟张大嘴巴听着,她还想卫舒怎么能找到她,原来是这蛊虫?难道就像GPS定位仪一样,不管她去哪里,卫舒都能找到她?
满辰看了一眼苍君书:“原来是苗疆蛊虫,略有耳闻,竟然能追踪人千里,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苍君书只看着花锦瑟的反应,一直默默站在一边。
“既是花锦瑟的师兄定是从切糕山不远千里而来,那今日就在舌下暂住吧,满某也好尽尽地主之谊。”满辰握拳说道,卫舒道:“多谢满公子盛意,只是……师妹,我已出来多日,师父老人家等你等得急,师妹,今日你就跟我回去吧。”
花锦瑟注视着卫舒,他来接她又这么着急带她走,是为去救人吧,说白了是让她快点儿去死。花锦瑟心中的激动渐渐消失,牵起嘴角笑了笑,点头:“我跟你走。”又对满辰道:“满大哥,谢谢你这些日子照顾我,但我已经出来很多日子了,我师父他很想我,我今天就跟我师兄走了。”
满辰道:“那好吧,我让人帮你收拾一下包袱。”
花锦瑟背着包袱和卫舒走出来,外面已经有马车等着了,满辰拍拍花锦瑟的肩膀:“锦瑟丫头,以后无聊了可以来满府找我玩,满府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花锦瑟抱了抱满辰,让满辰都一愣,花锦瑟道:“谢谢你,满大哥,如果有机会,我一定来。”
“有没有什么话对你苍大哥说?”满辰问,苍君书没有来送她。花锦瑟吸吸鼻子:“他那么讨厌我,我现在走了,他一定高兴的手舞足蹈。麻烦满大哥向苍大哥说声对不起,这几天我没少给他惹麻烦。”
满辰点头,卫舒站在车边,一直等着她。花锦瑟道:“满大哥,我走了。”花锦瑟上了车,卫舒也上了车,花锦瑟掀开车帘向他摇手再见,满辰也一直摇手。马车走了,花锦瑟目光从满府的大门略过,最终放下了车帘。
马车渐渐走远,苍君书才从门后出来。满辰道:“走了,她刚才让我转告的话你都听到了吧,以后不会有人在你墙外嚎了,你可以踏实做你的春秋大梦了。”
“那个人不是她师兄。”苍君书注视着远去的马车,才说,满辰一愣,随后跳脚:“你说那不是她师兄,你怎么知道?那……锦瑟丫头不就有麻烦了吗?”苍君书背着手道:“她是心甘情愿跟他走的。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君书,你就别兜圈子了。”满辰有些担心花锦瑟,苍君书启唇说了两个字:“卫舒。”
“你说他是杀人仙医卫舒?”满辰瞪圆了眼睛,苍君书点头:“我曾见过卫舒,知道他左手的小拇指上有一块青斑,方才那人身形不仅与卫舒相似,左手小拇指也有青斑,所以我断定他就是卫舒。”也就是花锦瑟所说的卫舒。
“锦瑟丫头和卫舒有关系?看他们的样子还交情匪浅。冰花就在卫舒手上,我们就这样让他跑了?”满辰正色道,苍君书笑了笑:“你莫要忘了,冰花于我们没有意义,而是独孤家的风雨令,既然有人和我们是一样的目的,不如顺水推舟。满辰,发出消息,就说冰花已在独孤山庄,再把冰花的神效夸大。”
满辰点头,又问:“那锦瑟丫头怎么办?卫舒会不会对她不利?”
苍君书未语,他将花锦瑟的神情变化都看在眼中,从最初的激动到后来的平静无波,都显示了花锦瑟对卫舒有“不一样的感情”,卫舒号称冷血无情,如今为了一个女子乔装登门,那花锦瑟对卫舒来说也是特别的,但为何特别,值得探究。或许,花锦瑟是他得到风雨令的一个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