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年七月上旬,河水涨发,先由西李庄及陈海荆、杨庄报县知事叶严历饬各村培高旧城,昼夜罔闻。水之不及堤顶者,仅尺耳。堤内城庄虽尗被灾而埝外村庄则已哀鸿遍野矣。
二十年三月三十大雨四日麦丰收。
二十二、三年间虫灾屡生。
二十六年春夏不雨,麦苗皆枯,麦秋每亩仅收秕麦二小斗,时野无青草,地等旱海。而七月十四日立秋转瞬即居,百谷未种,民忧于色。不意七月初四大雨,谷蔬得种。嗣后三日小雨,五日大雨且夜雨昼晴,经六十日五谷俱登。是年闰八月后八月十七日落枯霜急,性晚谷者每亩收成两口袋,晚性谷收成约三小斗。至晚者秀而不实,间有于十四日大雨后播种者,皆秀而不实。晨谚云“立秋顶手心,五谷杂粮定食新”。信然尤堪庆者,是年苗长半尺,蝻蝗忽生,独食草而不及苗,贫民多捕蝗为食。又是年夏天久不雨,民间无知少年设坛立义和拳场时,以均粮为名聚众强抢,乡民苦之,县保长即练团。相约自卫县长吴庆祥亦饬差严拿,地方治安赖以持其后,拳匪肇祸中外签订赔款之约,新河县分派一万八千四百两,天灾人祸乃告一段落。
二十八年五六月间时疫大作,挨门沿户传染殆遍,初四肢冰凉,六脉俱停,呕吐泻肚朝发夕死,莫可就药。亲戚故知莫敢吊唁,邻里亦断往还,全县共计死男女二千余人。
民国二年七月初十日滏水暴涨,自西李家庄北至荆杨庄堤尽溃。十一日西流应修埝全堤冲没无存,水浪翻天,县村落尽成泽国,人多露宿土阜,流亡者甚众。
三年四月间大风数日,对面不见人。六月飞蝗过境,几蔽天日,越数日蝗蝻生食禾大半。
五年患蝻蝗灾者十余村。
六年春田禾茂盛,自六月初五日大雨五日,初九日河涨发出槽。十一日水势尤盛,刘公堤顶前后决口二十七处,全县村落皆被水灾。适连日大雨,全县倒坍房屋三万四千八百四十间,淹死人口二十余名,当即呈报上宪准提义仓,谷本息款一千八百四十吊。散放急赈时仓谷本息共款一万二千九百四十二吊一百八十文。七年春省暑捐款若干,以工代赈将刘公堤全行修当完好,除度支外尚余仓谷款京钱五百零七吊计。是年水患宋亮庄等一百四十村灾七成,蠲免钱粮十分之二。黎园等六村四成灾,济果召等十六村节年旧久银粮,缓至次年麦秋后开征。本年钱粮征收如故。前沙洼等十六村不成灾。荆家庄等十七积涝村庄水灾九分,蠲免钱粮十分之六,当日办理赈款堤埝事务所事宜。秦藩周、徐锡桐、佐理王维翰、张佩华与熊督办,派马委员协办。是年五、六月间,时闻田野间有声似牛鸣。野老谓系大水之兆,以炮制发声处,其声不止已而果大水。
七年全县蝗,食苗大半,晚苗尚佳。
八年七月初六日,天久不雨,五谷未下种。
九年麦秋收成四升,夏多风,亢旱无雨。七月间时疲大作,人死无算,粮价腾贵,小米每斗八千二百文,高粱四千一百文,棉花每斤六百八十文,米珠薪桂,民心恐惶。时县知事孙鸿卓亦有撤换明文,地方旱荒概不置闻。九月曾希任接篆视事乃商同各界士绅,设立赈难局委财政所长庞炳辉赈难,充正经理。劝学所长郭瀛洲、高级小学校长吴永培为副经理,筹办救灾事宜,呈请王省长领急赈铜元二万六千四百一十四枚,先救极贫户口。嗣邀请富商息借银一万二千余元买平粜粮,二次以济地方乏粮之急。事毕息借各富商款,本息全行归清。更蒙北京赈务处施棉衣洋五百元,省畿辅赈粜事宜处施铜元一百五十万枚。直隶义赈会赈铜元一百五十万枚,又赈洋二百元。冀属旱灾救济会赈洋八百五十元。冀属同乡救济会赈衣八百七十一件。本县筹捐粥厂洋八十六元,各机关长官各捐数十元不等。畿辅赈粜事宜处又发春赈小麦、玉粟种子共二百石。直隶义赈会派天主教同人自行调查饥民放春赈粮三次,极贫者每大口四升、小口二升,贫民赖以得活。事后办理赈灾人员龙炳辉得大总统八等嘉禾章奖,郭瀛洲及吴永培均得九等嘉禾章奖,其佐理人员王振寿、焦广连、张克明、李祥龙、赵云生、王廷麟、王辑均得二等银色奖章。
十年七月初四晚狂风暴雨忽至,至次日晚方止。城东大村坍倒房屋三百间,各村庄坍倒者百余间,而以亭则头、梁家庄损失为尤巨,坍倒房屋多至六百间,城东西南三面一百四十二村歉收四分,本年节年钱粮均缓至来年开征。
十一年二月二十一日下午黑风蔽日,民之窒死及失迷者不计其数。七月初三日卯时地震三次。初四卯时、申时地震各一次。
十三年上半年旱。六月初四日天降大雨,连绵十余日至十七日河水涨,八十九日夜先由张家堤处决口,继由董夏堤决口。次则西流村堤南北杜兴堤埝亦相次决口,而小漳等一百一十四村成灾,十分钱粮蠲七分。李家洼等十二村成灾,八分钱粮免十分之四。苏田与宁晋曹武二庄等二十六村成灾,十分之六钱粮蠲免。十分之一九柳树等四村,地亩被淹十分之四。本年钱粮缓至次年麦后征交。董村等二十二村谨将节年陈欠,小粮照常完纳,省公署拨发急赈二百元,亦先后发放。
十四年春蝗蝻为害甚烈。
十五年六月初四日,午后大雨如注,昼夜不息,至初五日狂风暴作,树木禾稼偃损无算,房屋倒坍不计其数。初五日雪,初六日始晴。是年腊月初二日,时当三九,大雨淋漓,房屋滴漏,天道反常,人不多经之变也。
十六年来歉收,夏大旱,秋禾不登,冬月日无光,麦苗毁于兵马。
十七年春不雨,夏始旱后淹,风暴相继为灾。秋初蝗虫至,田禾尽为所食,蝻虫旋生,麦苗侵蚀殆尽。八月十三夜,东关池蛙群鸣不已或谓大雨之兆后,亦不验冬日少雪。(本节为龙炳辉、徐锡桐、贾麟书等口述)新河水患序。
清邑稟生邢文焯漂束鹿者,沱水也。东之武邑地与滏阳合,不为我新害时,忽南下过晋州,赴宁晋趋灌大陆泽,而堤用是重矣。漳出龟谷分清浊为二,入于黄河。自黄河南徙清江口,而漳与沱皆入信都。魏武攻袁本初以漳灌冀,由是为患。郦道元《水经注》盖犹指其在昔而言之也。我朝漳入运河语以为驼粮河,则去吾新也。远今水之逼近新河者,莫如滏。然滏之为水固利人而非害人也,其水清且缓,漕不自涨,岸不自波,其渠亦不自为,移徙磁州各处以之灌田。鱼虾之利纷如也,舟楫之利畅如也,蜿蜒宁冀衡之境,且晏如也。犹以大陆水薮招滹沱以南,下之衡漳亦时或自南挟板台。清亮江之水由吾邑仙庄之西北入毕家庄泊,致使滏漕泥浊,洪涛万状时如惊风骤雨、疾雷之奔也者,大率皆滹沱为之嘻,水渠之屡改其以此欤向之渠,由宁之东北境,当百尺口入冀抵衡水桥上入今渠。复南徙上桥(清美桥)、下桥(百尺口桥)奔王口村南,东走丁家庄抵邵村入今渠。又南徙由宁大利、小利诸村入冀大营,上经埝口,东过贾村后抵李家庄东北入今渠。此盖历雍正、乾隆、嘉庆初几百年矣。嘉庆六年沱水漫,束宁堤崩,不可胜计,新冀遂湮,为巨浸水落。又南徙由十字河过侯家口,入我新葫芦湾抵傅家庄、大田庄,北入冀张家庄、栢牙庄,东过贾村前,下新庄、杨家寨入旧渠。嘉庆十年间,城西北一带积水不涸者,数岁莲蒲菱苇苍翠遍生,既渠乃涸。又南徙自傅家庄,南下刘家庄抵西关之后,东北转我邑之东望腾庄、张砖村,跨固城下新庄入旧渠,而为之今河。呜呼!漳之患稍释,奈沱水之偶溢不复直,东而衡由上桥抵邵村,与由大利抵李家庄,则倒漾之害甚下王家庄、桥北店且加甚,如由南近宁入泊与由贾家口入泊东浒,则我新更当其下流。若直抵傅家庄与侯家口则正冲之祸为尤烈。时人语曰:“上不过平,下不过衡。”洋洋沱水北入顾其南,南入又顾其北。水哉!水哉!其谁适从?夫滹沱曾见《禹贡》注经曰:恒卫即从是在有其道尔。
《代电据平乡县代电三件报告滏河水势涨溢及马庄桥堤决口情形仰遵电饬办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