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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灭门

小茅村。

热闹的街道上的某一个很不起眼的小铺面里。

一个相貌憨厚的粗壮大汉右手倒提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这个小男孩倒是一副精灵古怪的模样,看似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只见大汉左手拿着一个破旧草鞋往他右手中的小男孩屁股上轻轻拍了几下,装作怒气冲冲地骂道:“你这臭小子,又偷老子的棺材本,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老子就不叫老子!”还没骂完,手中的草鞋继续往小男孩的屁股上着落,却都是装装模样,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并不是真打。

“哎哟、哎哟------”小男孩的屁股上每中一鞋板必定大声“哎哟”一次,挨得的鞋板次数多了,屁股也差不多知道这种挨板子根本就不算挨打,小男孩“嘿”的一声便开始大声骂道:“你******敢打老子,信不信老子以后不为你******送终,让你以后裸死街头也没人帮你收尸!”小男孩骂完,用力地挣扎了几下身体。

粗壮大汉一愣,手中的动作停顿了那么一刻,然后很快地便大力落下,这次大汉真的动气了,手上的鞋板毫不客气地雨点般尽往小男孩的屁股上招呼,边打边也大声骂道:“你******,老子用得着你来送终?老子这一辈子做的棺材比你吃的盐还多你******你知道吗?老子还用得着你这败家子来给老子送终?等老子差不多两眼一瞪的时候老子自己给自己做个棺材躺下去!你这败家子,字不肯学几个,尽学流氓在街上干偷鸡摸狗的勾当,老子今天不打得你低头认错老子就不再当你的老子!”口头上不断怒骂着手中的小男孩,鞋板也更加肆无忌惮地宣示着主人的怒气。

“哎哟,哎哟------”小男孩顿感屁股上的疼痛瞬间增加了几十倍,杀猪般大声嚷嚷,“妈呀,爹爹打死人了人!妈呀,爹爹打死人了!”

喊得几声,一个中年妇女突然出现,喝道:“老林,你给我住手!”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十分悦耳地响起。噗通一声,小男孩落地,翻身站起,对着粗壮大汉做了个鬼脸,瞧他模样,正是得意之极。

粗壮大汉摸了摸挨了一巴掌的脸颊,模样委屈之极,看着小男孩正对着自己嬉皮笑脸,顿时又火冒三丈,提起蒲扇大的巴掌正要往小男孩的脸颊上招呼过去,突然感到耳根一阵锥心的疼痛,不住地尖叫不已,提起的巴掌也无力地垂了下去。

“老婆、老婆、老婆,疼疼疼!”粗壮大汉的脑袋随着被捏住的耳朵不住东摇西摆,语气诚恳地哀求道。

中年妇女哼了一声,斥道:“整天就知道欺负自家的孩子,有种的又不见你把邻居家的小毛孩给痛揍一顿!”捏住粗壮大汉耳朵的右手仍没放松,力道持续增加着。

“哎呀,老婆你又不是不知道,邻居家的老虎高大威猛,你老公如果敢动他的儿子一根虎------毛,你老公的这条小命哪还能保得住呀!到时谁来养你这对母子俩呀!”

中年妇女脸一板,道:“邻居家的小孩不欺负,为什么欺负自己的小孩?你给我个理由我就放了你的猪耳朵!不然------”

粗壮大汉一声痛嚎,一旁的小男孩不住地的对着他做起了幸灾乐祸的笑脸,粗壮大汉也只能装没看见。

“老婆,我这不是欺负咱家的小孩,云儿偷了咱的棺材本,我这当老子的总得拿点当老子的威风出来吧?”粗壮大汉不住低声下气解释道。

中年妇女“哦”了一声,仍是不放手,猛地增加了几分力道,喝道:“那你也不能用暴力对付我的心肝宝贝!”

棺材铺里响起了一阵阵杀猪般的嚎叫声。

“老婆,我发誓再也不用暴力对付云儿了,你放手吧!”粗壮大汉大声道,宣誓一般。

“这才像话!”说着,中年妇女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松开了捏住粗壮大汉耳朵的手,一手牵着小男孩便要往内屋走去。

“慢———着!”粗壮大汉突然道,但语气中却流露出了几丝忌惮。

“怎么?你还想吃老娘的刷猪耳?”中年妇女停住脚步,回头瞟了粗壮大汉一眼。

粗壮大汉猛吸了口气,挠了挠后脑勺,陪笑道:“老婆,你的心肝宝贝偷了你老公辛辛苦苦卖了几个月的棺材才赚来的几两银子,您可不可以让他还给我呀,这不,我不是还要养家糊口嘛,嘻嘻,你懂的------”粗壮大汉的脸上勉强赔上了几分笑意。

“没有,我没有,娘,爹爹冤枉我偷了他的银两,可云儿根本没偷!”这个叫云儿的小男孩还未等中年妇女提及银两的事情,便自己给自己挣脱了罪名。

中年妇女“嗯”的一声,十分怜爱地抚平小男孩凌乱的头发,关切地问道:“云儿呀,你老实回答娘亲的话,你真的没偷你爹爹的银两吗?你考虑清楚,这可是我们家未来几个月的生活开销啊,真的不见了的话,咱家这几个月可都只能用咸菜撮合着白粥吃了呀。”中年妇女期待的眼神落在了小男孩的身上。

小男孩心中迟疑了片刻,望了望中年妇女,旋即坚决晃了晃脑袋,道:“云儿没偷,喝白粥就喝白粥,云儿不怕。”

“你这臭小子,老子的钱罐子除了你娘亲之外就只有你知道在哪里,不是你偷的,难道是我自己偷的?”粗壮大汉声色俱厉地斥道。

“老子才不稀罕你那几个臭钱,我说了不是我偷的就不是我偷的!”小男孩大力反驳。

“你------”

“好了,云儿都说了不是他偷的就不是他偷的,老林,你就别再冤枉咱家的孩子了。”中年妇女瞪了粗壮大汉一眼,转身拉着小男孩走进了内屋,门外仍是响起了粗壮大汉质疑的咒骂声。

***********************************************************************

小茅村约莫三百多户人家,村庄不小,人口也不算少,但地处十分偏僻的荒山野岭,甚至不是一般的荒山野岭,小茅村的四周都是嵩山峻岭,山脉更是连绵不绝,人迹罕至至极。

小茅村虽与世隔绝,但小茅村中村民民风淳朴,家家户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日子过得倒也和谐。据说不知何时起,小茅村中的一个村民在村尾发现了一条小道,这个年轻的村民好奇心大盛,拉了几个死党便沿着小道一路走了下去,谁知走了将近一个月还未能走到尽头。这个村民也是一个倔强的年轻人,同行的几个人往回走了他还坚持一定要把这条小道走到尽头,否则永不回头。就这样,这个倔强的村民餐风饮露,日行夜宿,在这条小道上走了将近六十载的岁月才终于走出了大山,来到了一个与小茅村全然不同的新世界。

如今的小茅村虽然还是极少与外界联系,但在村尾却存在着一个规模较大的集市,这个集市极大地改善了小茅村中的生活,不少放弃了务农的汉子通过了长途跋涉到外界进口了一些新鲜的货物便在这个集市里摆起了货摊,也有不少村民把自家的农产品放到了这个集市中销售,久而久之,村尾便成了整个小茅村的经济之源,小茅村也日渐繁荣了起来。

在集市末尾的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个店铺与其它店铺显得极为格格不入,林云一家便住在这个店铺中,而这个店铺正是棺材铺。

“快把钱给我!给我!”粗壮大汉像发了狂般怒吼,提了手中的搓衣板狠狠往熟睡中的林云身上着落。

林云还未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被人一把从被窝中抓了起来一阵狠揍,疼得他死去活来。

“爹,爹,你干嘛打我?”林云狠命挣扎,无奈自己太过瘦小,又怎么有力气挣脱得了大人的束缚!

“把钱给我!给我!”粗壮大汉嗓音极为低沉,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我没有,没有!”林云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亲人很是陌生,但他还是忍住疼痛拼命地呼喊:“娘,娘,快来救命,爹爹发疯了。”每当自己与父亲发生争执时,林云第一时间便是向母亲呼救,每次都是爹爹被母亲扭着耳朵而成功脱身,可这次无论林云怎么呼喊,母亲那边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嚯——嚯——嚯--”

林云听到了一阵奇怪的闷响,他突然感到了一股莫名的恐惧,这是他从来未曾有过的恐惧。林云使劲挣扎,他的后背被粗壮大汉紧紧抓住,双脚悬空于半空中,衣领紧紧掐住了脖子使得林云呼吸越来越艰难。

“爹,爹,放------放我下来,云儿好难受。”林云拼命吐出了声音。

“给我钱,给我钱,我要钱!”粗壮大汉嗓音颤抖着吼道,似乎对于金钱极度饥渴。

“好----好,我给我给,你先放我下来。”林云被掐得上气不接下气,无可奈何之下只好答应。

“快、快去把钱拿来,不然我掐死你!”粗壮大汉语气急促,不断催促道。

林云终于脱身,深深吸了口气,心中一阵后怕,这个人真的是自己的爹爹么?平时无论自己做了什么,爹爹从来没有生出杀死自己亲儿子的念头,可这次如果自己不顺从他的意思,多半真的会被自己的亲爹活活掐死!

“好,好,我这就去取钱给你。”林云怯怯回答道,趁空隙深深吸了口大气这才回过神来。

当林云转过身来的时候,林云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心中生出了从来未曾有过的陌生感。

“快去把你偷来的银两统统给我拿来!”

啪的一声,林云的左脸颊一阵火辣辣的剧痛,但他在一瞬间之后便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疼痛感,他发现眼前的这个爹爹的双眼刚刚好像闪着诡异的红光,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当林云此时认真观察的时候,似乎并没有任何异常的症状。爹爹表面上还是以前的老模样,除了身体时不时轻微的颤抖之外,林云眼前的这个男人仍旧还是自己的亲生爹爹。

又是啪的一声,林云这才从好奇心的海洋中醒了过来,他脑海中心念电转,猛然明白了过来:“原来爹爹为了取回银两,和娘亲联合在一起,趁我睡觉糊糊涂涂的时候,他就不择手段地逼我把钱还给他,而当我向娘亲呼救的时候,娘亲便假装没听到!果然好计策!哼------”林云狠狠瞪了粗壮大汉一眼,心中无比痛恨。

“好,好,我马上取钱给你。”说着,慢慢往门外移去,心中早已做好了下一步打算,无论如何,即使自己一家要喝几十年的西北风,自己也不会把这几两银子归还的!

***********************************************************************

林云一路狂奔,手上紧紧攥着几个碎银,脑海中不断重复着一个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如果你借给我银子,无论多少,我都嫁给你。”

林云跑呀跑呀,这一条小路他已经走过无数次,他早已忘却手中这几两银子的来路,只知道它是属于自己喜欢的一个小女孩的,只要她开心,自己做什么都成!

这几天天气都是阴沉沉的,这一天更是反常,满天雾霭掩盖了四周的群山,浓浓的雾气包围了整个小茅村,更甚的是,没有一丝风,气氛沉闷异常,使得人们喘口气都开始变得艰难了起来。这一天天空莫名其妙地渐渐堆积了一层又一层的乌云,街道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路人,家家户户紧闭着大门,似乎预示着一场空前绝后的暴风雨很快便会杀到。林云喘着粗气继续朝着自己期待的方向移动着,脑海中幻想着自己长大之后成家立业的场景,心中喜滋滋的。

跑呀跑呀,只要转过前方的那一个巷口,自己就会见到朝思暮想的那一个小女孩了,林云心中狂喜,脚上又加了几分气力,忽然间眼前一片黑暗,似乎撞进了一个人的怀中,猛烈的反冲力致使林云狠狠地摔了一屁股,虽说是一个人肉墙,林云还是摔得头脑一片眩晕,不知不觉攥着银两的右手似乎被人撬了开来。林云在迷迷糊糊之中看见了一个满脸胡须的男人瞪了他几眼,旋即迅速蹲下,然后疯了般跑了开去。

林云马上意识到不对劲,猛晃了晃脑袋使自己清醒了些,双手撑地连忙翻身站起直追了过去,可终究迟了,当林云转过一个巷口时什么人影也见不到了。林云一时半刻呆住了,心中的失意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自己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从家里偷来的银两就这么被劫了,这就意味着先前的一切幻想最终都还是幻想。

“云哥哥,”林云颓然转身,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女孩红肿着双眼出现在跟前,小女孩年龄约莫与林云相仿,但十分瘦弱,似乎一阵风便能把小女孩刮走,苍白的脸蛋上由于长期的营养不良出现了淡淡的肌黄。只见小女孩抽泣着道:“云哥哥,抢了你的钱的人是我爹爹,他、他------”说着,眼泪如断了线珍珠般滚滚而下。

林云脑海忽然转过了一个奇怪的念头,抢了他的钱的人是这个小女孩的爹爹,自己本来就是要把这银两送给这个小女孩的,那么抢钱的是她爹爹,如此一来就相当于自己间接把银两给了小女孩了,这么说来我的承诺也算完成了吧?想到此处,林云内心一阵狂喜,心里忐忑地琢磨着小女孩是否会兑现承诺呢?

眼瞧着小女孩泪流满脸,林云于心不忍,意识到小女孩的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变故,否则平时如此开朗的一个小女孩不可能会在自己面前伤心成如此模样,林云缓缓伸出手去替小女孩拂拭着泪水,安慰道:“玲儿,别哭了,我、我------”林云本来打算把“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这一句话提前说了,但最后还是话到嘴边就被硬生生吞了回去,只得续道:“玲儿不用怕,发生什么事情都有云哥哥替你挡在前面,只要有云哥哥在,我就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玲儿的!”林云说着用力拍了拍胸膛,顿时满腔热情涌上心头,内心早已下定决心:在未来的这个世界上,玲儿就是我的唯一,我一定要保护好她,即使赔上了我的性命!

这个名叫“玲儿”的小女孩沉沉地点了点头,突然扑进了林云的怀中,哭道:“嗯嗯,玲儿现在就是云哥哥的未婚妻,这一辈子都是云哥哥的女人,玲儿------”小女孩的话头很反常地戛然而止。

林云满心激动,心想:“我林云的幻想终于变成了现实啦,我林云终于有老婆啦!”忽然感觉到些许的不妥当,低头瞧了瞧怀中的小女孩一眼,顿时吓得惊慌失措,他看见怀中的小女孩紧闭着双眼,脸色一瞬间苍白如纸,一动不动,全身僵硬,宛如抱着一具尸体一般,急忙摇了摇小女孩的身体,唤道:“玲儿,玲儿,你怎么了?快醒醒,快醒醒!玲儿------”

“啊------”

林云突然一声惊叫,他看见怀中的小女孩两边眼角渐渐渗出了鲜红的血水,渐渐的,自己胸前的衣服都被鲜血沾湿了。林云头一回目睹此番情景,早已吓得晕头转向,急忙抱起小女孩,心想只有她家里人才知道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飞快地往小女孩家中的方向跑去,边跑边焦急大声呼救:“救命,快来人救命!救命!”

开门的是一个头发凌乱不堪的中年妇女,穿着一身满是补丁的破旧麻布织成的衣衫,瘦骨嶙峋的身体时不时发出一阵阵震颤,她瞥了一眼林云怀中的玲儿一眼,瞧见小女孩满脸鲜红的血水自己脸上也是一阵恐惧,但中年妇女脸上的恐惧只是一闪而过,只见她神色淡定地一把把小女孩抱了过去,只是微微颤抖地道:“没、没、没事了,你、你走吧。”说完,呼呼喘着粗气,然后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门。

林云来不及说上一句话便被拒之于门外,心中十分担忧小女孩的安危,又敲了几次门,最后只听得里头的人低沉着嗓音威胁道:“不想小玲死的就赶紧走,不然你一辈子也无法再见到小玲!”

林云这一惊非同小可,忙道:“好好好,我这就走我这就走!但是伯母,玲儿到底怎么了?我很担心她,请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么?”

“不、不需要你担心,你、你什么都别问!”里面的人似乎费了很大劲才憋出了这一句话,不住地喘着粗气,最后不耐烦地低吼道:“快走!走啊!”

此时林云听到了木门“砰”的一声十分悦耳的震响,然后便是瓷碗破碎的刺耳响声,显然里头的人已是十分厌倦了林云这个不速之客。林云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远远走开,心中满是疑惑,心里寻思着:“我从来没有听玲儿提起过她得过什么病,这次他到底得了什么病?奇怪!这种病竟会使人的两只眼睛都能流血,怪哉之极!”正当疑惑之际,突然间脑海中灵光一闪,道:“我真是蠢呀,村里头不是有个老神医何大夫么?我何不找他问问!”想做立马就做,林云几乎是奔跑着直往何大夫的住处。

很快便来到了一所简陋的木屋前,何大夫的住所并不在村内,而是在小茅村之外的一个森林之中,林云记得在自己很小的时候村里曾闹起过一次大瘟疫,所幸的是小茅村中没有一个村民因瘟疫而病逝,而且费不了多长时间便把瘟疫从小茅村中驱除了出去,在这件瘟疫事件之中,治好了得了瘟疫的村民、把瘟疫驱除出小茅村的人都是何大夫,“老神医”的称号便由此得来。

咚咚咚------

林云急促地敲了敲门,但木屋内静悄悄地并没有人出来开门,林云只得提高嗓门朝木屋内喊道:“老神医何大夫在么?老神医何大夫在么?老神医何大夫在么?”

静待了许久,木屋内竟然没有任何回应,林云顿感失望之极,无奈之下只得打道回府。在回小茅村的路途中林云越走越觉得奇怪,眼前只有一条小路,这条小路的两头便是小茅村与何大夫的木屋,这样也是方便村里的人容易找得到老神医治病,而且从小茅村到何大夫的木屋也只有不远的五六公里的路途,但林云这次沿着小路一直走了两三个时辰都还没有回到村中,这与来时花去的时间相差实在太大了,林云越走心里越是害怕,心中直嚷嚷:“难道我遇到‘鬼撞墙’了?记得村里的那些老家伙经常讲到这些鬼故事,难道老子今天真的遇见鬼了?”想到这里,林云后背不由得直冒冷汗,脚步越发得哆哆嗦嗦。

忽然觉得自己的右肩微微一沉,似乎被什么抓住了,林云这一惊差点七魂都快跑了六魄,旋即想到:“鬼一般只欺负胆小的小孩子,我不能表现出任何害怕的行为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想到此处,林云竭尽全力把自己颤抖的身体强制镇定了下来,努力用一副大人的口腔厉声喝道:“何方妖孽竟敢在老子面前撒野?”

“你这小毛孩不正是棺材铺老林家的么?”

听到后面有人问话,确定了自己不是遇鬼了,林云这才安心了下来,转过身去,原来问话的人正是人称“老神医”的何大夫。何大夫七十岁上下,头发都已花白,一缕银白的胡须直垂至胸前,令人惊讶的是,在老神医的脸上找不着一丝丝的皱纹,脸色红润,肌肤光滑似少女。

始一见到何大夫,林云以为自己眼花了,定睛再仔细观察眼前的老人,半信半疑地问道:“你可是老神医何大夫?”

只见这有着返老还童之嫌的老人抚了抚胸前银白的胡须,哈哈一笑,露出一嘴洁白整齐的牙齿,语气慈祥地道:“怎么?几年不见就不认得我了?上一次你得了天花可不是我老神医何大夫给你治好的呀!”

林云这才确定眼前的老人正是自己要寻找之人,虽不知道老神医为什么会越老越年轻,但事不宜迟,还是把自己的来意向他禀明了再说,连忙道:“不不不,我认得你!哈哈!何大夫,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老神医迟疑了一会,道:“我大概知道你来找我所为何事,你身边是不是有人突然晕倒,而且此人脸色极其苍白,身体僵硬,过不了多久便双眼流血?”

林云猛点点头,期待道:“莫非老神医知道此病?”

老神医微微摇首,叹道:“我若是知道此病,晓得如何治愈此病,村中这几天也不会失去上百号的人命了。”说完,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林云心头猛地一惊,讶异道:“已经死了一百多人了?这------”忽然想到玲儿,身子一震,看向眼前的世界都觉得天旋地转了起来。

突然闻到了一股清凉的香味,整个人精神为之一振,顿时回过神来,瞧见老神医一脸严肃地看向自己,不由问道:“老神医,你医术高明,难道也治不好这怪病吗?”

老神医连连摇头,一脸严肃地道:“村里出现的怪病,老夫自知是无能为力的,这是老夫头一回感到如此手足无措!”说完,脸上写满了无能为力,随后愧疚地道:“此病不知从何而来,我集中隔离了所有染上了这种病的人,隔离了所有与染病之人接触过的潜在患者,甚至对整个小茅村进行了消毒,但村中的病号仍在继续,而且势头越来越猛,估计过不了几天整个小茅村便会、便会------唉,这、这都怪我!”

林云小小的年纪已经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他甚至联想到自己的父母也会得了这种病而死去的情景,最最令他痛心的还是自己的未婚妻玲儿已经遭难了。

“不,这不可能!一定有法子治好这种怪病的,你是我们公认的神医,请你一定要想法子!”林云近乎乞求道。

老神医回答道:“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小茅村如果没了,我这个老神医可真是丢光了祖宗十代的脸面了。”

林云忽然前所未有地担心起自己家中的两老,急忙告辞道:“我得赶快回家,老神医你千万要救小茅村,救我的朋友,我先走了。”话还没说完,脚下已经奔跑了起来。

跑远的林云只听得后面老神医嘱托道:“小兄弟,你回到村里头千万别乱吃东西,最好就是别吃东西,这可能便是怪病的来源,千万要记住!”

这次林云很快就回到了小茅村,一个人在荒凉的街道上一路飞奔,这次林云终于知道平日里热闹的街市此时为什么如此荒凉了。终于回到了再熟悉不过的地方,抬眼一看,一张印着“棺材铺”的破旧黄布犹如裹尸布一般挂在自家门口,林云望着紧闭的大门,心情沉重异常。

猛然“砰”的一声巨响,棺材铺的大门轰然倒塌,林云一愣,屋里面突然跑出了两个人出来,林云定睛一瞧,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眼前郝然便是自己牵肠挂肚的父母。林云大喜过望,喊道:“爹,娘,你们也不用把门拆了迎接我吧!”

嚯-嚯-嚯------

从屋内跑出的两人身体摇摇晃晃的显得极是不平衡,嘴中不住地发出奇怪的异响。

林云整个人都呆住了,眼前的两人真的是自己的父母么?但见从棺材铺出来的两人双眼竟是血红色的眼眸,嘴巴大张,每张嘴竟都是两排非人类锋利的牙齿,两人见到林云之后都是大流口水,仿佛见到了美味的食物一般露出了口馋的模样。

林云叫道:“爹,娘,你们怎么了?”说着,跑向了两人,紧紧抱住了中年妇女的身体。

哈-------

眼前林云的爹娘对着林云粗粗哈了一口气,竟都是一口朝着林云咬了下来,剧烈的疼痛使得林云“啊”的一声尖叫,使劲从两人的嘴中挣脱了开来,林云双肩被咬过的地方鲜血如喷泉般涌将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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