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山王府待了整整一个上午也不见元忍回来,皇宫里一定焦头烂额。不好在王府多做打扰,恨雪打算回去,文氏作为表嫂定要她留下用午膳才行。
盛情难却,恨雪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文氏道:“妹妹是贵客,若不留下王爷知道了一定是会怪罪的。”她转身对身后的侍女,“去请宁妹妹过来。”
王府中的几位王妃,正妃文氏负责府中大小事宜,早前入府的侧妃李氏体弱多病不常见人,另一位侧妃宁氏总是一副心高气傲的模样,文氏与之相处虽没红过脸,却也没热络过。
文氏拉着恨雪说家常话,一列侍女端着各色菜式进来依次放到桌上。千里酥鱼、草菇西兰花、蟹肉双笋丝、罐煨山鸡丝燕窝还有王府自酿的玫瑰烧,紧着恨雪面前摆放,文氏为恨雪布菜道:“都是些家常菜色,也不知妹妹喜不喜欢,只照王爷的口味准备了,希望妹妹不要挑剔姐姐怠慢。”
恨雪诚惶诚恐,区区几样菜式就已是她见所未见的了,何来怠慢一说?她连忙福了福身子道:“王妃客气了,臣女本不该讨扰的。”
“亲戚间本就该多走动,此前舅父升任六品主事,王爷正打算登门道贺。若如妹妹所言,岂不是王爷讨扰了?”文氏掩口而笑,侍女为她们斟酒,瞬间酒香四溢。正说着,宁氏扶着侍女的走莲步轻移,款款而来,扬着眉道:“姐姐这是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有贵客来也不早些告知妹妹,知道的不怪我不知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眼界高,不爱理人呢。”
宁氏话语不善,恨雪不禁多看了她几眼,只见她穿着朱红缕金梅花纹样立领衫子配月白撒花马面裙,加之经常拨琵琶的缘故,小指上套着翡翠滴珠护甲,与头上的翡翠玉簪遥相呼应,显得她极为艳丽。
恨雪起身与宁氏相互行礼,随后一同落座,宁氏举起酒杯对恨雪道:“早就听说王爷有位佳人表妹,今日得见,当真叫我自愧不如。这一杯,就先干为敬了。”说罢便扬头一饮而尽,文氏与宁氏在恨雪面前均自称为我,客气程度可见一斑。恨雪亦举起酒杯道:“臣女不胜酒力,便舍命陪君子吧。”
满满一杯酒缓缓送入口中,不过一杯玫瑰烧,呛得她半天没缓过神来,惹得宁氏一阵娇笑,道:“我素来就不是什么君子,妹妹何苦拼命?”
文氏见状夹了些笋丝放到恨雪的骨碟里让她嚼了清口,无奈的看了宁氏一眼,道:“你宁姐姐是在跟你开玩笑的,不必当真。”
恨雪的脸色涨红得像熟透了的樱桃,酒杯换成茶杯,宁氏允自吃起来,边吃便道:“妹妹赶快饮些醒酒茶吧,只当是姐姐给你赔不是。”
生生把这场鸿门宴吃完,文氏宁氏同送恨雪出府。元意被孚之事一点口风也没从文氏那里探听出来,也许文氏是在用自己的方法告诫她不要再关心元意的事。恨雪如此宽解着。
走出几条街,忽感醉意上袭,迎面又遇见元态,还未等行礼,只觉脚底一软,险些栽倒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