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乔宁,一会儿把东西收拾收拾,明天一早,我们就下山去罢。”
“是,公子。”
乔宁上来敲门的时候,我正在苦思冥想怎么实行我的计划,唉,所谓万事开头难啊。
我打开房门,看见乔宁,脸上马上挂上了一抹谄媚的笑容,“乔大哥,你有什么事啊?”
“公子说,明天一早就下山了”乔宁把手中的一个包袱递给我,“这个是那天你落下悬崖时身上背着的,给你。”
“谢谢乔大哥。”我接过包袱,回到桌前,慢慢打开。包裹里只有几件衣服,做工精致,一看就是价值不菲,还有一些碎银两。在包袱的底部有一个精致的木盒,我好奇的拿出来,打开了盒子。
两枚簪子静静的躺在盒子里,一支是晶莹剔透的紫玉簪,一支是寒梅怒放的金簪,我望着这两支簪子,心底有种莫名的悲伤蔓延,好浓,好浓,浓的我在这温暖的季节里仍然觉得冷。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我不明所以,难不成这是我出嫁时娘亲送给我的?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这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上的。一时之间,头疼欲裂,我连忙将盒子盖上,心中莫名烦躁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来了,拿出包袱里的衣服比了半天,本想穿那件淡粉色的罗纱软裙的。后来想想,很自作多情的又换成了一件飘逸的白纱烟罗裙,这下跟欧阳尘瑾站在一起的话就是情侣装了吧!在这住了几日,我已喜欢上这山清水秀,风香草青的世外桃源,一时要离开这里,我还有真些不舍得。
我提早的走出了房门,站在那条青石小路上,望着眼前无边的花海,竟然愁肠满怀。不知怎地,从昨日看过那两根簪子后,我的心情就有些闷闷的,我觉得我似乎忘记了一些事情,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但是我穿越前和嫁人之前的事我都记忆犹新,可见我没失忆啊!但。怎么就觉得少了点什么呢!
我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飞落的花瓣,望着花瓣上清晰可见的脉络,竟更觉得悲伤,不由得低吟到: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手把花锄出绣闺,忍踏落花来复去。
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
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
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
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
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闷杀葬花人,独倚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
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
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
怪奴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
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
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
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欧阳尘瑾望着桃树下那抹白色的身影,他知道她很美,倾国倾城的美。自落崖以来她一直穿的都是宽大的男衫,今日见到她换上了女装,竟久久的移不开视线。清灵绝尘,花瓣飞舞下的她竟如仙子般醉人。刹时听到她吟的诗,他更是一怔,对落花的惋惜,对美人迟暮的哀怨,对仗工整,整首诗虽然幽婉缠绵,但却将她的惊世才情透露的一清二楚。好一句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也许她,并非他见到的那样浅薄无知,下山的路上,三个人一路无语。原本欧阳尘瑾就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主子不说话,乔宁自然也不敢多语。我因为心情不好,竟也懒得开口,就这样闷闷的走到了山下的一个村庄里。
村庄里的村民看到欧阳尘瑾都亲切的打着招呼。
“无尘公子,您来了”村民甲说道。
“无尘公子,上次您给我的药丸真的很有效,我现在身体棒棒的。”村民乙感恩戴德的望着欧阳尘瑾。
“无尘公子,到我家吃饭吧!”村民丙大妈很热情的招呼着。
欧阳尘瑾微微笑着,淡淡的笑容荡漾在他精致无双的脸上,竟有了一层菩萨般的神韵。
“无尘?不是叫尘瑾吗?”我用手肘戳了戳乔宁,好奇的问道。
“公子在江湖上的名号是神医‘无尘’”乔宁朝我翻了个大白眼,不情愿的解释着。
大男人这么小气,我撇了撇嘴,突然肚子传来一阵“咕噜噜”的声音,饿!饿!
“那个,尘瑾,我饿了。”我实在是受不了肚子的抗议,鼓起勇气走到他面前轻声说道。
欧阳尘瑾清亮的眼睛看着我,“再等等,我看完这几家,就下山吃饭。”转身又进入了一间屋子。
天啊!我真的是饿了,我这几天一直没吃饱好不好?现在估计给我一个白面疙瘩,我都能很香的啃下去。
“咕噜噜,咕噜噜”肚子的抗议声越来越大,我不禁羞红了脸,这声音要是被欧阳尘瑾听到,我的脸还望哪放。
我四下搜寻着能吃的东西,突然一个物体进入了我雷达扫描般的眼睛,天啊,那是烧饼!香喷喷的烧饼。
我欢快的奔过去,突然一双黑黑的手也伸向了那个烧饼。
啊!不要。我拼了命似的扑过去,却只抢到了半块烧饼,而另外半块好好的躺在一个黑不溜秋的小孩手里。我的脑海里登时浮出了一句台词:一块烧饼引发的血案。
我三下五除二般的啃完了我的烧饼,随后恶狼般的狠狠的盯着小男孩手里的半块烧饼。在精密测算,细心观察了四周的地理环境后,我发现我从小男孩手中抢回烧饼的可能性为70%,但有60%会引发额外状况,比如说小男孩气哭了,把欧阳尘瑾引来了或者是小男孩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将烧饼扔进了猪圈等等,那么烧饼到我手中的可能性就只有10%了。不行不行,那么低的成功率。
一道灵光闪过,我拿出包袱,取出包袱里的碎银子,讨好似的问那个小男孩,“知道姐姐手里这是什么吗?”
“银子。”小男孩飞快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