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赵国南川州山河镇。
山河镇背靠大山,面临长河,地势极佳,风景优美,不过在整个南川州,这样的小镇随处可见。
正值盛夏,炎热的天气让人心烦意乱。
在山河镇边缘,有一排整齐的篱笆小院。
在其中一间院子里,正有一个少年赤着上身,状若猛虎,演练着拳法。
观其年纪,也不过十四五岁,眉目清秀,显得有些稚气未脱。但是他每打出一拳一脚,都会带起呼呼的风声,显现出了强大的威势。
“哈!”忽然,少年一声大喝,对着前方一张放置在两个石墩中间的石板拍了出去。
咔擦!手掌的石板缓缓裂开,少年再用力一压,石板顿时断成两截,从石墩之间掉落到了地上。
“哈哈!我叶秋白如今也可以力断大石,真是快哉快哉!”自称叶秋白的少年露出笑容,大声说道。
“哼,练了一年的开碑手,足足打了七次才勉强把石板打裂,你得意什么你!”在院子角落里,不知何时走出了一个中年男子,盯着叶秋白,冷冷地说道。
这个男子身材不是很高大,但双目有神,腰背如同标枪般笔直,给人一种顶天立地的感觉。
他叫叶夏黑,是叶秋白的老子。
叶秋白嘿嘿笑道:“如今学会了开碑手,在南川武府的战力选拔上我肯定能稳进前十了!”
叶夏黑沉声道:“你还差得远。”
叶秋白不服道:“我如今内气修为达到了三层巅峰,开碑手也练到了极致,可以打出内气四层的力量,这绝对是内气三层的巅峰战力了。要进前十,我自信还是有把握的。”
大赵国策,修武道以立官,选拔爵位。
不只大赵国,在这个武道为尊的世界,天下各国莫不如此。
同时大赵国建立了教育制度,分立学府,选拔人才。这是国之根本。
每个大赵国民都有机会修炼武道,不过要想获得成功,则天赋努力缺一不可。
大赵国武风鼎盛,普通的修炼内气之法,早已普遍起来。
内气共有十个层次:养气、聚气、运气,气入丹田、气入经脉、气入骨肉、气入内脏,内气淬体、内气护体、内气离体。
大赵国几乎人人都修炼内气,但是大多数人只能修炼到第一二层,强身健体。
到了第三层运气境界,感受体内“气”的运行,通过修行,将它们运用到自己需要的地方,这才算在武道上小有成就。
比如叶秋白手裂石板,就是将内气运用到手掌上,让血肉之躯能够与石头对抗,并发挥出强大的破坏力。
整个大赵国能修炼到内气三层的人,可以说是十不存一。而且,很多人都是修炼到四五十岁才能进入这一境界。
叶秋白如今未满十五便达到内气三层巅峰,不敢说是万里挑一,也绝对是千里挑一的。
南川武府是整个南川州实力最雄厚的武道学府,对普通人家来说,进入南川武府是他们修炼武道的唯一出路。
一旦进入南川学府,那就是一步登天。
但南川武府的选拔非常苛刻。
其中有一项硬性规定,必须在十五岁之前达到内气四层,才有资格进入筛选。
或者,就是走战力前百的特招之路。
战力前十,是要在成千上万个内气三层的少年中进行比武,从而挑选出十个战斗力最强悍的人。
整个南川州,能在十五岁之前达到内气三层的少年何止十万?虽然其中一些人并不一定会参选南川学府,但到时候到底有多少人报名,可想而知。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参加战力选拔要比内气四层的选拔困难得多。
叶秋白一年前便达到了内气三层巅峰,如今一年过去,内气修为却没有丝毫突破。
他离第四层就隔着一层纸,可能就差了一点运气,一个契机。可惜,这一步如咫尺天涯般难以跨过。
“你先修炼一个时辰的内气,我再来教你真正的打法!”叶夏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叶秋白脸色顿时垮下来。
武道的修行,最大的困扰不是吃苦,而是艰苦修炼之后得不到预想中的进步,更别说被困在瓶颈,无法寸进了。
叶秋白毕竟年幼,在这种情况下,他那并不坚定的武道意志开始动摇,对内气的修炼越来越提不起兴趣。
不过,叶夏黑却每日都要督促他修炼内气。
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不管有没有进步,内气的修炼总是必不可少的。
万一哪天就幸运地突破了呢?
叶秋白心里哀叹,但还是盘膝坐到草席上,开始修炼起内气来。
不管修为有没有增长,每日必须要有三个时辰修炼内气。天塌下来也不能少!
叶秋白知道在这点上,叶夏黑是坚决而严厉的,绝无半分商量的余地。
叶夏黑经常教导他,身体是武者的根基,内气是修炼的根本。大树要想生长,跟必须深深扎进泥土里;人要想取得卓越的成就,根基必须牢不可破。
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叶秋白麻木地修炼着内气,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叶夏黑不知何时买了两个西瓜回来。
叶秋白喜滋滋地拿了一把刀,三两下把西瓜切开,跟叶夏黑一人一块吃起来,实在是过瘾极了。
吃完西瓜之后,叶秋白试探着说道:“爹,我今天的修炼差不多完成了,先让我休息一会儿?”
他说完就要跑,却被叶夏黑一把抓住。
叶夏黑没好气地说道:“休息什么?南川武府的战力选拔就只有一个月了。我今天就来教你怎么打人,免得你到时候丢了老子的脸面!”
叶秋白一听就来了兴趣。
他这个年龄,身上充满了暴力因子,没少跟人打过架,并总是乐此不疲的。
“你看好了!”叶夏黑拿起了一块石板,竖立在石桌上。
石板手掌般厚,大概一尺高。
叶夏黑也没做多余的动作,只是右掌直直打在了石板上,顿时石板断为两截。上半截已经碎成了几块,下半截却安然无恙。
叶夏黑瞥了叶秋白一眼,不无得意道:“怎么样?”
“不怎么样。”叶秋白无精打采地说道,实在没看出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蠢材!”叶夏黑骂了一句,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再仔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