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王府邸规制与其他王爷的大致相同,元态虽生性洒脱,却从不越举。整个王府中规中矩,既不像太子东宫那般奢华,又没有似元忍刻意简朴,随波逐流式的生活方式让他锋芒尽藏,泯然与众人。
此次发症尚不严重,只是听说了一些有关恨雪的事,便想找敬之打听一下。
敬之熟练的为元态诊脉,检查患处,元态道:“你的医术进步很快,看来不加时日就能独当一面了。”
敬之躬身道:“王爷谬赞了,微臣资历尚浅,仍需师父耐心教导。”
元态笑笑,转口问道:“阿蘅近来可好?”敬之一惊,他虽与恨雪兄妹相称,却从未唤过恨雪的小字,更何况“阿蘅”这般如此亲昵的称呼。元态自知失言,重新问道:“丁大小姐近来可好?”
“妹妹无恙,多谢王爷记挂。”敬之表情已然恭敬。
“就快到她的生辰了”,元态如是想着,口中却道:“那就好。”敬之为他检查小臂上的红疹,他又问道:“六王可曾与她通信?”
“王爷恕罪,妹妹私事,微臣并不知晓。”
收拾好东西,将几盒软玉凝胶交给丫鬟,元态赏了敬之些许银两,本想再打听些恨雪的近况,可话到嘴边还是生生收了回去。
出了灵山王府大门,敬之愈发狐疑,依恨雪处事周全的性子,应该不会与元态有什么。可若非二人关系亲密,?元态又知道她的小字?
越想越是糊涂,一路回了丁府,换上便服,去找恨雪。
恨雪这时正跟杨氏带着几个下人在后院松土,准备过了惊蛰春种。敬之先对杨氏行礼,然后将恨雪叫到了一边说话。恨雪道:“哥哥回来了,灵山王好些了?”
“灵山王的粉症并无大碍,只是…”敬之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说出来。恨雪看出他欲言又止,问道:“是不是灵山王问了不该问的?”
敬之马上摇头,说道:“只问了一两句立山王,唯有称呼上略有不妥。”
恨雪低头思索,片刻方道:“哥哥好意恨雪明白,我与灵山王不过见得一两次面,从未向他透露过什么,许是立山王多嘴也说不定。灵山王生性不羁,旁人也管束不得。”
“原也是我多嘴,不过在宫中见的多了,深知祸从口出的后果,妹妹虽清者自清,可一旦问责是绝对推脱不了干系的。何况立山王那边……”敬之的话深有道理,恨雪不是不明白,她已躲着不见元态,元意的东西也还了回去,若再是纠缠不清,她也计无可施。
“好了,不说那些让你不开心的事,”敬之从衣袖里拿出沈清的香囊还给恨雪,“日前随肖太医去暖香馆请平安脉,沈选侍见了这香囊便明晓了你的安排,她若有困难定会找你,你要是有难处她亦会全力以赴。”
恨雪接过香囊神色悲伤,道:“姐姐身在深宫还处处为我着想,只盼姐姐的话永无应验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