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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夜雨命案

夜色拉开帷幕,也许很多人都认为很庆幸,因为大雨已经连续下了三个小时,昨日沙尘暴过后留下的沙子被冲刷得干干净净。葫芦区小巷里破旧的居民楼家家户户都亮着微光。陆文涛闷得慌,他披上外套,顺手从挂钉上取下一把雨伞出了门,在小巷中漫步。

陆文涛习惯陷入沉思,他慢慢向路口边走去,大雨噼里啪啦地打在伞上四处飞溅,雨滴犹如钉子一般打在路面上,水溅在陆文涛的鞋子和裤脚,很快就湿透了,流水哗啦从楼顶上沿着墙壁流下来,声音倒是清脆得很。陆文涛眼睛注视着前方,远处的路灯朦朦胧胧,是被大雨覆盖的假象,他细细聆听来自大自然的美妙雨声,紧张的心情倒是消散不少。一阵风迎面吹来,他手中的伞被吹成一个酒杯,大雨趁虚而入,霎时间湿透了他的裤子。陆文涛想伸出左手把伞掰回来,这时他感觉到身后有辆小车正在高速飞驰而来,他借着右脚之力猛然往左一蹬,因为小巷路面太小,小车经过这里都怕撞到墙上,陆文涛感觉到自己的小腿被瞬间推动之后,旋转了一番,脑袋像是撞到墙上就昏死过去……

“呀!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躺这来了?”吴妈骑着黄色的三轮车一大早就赶去清扫,远远看见陆文涛躺在墙边,右脚上鞋子被甩到路口方向墙边的一块石头一侧。陆文涛肚子分明肚子一上一下,吴妈下了三轮车,好奇地上前去摸了摸陆文涛的额头,“哟,烧着呢!这孩子衣服湿透了,得赶紧换了,不然还得出人命啊!”吴妈把陆文涛拉回自己家中,并给他换上自己儿子的衣服,然后请来隔壁开诊所的孟医师看。

“孟大夫,您瞧这孩子怎么样了?”吴妈显得很焦急,神情有些惊慌失措,她的双手不断地来回搓。

孟医生把听诊器耳塞从耳朵上摘下来,并将听管卷到耳管上,然后慢慢地放进盒子里,“这孩子受了风寒,先给他煮点生姜汤,我再给他开三天的药,问题不大,不碍事!”

“谢谢您啊,孟大夫!”吴妈对着孟大夫微笑着点头,两手掌交叉合起来很感激地说。

“不客气!哎,对了,这孩子怎么受这么大的风寒?即便被大雨淋下也不至如此啊!”孟医生背起药箱,若有所思地问道。

“唉!我也不知道啊,我刚才拉着车去长城街打扫,不料在咱们那个小巷就是快到路口那地方发现他躺在那了,也不知道这谁家的孩子,衣服都湿透了。我孩子也跟他差不多,去年不刚上北京那读书嘛,您不记得了吗?”吴妈小心翼翼地给陆文涛盖上被子说。

“哦,您就是吴妈呀,这住隔壁的也都没咋注意,也怪我整天待在诊所那个小地方。我还以为这您孩子,那您就按我说的做吧,我回去收拾收拾上诊所去,等会您记得过来拿药呀!”孟医生推开门,正要出去。

“嗯,好的,没问题,谢谢啊!”

已经一天了,陆文涛仍旧昏睡不醒,忽而梦中浮现自己出现在一片茂密树林的场景。这是他家的后山,小时候他经常跟母亲去那里砍柴,他自己喜欢找小树枝玩,自从他家搬到城里,就再也没有去过那里。这是久违的场景了,陆文涛看看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于是他喊着“妈!妈!”,母亲没有回答,陆文涛有些忐忑不安。他往山顶走去,想在上面举目瞭望看能不能找到母亲,无奈到山顶时,眼前突然劈开一条路,这条路很小,容不下四个人。陆文涛顺着这条路向前走去,突然他感觉身后似乎出现一辆车向他撞来,陆文涛惊吓醒来猛然坐了起来,额头上冒出许多汗。陆文涛用手心摸摸自己的额头,正想去看看自己在什么地方,这个屋子跟他住的那个有些类似,墙壁都是陈旧已久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床,钉上挂着几件女人的衣服,样式朴素至极。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身穿一件布满黑色花斑的女人进到屋里,这是一张慈祥可亲的脸,刚进来就对陆文涛微笑,手里还拿着一个碗,碗里的调羹被碗壁挡住下半部分,陆文涛傻乎乎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脑子一片空白,他不知自己现在身处何处,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好是坏,似乎有种莫名的穿越感……

“你醒啦,饿了吧,吃点粥吧!”女人用调羹搅拌碗中的稀粥说。

“这是哪?您是?”陆文涛四下张望说。

“这是我家,我叫吴妈我昨天早上看见你躺在马路旁的墙边就把你抱了回来,你烧得很严重,我找孟大夫给看了,已经在我这睡了一天了知道不?”吴妈坐在床上,她正想喂陆文涛。

“什么,我躺了一天!糟了,我得赶紧上课去!”陆文涛突然惊慌失措,连滚带爬下了床。

“别急,今不是周六吗?你们周六有课?”不慌不忙地,语气非常温和。

陆文涛愣了一下,思考一番后说:“哦……没……没有!”

“那就多待会吧,我给你弄些油条面包去,等着啊!”吴妈把那碗稀粥递到陆文涛手里,陆文涛抿嘴一笑,眼里充满了感激。

“哦……哦……谢谢您啊,阿姨!”

陆文涛仔细回想那晚发生的事情,当时他本想把伞掰过来,没想到突然来的一辆小车令他措手不及,于是伞弃一跳,不料被小车撞到小腿,自己也撞到墙边昏了过去……

“来来来,吃饭喽!”从客厅中传来吴妈的声音。

陆文涛的回忆被打断了,不过正好自己饿的慌,现在也不管这些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来,吃吧,这是八宝粥,这油条、面包,吃吧!”吴妈把早饭一样一样地放到小小的旧餐桌上,这张桌子像是用了很久了,不过很干净,没有一点灰尘。

“谢谢您啊,阿姨,我要吃喽!”陆文涛这回因为肚子太饿所以没有想太多,加之吴妈慈祥热情好客,看起来那么和气,更让他毫无做客别家的意思,眼前他只光顾着吃饱了。

“哎,阿姨这虽说没有山珍海味,但油条面包管有,就放心吃吧!”吴妈微笑着把装油条的碟子推到陆文涛面前。

“现在可以跟阿姨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刚才听见你在梦中喊你妈妈,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如果是的话我可以帮你什么吗?还是说你想你妈妈了?”吴妈连凳带人移到陆文涛跟前,那双温柔的目光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

“啊!没……没什么!”陆文涛说完低着头,他不敢承认自己思念自己的母亲,只好默默地把一根油条塞到嘴里。

“哦,那你为啥躺墙边啊?”继续问道。

陆文涛把自己回忆起来的都一一告诉了吴妈。

“那那辆车车牌看到了吗?”看起来吴妈并没有对陆文涛的经历感到惊奇,也许是因为长期处于街上,感受着车来车往见多了类似的事情吧。

“当时天太黑了,而且我也看不到,因为我被旋转起来,只是隐约看到那辆车好像是黑色有好像是蓝色,然后我就撞到墙边,昏了过去。”陆文涛喝了八宝粥送下嘴里的馒头,慢言慢语地说。

“哦,那现在没啥事就好,不要管这件事了,过去了就好,没事,开心点!”吴妈面带微笑,收拾了桌子上的餐具,之后又把电视打开来给陆文涛看,想让他多待会。电视一打开,就是湖南卫视重播了《快乐大本营》,他从不看这些节目,平时就喜欢找那些自然、奇案、考古之类的,对于娱乐节目,几乎不感兴趣。

陆文涛心不在焉地坐了一会儿,正好听到外面有些热闹,人们似乎在讨论着什么。他的好奇心很强,倒是想出去看看。

“阿姨,我出外边看看!”陆文涛走到厨房门前对吴妈说。

“啊,这么快就要走啦!不多坐会?”吴妈把餐具放到一个没有水的干净水盆里,又用毛巾擦干手,然后轻轻屡一下头发。

“不了,外面好像出什么事了,我想去看看。”陆文涛激动地说。

“好吧,年轻人就喜欢热闹,那有空多过来玩啊!”吴妈原本微笑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

“嗯,再见了,阿姨!”

陆文涛出了门,耀眼的阳光照射到他清秀的眼眸,乌黑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明亮。他看到路边的人们好像在谈论些什么,于是他向一位大叔和一个大爷走去。

“大叔,您这是在谈论啥呀?”陆文涛呆呆问眼前这位身宽体胖的中年男人。

“你还不知道吗,大雨那天,也就是前天晚上,那屋死了人!”大叔用手指着那幢破旧的楼房的第五层,那屋子阳台上种满了植物,从楼下看不到一点屋内的情况。

陆文涛猛地一震,他陷入了沉思,大雨那天晚上发生了命案!难道……跟那辆车有关?那辆车开得那么快,莫非是……

“嘿!小伙子想什么呢?”大叔瞪圆了眼睛看着陆文涛喊道。

“哦……没事……”陆文涛微微摇头说。

陆文涛跑回吴妈家里,气喘吁吁,他惊慌失措,这些场景故事般上演,自己原本是从电视上和书上见过的奇异之事,如今就发生在他的身边……

“怎么了,慌啊,这孩子!”吴妈看到陆文涛惊恐地样子,伸手去抚摸着他的乌黑的头发。

“阿姨,我怀疑……我怀疑……咳咳……”陆文涛惶恐不安,一时间欲言又止。

“别着急,别着急,慢慢说”吴妈轻拍陆文涛的后背说。

“我怀疑我那天晚上那辆车跟那屋的命案有关!”陆文涛恐怖的神情显得很吓人。

“先进屋再说吧”吴妈拉着陆文涛的手,把门关上了。

“这事不能随便说呀,不然惹祸就麻烦了!”看起来也有些害怕。

“这事为啥?”陆文涛疑惑地看着吴妈,对于这个长期待在学校的少年来说,这是很令他费解的事情。

“这个你不用问,阿姨这几年扫大街的经验,你记住就行了,不用管这些事,回学校好好学习,最好搬回学校住吧,在外面不安全,在学校还可以跟同学玩啊什么的。”吴妈表情严肃,丝毫没有对陆文涛开玩笑的意思。

“哦,那…那我就先走了,再见,阿姨!”陆文涛虽然一脸疑惑,却不敢再次追问,因为吴妈说那些话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温柔。走之前吴妈叫陆文涛留下电话号码,可以看出吴妈很喜欢陆文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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