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丁家休息了几日,这天日头极好,趁着热气还未上袭,两家女眷分乘两辆马车到龙泉寺上香。去的路上还算顺利,回来时却与迎面驶来的车发生冲撞。
恨雪微微掀开车帘,问车外的竹书道:“出了什么事?怎么还不走?”
竹书面色为难的轻语道:“前面是安山王妃的车。”恨雪抿了抿嘴唇,道:“你去安抚嫂嫂和尹夫人,不要让她们下车见到安山王妃。”因为席氏曾有意许身给武修,故此恨雪不想让她见到涵之,以免涵之多心乱想,影响一家人和气相处。不过天下人皆知敬之即将成为驸马,想必席氏亦不会给各自难看。
恨雪下车只身走到如之的车窗前,行礼道:“臣女丁氏见过安山王妃,不知王妃行车至此,多有冲撞,还请王妃见谅。”
“本王妃岂敢冲撞丁家的马车,”如之坐在车里,恨雪好不容易才听见她的说话声,“不过本王妃确实在此恭候多时了。”不知如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恨雪不语。
扶着丽珠的手下车,如之见恨雪恭敬的站在车下,不禁得意的扬了扬眉。想必她早已打听丁家今日的行踪,不由分说径直朝涵之乘的马车走去,恨雪想拦也看不得,如之道:“听闻映慈驸马双亲入京,依照你我的旧情,去附上拜见自然理所应当,不过今时今日我若王妃之姿登丁大人的门,未免伤了我家王爷尊贵。”她侧首瞥了一眼恨雪,恨雪面无表情的样子让她气不打一处来,接着道,“但是亦不能让驸马双亲登门给王爷请安,那样又失了皇家礼数。倒不如在这街上见上一面,大家说说笑笑,和和气气,给百姓留段佳话。”
明知如之找茬,又拿她不得,恨雪只好紧紧的跟在她身后,给竹书递了个眼神,让她见机行事。
这时杨氏从车里出来,面色如常对如之行礼道:“老身见过安山王妃。”如之没想到杨氏会半途杀出来,脚下略乱了方寸,旋即稳住架子,点头笑道:“原来是丁夫人,许久不见了。”
杨氏与如之假意寒暄,涵之在车里等久了,也下了车欲询问情况。杨氏见了她,自然的牵过她的手半挡在身后,如之见状只觉双眼深深刺痛,问道:“想必这位就是大公子的新婚夫人吧。”
涵之已知如之是安山王妃,以为她与元态之流一样与丁家交好,自报家门行礼道:“臣女尹涵之给安山王妃请安。”
“涵之?请问是哪个之字?”如之突然对涵之的名字有兴趣。
涵之答道:“回王妃的话,是之乎者也的之。”
“巧了,本王妃闺名如之,也是之乎者也的之,看来你我还真是缘分不浅。”如之转首对着恨雪,“映慈公主马上便要下降,咱们虽不能成为至亲,不过通过这样方式结为一家人,也算皆大欢喜。丽珠。”
丽珠上前,将一尊裹着红布的送子观音交到竹书怀里,如之道:“这是一尊送子观音,材质普通,但贵在做工精细。”她又从袖口拿出一只檀木盒子递给涵之,“这里面是一对南海珍珠,无论大小色泽都是极为少见的,送给少夫人只当是晚到的新婚贺礼,还望少夫人不要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