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了一下,有些不忍道:“另外,你发过去的那些图纸不过是一些改良前被废器的图纸。那边我只试探一下而已,没想到你会真正把它拿走,真正的‘大自然’图纸,仍完好无缺的在我的保险柜里。”
Lina大震,似是维持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枯萎死掉,她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般无法站稳:“不,不不不……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啊——”她忽然凄厉的惨叫,叫声直让人悲坳欲哭:“没了,什么都没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活着……”
众人心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lina,不会是真疯了吧!
她深深的望了一眼,望了一眼那个站在人群中也轻易就能找到的身影,推开窗子,跨上窗台,豪不留恋的就往外跳。
活着不得死去。
这么多年,追寻的,她所努力的,为之骄傲的,不过就是一场泡沫而已。
“lina——”
“……”
所有的人都惊恐的伸出手去拉她,暖暖心头一阵猛跳,千万不要出事!温以宸的神色也微微有些动容。
就在那时,伴随着一个撕心裂肺的呼喊,一个矫健的身子猛的在地上滚了几圈,扑了上去,在最后一刻,拉住了她的手。
竟然是秦助理。
“lina,你为什么要做傻事?”
“傻丫头,你不是什么都没有,你还有我。”
“错了不要紧,改掉,我们找个地方,重新开始,我照顾你。”
秦助理的声音低低的,飘乎而悠远:“傻丫头,你追了别人六年算什么,这有什么丢脸的,你忘记了,从小我们就在一起长大,我追了你这么多年,不也还是到现在也没追到……那要死也是我比你先死吧,抓紧了,我拉你上来……没事的,都过去了……”
Marry拿着纸巾开始抹眼睛,小陈吸着鼻子捂住耳朵,这一刻,没人再去计较lina犯的错,只是真心的希望lina从今往后,学会去爱,珍惜爱她的人。
暖暖眼眶一酸,再也忍不住埋在boss的怀里嚎啕大哭,把眼泪鼻涕都蹭到他的高级西装上,她也不知道她哭什么,但这个时候,她就是忍不住眼泪掉出来。
泪眼朦胧中,腰上轻轻环了一双手,抱住了她。
“茫茫人海,要找到一个爱你的,而且你爱的人非常不容易,所以暖暖,我们更应当要珍惜。”
B城的青溪公园里,一条碧绿的小湖倒映着满天星月,悠悠不知疲倦的流着,光线有些暗,菊黄的路灯像一个个灯笼似的,发出晕暗暖味的光芒,崖上,温以宸拉着向暖晴的手,两人迎风而立,眺望着碧玉湖水。
星光下,温文尔雅的男子偏头,安静而俊美的面孔,幽黑的眼中落满星光。
暖暖闻言,并不是也进入角色诗情画意一下,反而去推身侧的人:“谁爱你啦!你让我伤心了这么久,讨厌厌!”
温以宸任她推,尤自嵌然不动,伸手随意一拉,就把她拉到怀里,下巴抵着她的毛绒绒的头顶,失笑道:“还记仇呢,我那不是迫不得已的缓兵之计么?”
暖暖迅势往他的胸口一靠。“为什么要缓啊?”暖暖郁卒的要抬头,却被他抵得动弹不得,敖……boss脑袋好重!
“你想想啊,证据总不能飞来我手上吧,我得先不打草惊蛇,把证据拿到手里,然后再设局,让形势扭转成对我方有利,再一网打尽,这样岂不是很好?”温以宸一步一步的给她分析原因:“若是一开始就告诉了你,以你这沉不住的性子,是不是早就被敌人查觉了?”
有道理,暖暖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下,但还是不对:“那你跟lina约会,还去她家做什么?”
温以宸没有回答,只是似有若无的轻笑。
暖暖咋舌,有些不高兴了,难道boss觉得她问这样的问题很幼稚、很可笑?
“不许笑。”暖暖汕汕,龇牙,真想一口咬死他,她可是很认真很认真的在置问boss,boss怎么能取笑她呢?
温大boss,只是淡定的低头吹一口热气在她颈边,麻麻氧氧的:“暖暖,你在吃醋。”
暖暖脖子条件反射的一颤,自己一直被boss给压得死死的,她只想扳回一局,气一下boss让他头疼一下而已:“我才……没有。”
“还不承认。”他轻轻在她脑门上敲了一计:“别瞎想,请她吃饭完全是工作需要,至于去她家里,你忘记了那张做过手脚的订单了?”
暖暖闻言,硬生生把脖子扭成九十度,有点困难的对上boss的黑眸:“你找东西要找到别人家里去么?”
“咳,说什么呢?”他眉稍一挑,有点不好意思的清咳一声:“我这不是深入虎穴么……”
暖暖把小脸皱成一张包子,还想再说什么,唇上已多了一根手指头,清凉的,带着一股让人震颤的气息,同时眼间出现一张放大的俊脸,有些无奈:“暖暖,难得我们出来约一次会,你就不能不提那些刹风景的事么?”
温大boss威武,一句话就把暖暖早就想好了招给全部拦下。
月色怡人,两人沿着湖边慢慢的走着,暖暖一时心起,脱了鞋光着脚丫在光滑圆润的鹅暖石上踩,不时被脚底下的麻氧给弄得傻笑兮兮,温以宸偏头,看着她欢快的样子,忍不住也弯了弯眼。
边上不时有成双成队的情侣走过,看到她们,也不禁抱以友好一笑。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暖暖仰头,眨着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对着boss道:“这上面踩着很舒服,还能延年益寿,你也一起试试?”
实际上暖暖心里小邪恶的想着,好想看斯文有理的boss光着脚在地上走,那画面……肯定很有趣,不知道是不是还是那么优雅好看?
温以宸眼神飘忽,思绪飞到了多年前那个傍明,有些恍惚般的轻笑一声,最终轻轻摇了摇头:“不了。”
暖暖不死心,两眼放着贼光,看了看他穿的皮鞋,抬起头来时,眼里莫名的贼光更甚,指着他的脚指控道:“我知道了,你有香港脚,你不敢脱鞋一定是怕我嫌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