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要等,而我没有时间等了,我急于离开王府,离开他……
“姑娘,你还可以去酒楼茶肆问问看,有的地方要人表演,另外就是……不知道姑娘肯不肯去了,那里钱多,也急需人。”琴行老板看着我,说话吞吞吐吐。
我忙问:“那是什么地方?”
“姑娘,别听这个死老头子的,青楼那个地方千万别去,好好的女孩子,进去就毁了!”老板娘跑出来,挥起鸡毛掸子追打老板。
老板边躲边说:“揽香楼也有清倌人,卖艺不卖身……”
“老不死的,辛辛苦苦赚的钱都被你送到揽香楼了……”
老板夫妇打成一团,我心灰意冷的离开。
清倌人,卖艺不卖身……
那里钱多,急需人……
我耳边不停响着老板的话,出来跑了很久,我已经饥肠辘辘。
回去吗?我迟疑着。
我不停地走过来走过去,心里很纠结。
不回去了,我卖艺凭本事吃饭,总比不明不白地待在王府好,就是受气吃苦,我也不愿做任人摆布的棋子。
我银牙一咬,双手紧握,大踏步向前走去。
迎面走来一个中年男子,我拦住他,笑吟吟地问:“请问大叔,揽香楼怎么走?”
大叔异样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我满脸堆笑。
“一直走,前面拐个弯就是……奇怪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找青楼……”大叔连连摇头,背着双手走了。
一直走,前面拐个弯……我边走边嘀咕,按照大叔的提示,果然看到了一个很气派的门楼,上面悬着一块匾,龙飞凤舞地写着“揽香楼”三个字。
现在是晌午,揽香楼门前并不热闹,稀稀拉拉地停着几辆马车。
我想进去,走到门口心里又慌乱,拿不定主意。
我徘徊复徘徊……
门“吱呀”一响,我像做贼似地,赶紧闪到墙角,悄悄探出脑袋偷看。
“王爷,你看天色,马上又要黑了,你还走干吗呀?再留下陪陪我嘛!”一个妖冶的女子,娇滴滴地拽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撒娇。
王爷?一听到这个词我头皮就发麻,我仔细一瞧,心突突乱跳,果然是他!
“宝贝,本王明日再来陪你……”
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宝贝,他也曾这样称呼过我,原来他早就把我跟这些女人归为一类。
两人站在大门口卿卿我我,一副难舍难分的样子,恶心!
等他的马车走远,我从墙角闪了出来。
耶律清羽,既然你口口声声宣称我是你最爱的女人,那好吧,我就让你至爱的女人去取悦所有的男人!
我默默地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推开揽香楼那扇红色的大门。
接待我的是一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夫人,体态丰盈,肌肤细腻,眉眼含春,举手投足有一种成熟迷人的风韵,她是揽香楼的鸨儿艳娘,我一直以为鸨儿都是刁钻恶毒的老虔婆,她的年龄和气质让我有点意外。
而我的出现同样让她颇感意外,她打量了我半天,堆起迷人的微笑:“姑娘为何要把自己卖进揽香楼?”
“不是卖,而是合作。”我赶紧声明。
她来了兴致,眉头轻挑,眼神流转:“合作?怎么合作?”
“我用我的才艺为你揽客,你提供场所,我们二八分成,附加条件是你得提供我食宿。”我定定地看着她,我的条件不苛刻。
她“哈哈”笑了起来,站起身走近我,吐气如兰:“你对你的才艺很自信吗?我揽香楼可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妈妈既然如此精明,就该知道我肯定不会让你亏本。”我笃定地看着她。
她脸色一正:“我有个条件,姑娘必须在我揽香楼待满一年,否则你要赔偿我千两白银。”
“好,如果我违约一定会赔偿你三倍损失!还有一条,虽然我没有卖身给你,但如果有人强行要为我赎身,请妈妈开价一万两,咱们对半分,如何?”
“哦,这条件还真有意思,行,就这么定了!”她快人快语,我也很爽快,双方立即签订契约,我成了揽香楼史无前例的清倌人。
“白姑娘,你看给你起个什么艺名好呢?”艳娘斜看着我,已经在思考给我更名。
我摇摇头:“妈妈不必费心了,就用白雪璎吧,这个名字会给你带你财富。”
漠北国的贵族阶层谁不知道白雪璎是瑞王爷的女人,只要揽香楼的风声传出去,他们会踏破门槛来看热闹。
“姑娘准备什么时候登台?”艳娘对我的态度很客气。
“三日后吧,我需要做一些登台准备。我想预支一百两银子,不知可否?”我身无分文,出来一天还饿着肚子呢。
艳娘立刻冲身后的丫头喊了一句:“给白姑娘拿二百两银子来,另外收拾一间单独的小跨院,白姑娘明天入住。”
“妈妈明天就可以挂牌了,江南花魁白雪璎,每日献歌舞一曲,入场费一百两,少一文都不行。”我掂了掂手中的一百两银子,还真沉,艳娘想得很周到,另外一百两给了银票。
“一百两就听一曲?这可是天价啊?揽香楼身价最高的姑娘陪一晚才五十两。”她惊讶地看着我,没想到我的心比她还黑。
我嫣然一笑:“对,就一曲!妈妈,什么叫奇货可居?你应该对我有信心,我这样的姿色岂能迎合那些庸夫俗子?”
艳娘笑了,我告辞离开,她并没有问我去哪里,也不怕我一去无回,这份气量挺让我敬佩。
“妈妈,雪璎明天午饭前到。”
离开揽香楼,天色已经渐晚。
我去了成衣铺,里里外外买了一身新衣服。身上穿的还是清羽为太子妃准备的衣服,我总是感觉不自在。
我又给妙晴妙可买了些饰物,感谢她们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
再买了些吃的,我租了一辆马车向王府驶去。
当我拎着大包小包出现在妙可面前,她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姑娘,你去哪里了?这一天害我担心死了,让阿雄去找王爷,到处也找不着……”妙可带着哭腔责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