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那他就会喜欢你了吗?你也不要忘记了,你是她的嫂嫂。”俗话说打蛇打七寸,李秋水的七寸想必就是这嫂嫂二字。
果然李秋水的脸马上就变了颜色,她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道,“那又怎样,瑾哥哥说过会守护我,不让我受到一丝伤害。”
“可惜将来我会让他对我说——他会爱我一生一世。”我无意再和她纠缠下去,转身离开。
身后李秋水素手紧握,原本清澈纯真的眼神中竟多出了一抹森寒。
“茹,茹涵小姐是吗?”我刚走到书房门口准备去拿那张‘天书’,一个小丫鬟急匆匆的跑来叫住了我。
我点了点头,“有什么事吗?”
“老爷和夫人请茹涵小姐去颐景居一叙,小姐请跟随我。”小丫鬟气喘吁吁的说完,便领着我向前走去。
一叙?叙什么呢?我在这几天也没见过欧阳老爷,也正好趁这个时候去拜会一下了。
这颐景居应是欧阳山庄最清雅别致的所在了。庭院中遍植海棠,玉兰,牡丹,桂花,取义“堂玉富贵”。看来这欧阳老爷也是风雅之人。
“老爷夫人,茹涵小姐到了。”小丫鬟示意我在房门等候,她进去通报。
“快请她进来。”
“是,夫人。”
我向小丫鬟微微一笑,抬脚走了进去。
“茹涵给老爷,夫人请安,叨扰多日今天才来,是茹涵的错,还请老爷夫人原谅。”我低垂着头,摆出了端庄的姿势,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毕竟这可是我未来的公婆,得罪不得啊。
“茹涵,不必多礼。”欧阳夫人吩咐着丫鬟,“快给茹涵姑娘置坐儿。”
我缓缓坐了下来后,才抬眼看向前方。
欧阳老爷半靠在床榻前,脸色不是很好,但整个人给人一种儒雅的文人风范,竟一点儿也不像个从商的生意人。欧阳夫人坐在床榻边,手中还端着药碗。
我微微一笑,探寻的问道,“不知老爷夫人急招茹涵前来,有什么事?”
“唉,这事儿。”欧阳老爷轻轻的叹了口气,看了看欧阳夫人,“还是你来说吧。”
看着他们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的心七上八下的,不会是让我离欧阳尘瑾远一点吧。
“茹涵姑娘啊,我也不怕告诉你,老爷这身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欧阳夫人眼眶泛红,继续说道,“老爷一直很疼爱尘瑾,尘瑾的婚事也是老爷心头的一块大石,他都二十好几了,却连成婚的打算都没有,老爷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在死之前,看到尘瑾成婚。”
看到欧阳夫人难过的样子,我也感同身受,谁家的父母不希望孩子好呢!
不过,为什么跟我说这些呢?
欧阳夫人用衣袖抹了抹泪,哀戚戚的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茹涵姑娘,我和老爷都觉得姑娘很不错,所以,很冒昧的问一下,姑娘许配了人家没有?”
啊?呀!
哈哈!
敢情是来给欧阳尘瑾做媒的啊,我的心里那个乐啊。表面上我仍恭敬的回道,“回夫人,茹涵还没有许配人家。”
“真好,真好”,欧阳夫人乐开了花,“那茹涵可愿做我欧阳家的媳妇儿?”
愿意,愿意,愿意死了!恨不得马上就入洞房好了!我暗自乐着。
“这。这岂是茹涵能做主的。还要问问尘瑾的意思。”我娇羞无限的答道。
“尘瑾那姑娘不要担心,我就不信他不管他爹的死活了。”欧阳夫人皱了皱眉。
“夫人,茹涵觉得这样不好,尘瑾是个有自己的想法的人,若是夫人逼迫尘瑾娶了茹涵,怕即使成了婚,我们也不会幸福。茹涵也很担心老爷的身体。”我担忧的看了眼欧阳老爷,继续说道,“不如这样吧,老爷夫人给茹涵一点时间,茹涵会努力让尘瑾心甘情愿的娶我,这样尘瑾也有了好的归宿,老爷也可愿放心了,夫人觉得呢?”
“茹涵啊,我们果然没有看错你,如此的蕙质兰心,如此甚好,那老爷的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了。”欧阳夫人眼中流露着点点的欣喜。
“恩,茹涵定当不负老爷夫人的心意。”我站了起来,“若是老爷夫人没有其他的事,茹涵就先行告退了,不打搅老爷吃药了。”
“恩,茹涵,你可真的是一个好孩子。”欧阳老爷考口赞道。
我又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慢慢退了出去。
整个下午我都在想我该怎么办,怎么才能让欧阳尘瑾心甘情愿的娶我呢。
想到最后的结果是——-我趴在床上睡着了。
“紫恬,紫恬?紫恬。”一声声悲切的呼唤自前方传来。
是叫我吗?我在黑黑的通道中摸索着前进,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只能循着声音走着。
感觉走了很久,终于前方出现了一道亮光,我隐约看见了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站在前方。
是他?是那个经常出现在我梦中的男人!
正当我犹豫不定时,他突然转过了身。
“紫恬!”依然是悲切的呼唤,让人听的心竟然狠狠的痛了一下。
我终于看清了他的容貌,一袭高贵的紫袍,灿若星子的双眸,,立体的五官刀刻般精致,邪恶而俊美的脸上布满了浓浓的悲伤,我的心在那一瞬间竟然停止了跳动。
“你是谁?”我犹豫的开口问道。
“小姐,小姐,快起来了。”迷迷糊糊中我被推醒了。
“月牙儿?”我看清了眼前的人,又环绕了下四周,这是我的房间啊。
“小姐,您都已经睡了几个时辰了,奴婢看天色很晚了,您又一直没吃饭,奴婢只能将饭菜端回来,斗胆推醒小姐了。”月牙儿低垂着头小声的解释道。
“呵呵,没事儿。”我朝她安抚的一笑,脑海中却对刚刚那个梦疑虑不已。
那个男人是谁?
为什么看到他的悲伤,我的心会那么痛。
紫恬?叫的是我吗?
“月牙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按了按太阳穴,好像是睡的有点久,头昏昏沉沉的。
“回小姐,现在是亥时了。”月牙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回道。
“饭菜先放着吧,我想出去走走,吹吹风,你就不必跟着我了,我想一个人静静。”我走到了窗边,对月牙儿说道。
“是小姐,要是有什么事就叫奴婢,奴婢就先下去了。”月牙儿给我披上了一件织锦的锦缎披风后退了下去。
天边一轮美月,清冷而温柔的,将夜空洒满碎钻。
我抚了抚昏沉的脑袋,出了蝶舞阁,耳边隐约听到断断续续的笛声,我好奇的循着笛声向庭院中间走去。
一袭白衫的欧阳尘瑾静静的站在庭院中间的揽星亭中,竟有些遗世独立的孤寂之感。上好的羊脂玉笛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