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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次相遇

今天是2014年12月25号,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已经过去十年。

我叫袁子,因为父母重男轻女,想要男孩结果却有了我,上户口的时候便随便取了个名字。我来自美丽的乌镇,那个充满了诗情画意的地方,但是在我十七岁以前的记忆里那里只是一条条纵横的胡同和一条条河,直到十七岁那年。

圣诞节那天玫1酒吧格外热闹,装饰的很漂亮,到处是闪闪发光的彩带,和装扮成圣诞老人的人。酒吧里的人都带着红色白边的圣诞帽,有些看起来很滑稽。

其实我一直很排斥这种地方,因为我讨厌那种飘散在空气散不去的荷尔蒙气味,暧昧的灯光,大胆的人群。更多的是因为,我那么努力的才活着,而他们却轻易拥有我没有的。

可我没有办法,我要上学还要吃饭,只有这里来钱最快。可能是老天爷觉得我实在可怜,所以平凡的我天生有副好嗓子。

香香唱完歌后就该我上台,像往常一样我站在台上的时候灯光都调的有些暗,记得刚来的时候李姐怎么也不肯要我,因为我是未成年,但最后还是同意我留下,但条件是每天都要化妆遮住我那稚嫩的脸。

我不在乎,只是在脸上涂一层东西罢了,我反而更有安全感。站在台上往下看,你会看到很多张脸,看到很多种场景,丑陋的,美丽的,而在我眼里那些脸都是一样的。

梅兰梅兰我爱你

你像兰花着人迷

你像梅花年年绿

看到了梅兰就想到你

梅兰梅兰我爱你

你像兰花着人迷

你像梅花年年绿

看到梅兰就想到你

我要永远的爱护你

因为梅兰有气息

我要永远的伴着你

今生今世在一起

梅兰梅兰我爱你

你像兰花着人迷

你像梅花年年绿

看到梅兰就想到你

这是一首老歌,很有旧上海的感觉,而很多人也随着这首轻缓的音乐摇晃着身体,让我瞬间有些晃神仿佛回到了那个歌舞升平的时代,那个穿着旗袍烫着鬓发,浪漫的时代。而这终究不现实,因为一个人的声音把我拉回了二十一世纪。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黎昕,而他也真的想他的名字一样像黎明前的光明一样照进了我的世界。但我却不是他的女主角,因为我只是一个躲在角落里唱歌的丑小鸭。

“余曼,你就是在这种地方上班是吗?”黎昕这一声很大,很多人都望了过去,我也忘了歌唱,一束灯光一下子打了下来笼罩着坐在桌旁的黎昕身上,他只是静静的坐着,离他不远处站着的却是酒吧里最漂亮的姑娘,她叫余曼,在酒吧里推销啤酒。

显然余曼对于黎昕的到来很惊讶,呆呆的站着身上还穿着暴露的服装,说实话余曼非常漂亮,高挑的身材尖尖的下巴和大大的眼睛,又很会撒娇,这对于男人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所以她的生意很好。

黎昕慢慢站了起来,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出去,余曼想要追上去却被身边反应过来的客人拉住了胳膊,“给我一打啤酒。”余曼只好停下,却没看到黎昕本来缓慢的步子突然加快的出了酒吧。

我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鬼使神差的追了上去,出了酒吧只来得及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我小心的跟上去,那是酒吧旁边的小巷子平时酒吧里的人都会在那抽烟,今天也不例外,我过去时酒吧里的酒保阿强正在那,看到我还很惊讶。

“嗨,袁子,来一根吧。”阿强开玩笑的说道,平时他们都会这样逗我,今天我却很反感,我祈祷黎昕没有听到,但上帝显然正在开小差,我看到黎昕回过来看了我一眼,而那眼神充满了嫌恶。

我心里突然就像被投入了一颗原子弹轰得炸了个稀巴烂,这种感觉真的很讨厌,所以我第一次接了阿强的烟,阿强很惊讶,“袁子我跟你开玩笑呢,你还小不能抽烟。”说着就夺了过去,我没坚持,我本身就不会抽烟。

酒吧里的人对我很好,其实我这个年龄到酒吧的很多,但他们却坚决的保护着我,我很感动。可能是因为我会在他们喝多的时候给他们一杯水,或是在他们沉默的时候默默的陪着他们,我也不知道。

而那是我第一次见黎昕,也是第一次我庆幸我在酒吧,而在那之前我很排斥那里,即使我要靠这个养活自己。

而那天晚上我的梦里第一次多了一个人,一个叫黎昕的人,虽然他只有一个背影,我却清楚的知道是他。

十年前的我靠在酒吧里唱歌赚钱,而十年后的我却在一个外企公司上班,生活平淡无奇,有一帮认识多年的朋友,在并不繁华的地段拥有了自己的小窝,每天挤着公交地铁上班。

而我也以为我的人生会一直这样平淡下去,而我却再次遇见了黎昕,在这座城市,再一次跟他拥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跟命运牵扯不清,而我,也再次成为了十年前的那个袁子,那个可悲的袁子。

你绝对要相信在上海这个地方,下班的人潮绝对可以和春运媲美,而我很不幸就是其中的一员,下班前路生打电话说在钱柜,庆祝他上一段恋情完美收官。我想若干年后我再回想,我的生活是一匹布,那么黎昕一定是上面最鲜艳的红色,而陆生,是黑色。

出租车里放着相声段子,五十岁的司机听的不亦乐乎,也是,被堵在这里半个小时了除了自己找点乐子还真不知道该干嘛。

“叮铃铃。”

电话又一次响起,司机很善解人意的调低了声音,我冲他笑了笑。

“喂。”

“袁子啊,你好久来啊,我受不了陆生了,他是要谋杀啊!”

“所以倾国倾城不变的容颜.”美娟痛苦的声音和着路生严重跑调的歌声同一时间传出,所以说老天其实有时候还是很公平的,给了你财富却让你早逝,给了你健康却让你贫穷,给了你美貌可能就会让你长不高,而路生就是严重五音不全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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