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短短数日,宫中侍卫被元心撤换了大半,个个掌管宫廷各处关节的把守之职,那些侍卫皆为许娥之父,镇南将军许松帐下精兵,常年驻守边关,最擅长捕捉风吹草动,各宫嫔妃甚至皇帝的一举一动都在元心的掌控之下。此外更是加强了京城各处的监视工作,尤其是千山王府和立山王府,势必要抓住他们暗地勾结企图易储的证据。
元心听从许娥的建议,不再因元忍的琐事大发雷霆,转而整日练习骑射,又向朝中德高望重的老臣请教学问及治国之道。许娥则时常带着世子元雨向元墨请安,讨他的欢心。内监总管武东风更时不时给元墨吹风,只道太子潜心学习,千山王肆意夺储。
元墨尽管不大相信,但经不住三人成虎,对待荣贵妃及元忍日渐冷淡下来。
为向许娥表示感谢,元心打发了一些侍妾出宫,许娥趁机赶走了曾对她大不敬以及颇得元心喜欢的几人,元心就算有心挽留,也只得作罢。
元忍那里即使想对元墨表明心迹,无奈百口莫辩,只好借沉溺夜夜笙歌避人耳目。元意想入宫为元忍辩解,多数也不得见,只一些孕妇安胎的东西便给打发了。
这日竹书从外面听来消息,元忍纳了府中一舞伎为侍妾,日日宠幸,连原先得宠的宁香海都冷落到了一边。宁妃不服,便与那舞伎多有冲突,文妃应付不来,元忍更是对舞伎多有纵容,千山王府一时鸡犬不宁。
“一个舞伎日日得势,外面传言千山王府都快闹翻天了。”竹书一口气讲完,恨雪倒了杯茶给她润喉,接着看书道:“自家的事还忙不过来,倒是关心起千山王的后院了。快饮了这杯茶吧,免得嗓子眼儿也跟着起火了。”
知道在拿她打趣儿,竹书也不恼,看着立在茶水中浮着的茶叶秆,若有所思道:“奴婢就是觉得奇怪,依千山王的冰块性子,如何看都不像是个沉溺酒色之徒,怎的忽然宠信起个舞伎来?”
恨雪依旧端着书,看也不看她道:“连你都可看出千山王此举异如往常,旁人难道就瞧不出?你就别替他操那份心了,好歹也是个王爷,区区舞伎还应付不来?”她这时才抬起头,“可打听出那舞伎的姓名?”
“打听到了,叫孟阿姣。”
恨雪哼笑一声,道:“名字到不见得多难听,只是多有俗气了些。孟阿姣、陈阿娇,”她嘟囔着,“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名字相像,命运相像才算好。”
果然如恨雪所料想一般,元忍将府中最奢华的伴月楼赐予孟氏独居。孟氏气焰高涨,又有元忍撑腰,更是在王府中兴风作虽是个无名无分的侍妾,却直逼正妃文氏的地位。
就在元忍沉迷酒色与奢华之中的日子里,迎来了泰和二十七年的冬天。这年的冬天异常寒冷,各地纷纷闹起了饥荒和雪灾,丁家的日子也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