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复明
暗月摇了摇头。
现在，蓝涣痕这方，和暗夜那方两边都有人受了重伤。根本就不便开战。既然如此，他们也不耽搁时间。各自没有理会对方。只是暗夜那里，还在留恋着宫箬蝶。
蓝涣痕急冲冲的把宫箬蝶和天逸辰送进医院。最后，天逸辰根本就没有抢救，就已经被判定，中弹死亡！
而箬蝶被送进重点监护室，她吸的毒，可以大概毒可以用清洗掉。残余的可以以后经过针灸治疗排出去。关于箬蝶，中毒的看起来很乐观，但实则更残酷的还在等着他。
“抱歉，痕少爷，我们真的无能为力。”这句话在蓝涣痕的脑子里不断的徘徊着！他的箬蝶，竟然因为眼角膜受到眼中创伤，失明了，看不见了，永久的瞎了。
坐在宫箬蝶的床头，蓝涣痕握起宫箬蝶的手。“箬蝶，不管你是不是瞎了，痕也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蓝涣痕这边深情款款。于月璃那边失声痛哭。于月璃一听到天逸辰的死讯。哭的那是惊天地，泣鬼神啊。死了，死了，天逸辰死了……她不要相信，不要相信。一直，于月璃的眼泪就没干过，眼睛哭到红肿，脸已经僵硬了。衣领也完全被眼泪打湿。
是报应吗？报应，一定是报应！她害箬蝶，所以老天惩罚她了。怎么办，她好害怕，好害怕，辰，你快回来好不好，没有你在，我真的好害怕！于月璃缩卷在墙角。无穷的恐惧感，慢慢的向他袭来。他真的好怕！
另一头，月的伤势，很重。估计要在床上躺个几个星期了。
“月，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暗夜的表情很严肃。
暗月把头扭向一边，不愿意告诉哥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许也是心虚，他也不知道怎么告诉暗夜。
“箬蝶怎么会在仓库里，为什么里面会有毒烟，是不是你放的！”暗夜继续问着！
暗月还是不回答。
暗夜了解暗月的脾气，不回答，那就代表默认了！“他是你妹妹！”暗夜的表情比刚刚更严肃了一份。
“我知道！”终于，暗月开口了。不过，妹妹又怎么样。他不在乎。
“你想杀她？”暗夜的问题一个比一个逼人。
暗月没有回答。
暗夜没有再逼暗月，站起身，一个人独自离开暗月的房间！
几天过去了，宫箬蝶也清醒了，她躺在床上。蓝涣痕经常陪在她的身边。但蓝涣痕老是欺骗宫箬蝶，说她的眼睛只是受了点小伤，过多点时间，就会好的。
不仅仅如此，蓝涣痕更是串通了医生，护士这样骗宫箬蝶，或许这是善意的谎言？蓝涣痕不想让箬蝶伤心。就算她瞎了，自己也愿意当她的眼睛。照顾宫箬蝶一生一世。
每次蓝涣痕告诉箬蝶，她的眼睛只是小伤的时候。宫箬蝶总是浅笑着。现在她的世界里只有一片黑暗。没有一丝的光明。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状况，箬蝶也很心知肚明。她失明了，她瞎了。可是痕老是安慰自己。呵！其实没事的，起初自己接受不了，但慢慢的习惯了。暗夜，暗月，我的好哥哥，你们就是这样对你们的妹妹的吗？呵！你们好狠的心！
“痕，你怎么会来救我？”箬蝶的手在空中摸着。隐隐约约记得在仓库里听到天逸辰的声音。是幻觉么？
蓝涣痕赶快把自己的手递了上去。“因为我们有心电感应啊，我感应到你出事，所以，就来了。”蓝涣痕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辰死了，自己该怎么向箬蝶开口？辰为了救她死了。如果，抱歉，痕真的不想骗你，但，怕你受不了。
“呵呵，真的吗？”箬蝶顺着蓝涣痕的手，慢慢的抚上了他的胸脯。“呵呵，心电感应，为什么我没感应到。”箬蝶调皮的笑道。
“箬蝶，今天有三个人来看你哦。”蓝涣痕抓住箬蝶的手，悄悄在她的耳边说道。
“三个人？”箬蝶不解的歪了歪脑袋。
过没一会儿，三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大师傅，二师傅，三师傅。”三个师傅还没开口，箬蝶就抢先开了口，因为她闻道了属于三个师傅的味道。
“箬蝶，你好点了吗？”大师傅一来就关心的问。
听到大师傅那熟悉的声音我就知道自己的鼻子还是很灵的。
“呵呵，什么好不好啦，我都没事。你们看我生龙活虎的。”怕三个师傅担心。我做出一副很强壮的姿势。虽然我看不到，但我知道，痕在我身边，我不怕。这点黑暗算什么。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是三师傅的声音，我听得出三师傅的声音中加藏着暗暗的悲伤。都是我害的。他们一定是在担心我。
“箬蝶，今天就由你的三个爷爷陪你，我还有事情要去处理一下。”突然，蓝涣痕的声音响起。
我点了点头。“不过，你要去干嘛？”好奇心使我多问了一句。
“处理一点帮派的事情。”蓝涣痕又撒谎了。他今天是要去参加天逸辰的葬礼。可自己还不打算告诉箬蝶天逸辰离去的消息。所以，只能瞒着她。让她的三个师傅先陪着她。
蓝涣痕走到三个师傅旁，绅士一笑。眼神交流了一下。
接着三个师傅点点头。他们其实一早也就商量好了。等以后，看情形，再慢慢让箬蝶知道天逸辰死了的事实。
葬礼的气氛永远是沉重的。参加葬礼的让人，都穿着黑白色的衣服。他们手里都分别拿了一粟白色的小雏菊，在这人群中，也夹着一些微微的抽泣声。
天逸辰的身体躺在葬礼大殿的中间的台上。他是那么的安静，嘴角上还是挂着那一丝笑容。他是带着笑离去的。人们都有秩序的排好队，到了天逸辰那，深深的鞠一躬，在把小雏菊放在台上。
而于月璃却在葬礼的中途不见了。她跑出葬礼，不断的奔跑着。她错了吗？老天爷，是她错了吗？是自己做错太多，所以你才把哥哥和辰从我身边夺走。呵呵！她错了，真的错了！箬蝶，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说在多的对不起有没有用。不知道怎么才能表达，我的心里也很痛苦。
于月璃失魂落魄的来到宫箬蝶所在的医院，又走到了她的病房，探了个脑袋进去看了看，箬蝶正在睡觉，箬蝶的三个师傅还在里面。
咬了牙咬，于月璃走了进去。
“你来干嘛！”大师傅看到于月璃进来，就气不打一出来。对着于月璃怒吼着，不过，这声音比较小，因为怕箬蝶还在睡觉。
于月璃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的箬蝶，对三个师傅使了个眼色。“可以麻烦，出来一下吗？”声音很小。
三个师傅对望一眼，还是跟了出去。
一道走廊，于月璃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你们是箬蝶的师傅，我向你们道歉，对不起。”
大师傅皱起眉头，看了看于月璃。“道歉？道歉能挽回些什么？就算你要道歉，也是应该亲自去和箬蝶道歉！”
于月璃淡笑一声“没有了，我没有机会在向箬蝶道歉了。”淡淡的说完。心底好像有什么事。
三个师傅不解。
“求你们，让我把眼睛给箬蝶。”于月璃诚恳的说道，或许，这是她唯一能够做的。一夜未眠，想了一夜。她知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弥补，她想弥补，想道歉。虽然一双眼睛不能够弥补太多她做的错事，不过她也没有奢望再得到箬蝶的原谅，再和箬蝶做回像以前一样的好姐妹。
三个师傅犹豫了，对于这件事情，他们也没有想过于月璃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请求。
突然，于月璃伸出手，指在自己的眼前。“如果你们不答应，我就当成戳瞎自己的眼睛、”
于月璃这句坚定的话，三个是愣住了，这件事情，真的是棘手。“如果你真的知道错了，不必要把眼睛捐出来，箬蝶会原谅你的。”大师傅的语气比刚刚和气了不少。或者，这个丫头真的知道错了。
“不，哥哥死了，辰也死了，月璃活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求你们，让我弥补，让我做好我唯一能做的。”月璃说着，头重重的磕到地上。
二师傅赶紧的把她给扶起来。
“求你们了。”于月璃继续说道，她已经下定决心了。
三个师傅叹了口气。最后点了点头。
答应了于月璃。三个师傅骗宫箬蝶说，眼睛在做一个手术就可以复命了。
当机立断。当天，蓝涣痕还没有回来，他们就给箬蝶和于月璃做了转移眼角膜手术。几个小时的手术后。于月璃和宫箬蝶的眼睛上都被蒙上一块白色的布。
“箬蝶的师傅，麻烦你们给我一张纸和一支笔。”于月璃躺在床上说道。
二师傅从桌上拿了一支笔，和一本小本子给于月璃。接过东西，于月璃一声谢谢后，把东西收了起来。“可不可以，麻烦你们把我送去天逸辰的墓地。”于月璃知道，现在已经不早了，辰的葬礼结束后，应该下葬了。
“你不养身体吗？”对于于月璃，三个师傅认可了她，她已经忏悔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最重要的是，知错能改。
“不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麻烦了。”于月璃说着已经冲床上站了起来。
二师傅无奈。只有叫车，然后把于月璃送去了天逸辰的墓地。
到了墓地。于月璃站在天逸辰的墓碑前。“谢谢箬蝶师傅了。您可以离开了，我想在这陪陪辰。”于月璃微笑的着说，现在她的世界也是一片黑暗。但她却觉得，在黑暗中，比在光亮中活的更快乐。
于月璃摸着天逸辰的墓碑蹲坐身。靠着墓碑。
“辰，你知道吗？我知道你喜欢箬蝶，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骗自己，我骗自己你会在乎我，但我还是做了伤害箬蝶的事情。我不配做你的未婚妻。我不配。”于月璃说着眼泪已经打湿了蒙在眼前的白布。
头慢慢的靠在天逸辰的墓碑上，于月璃拿出在医院箬蝶师傅给她的本子和笔。虽然没有眼睛，但是她还有知觉，用手量着，于月璃慢慢的再本子上写着。写了好久好久，他放下笔。把本子和笔放在了自己的身旁。
“哥哥，辰……月璃来陪你们好不好……”轻声低语。于月璃拿出一把小刀。
“箬蝶，对不起！”举起小刀，手臂用力。猛的向自己的腹中插去。“厄！”疼痛让于月璃不禁的闷哼一声。
血不断的流出来。于月璃的身体倒在天逸辰的墓碑前。她很疼很疼，但是这种疼却让于月璃开心。如果这些疼痛能弥补。她很高兴。箬蝶，你承受的痛苦，我不知道这些足不足够。但，除了这些，我已经没有任何的法子了。
再见了，箬蝶，再见了，这个世界。哥哥，辰。月璃来找你们。希望你们原谅月璃，让月璃陪在你们身边。
这刻，于月璃已经忘却了痛。
突然，于月璃的脑中滑过一个画面，哥哥和辰来接她了。她笑了。迎接她的死神。
失去呼吸，失去心跳。她走了。把那颗忏悔的心，留在世间。把那双赎罪的眼睛。留在了世间。
另一头，蓝涣痕顺便处理完焰帮的事情，已经是半夜了。他还是悄悄的来到医院。三个师傅也已经回去。独自一个人去了医院。偷偷的坐在宫箬蝶的床旁。不解，为什么箬蝶的眼睛上会蒙着一块白布。
“回来啦。”突然，一个声音在这安静的病房响起。箬蝶霍的坐起身。
蓝涣痕被吓了一跳，完了完了，箬蝶难道有梦游的习惯？不是吧，前几次没有发现她有这样的习惯啊？
“怎么了，不说话？”箬蝶静静的说，她闻道只属于蓝涣痕的味道，不解，他干嘛不说话。“痕？”因为看不到的原因。箬蝶叫了一声。
“箬蝶？你在梦游吗？”蓝涣痕弱弱的问了一句。
“你才梦游呢。”要不是看不到蓝涣痕站在哪里。箬蝶肯送蓝涣痕一个栗子，自己很像在梦游吗？
“呵！”蓝涣痕笑了一笑。“宝贝，怎么还不睡？”他伸手把她拥入怀中。
蓝涣痕，你真是一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家伙，不知道这样抱着我，会憋死我啊！箬蝶心里幸福的咒骂着。也顺便把小头抬起来。“没有你。我睡不着。而且，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箬蝶一直没有睡觉，因为她在等蓝涣痕，她有预感，蓝涣痕会来找她。她要把自己可以复明的消息告诉蓝涣痕，让痕陪她一起高兴。
“恩？什么好消息。”蓝涣痕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
“我可以复明了。我可以看见了。”箬蝶说道这里，心里有小小的激动，她曾经还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要生活在黑暗中。
“什么？”蓝涣痕更是惊讶了。怎么会。怎么会复明？这种不是一般手术就可以救治的啊，需要健康的眼角膜啊！
箬蝶点着头。“恩，今天我做了一个手术，可能过两天就可以复明了，痕，我好高兴。我好想看看你的脸。”从未有过这般高兴。以为自己永远都看不到痕的脸了。真的好想盯着他看个够。
“呵呵。”蓝涣痕笑着，但是心里却起了疑团。到底是怎么回事，明天得去问个清楚。
他守在箬蝶的旁边，看着她睡着后。他才趴在床边上，小睡一会儿。
第二天，蓝涣痕直接打电话给了三个师傅，三个师傅也把事实告诉了蓝涣痕。这么一说，真的让蓝涣痕无法相信。原来一直加害箬蝶的是月璃！想不通为什么会是她！但，她却又把眼角膜给了箬蝶。自己是不是应该去谢谢月璃呢？还是去找一下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