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换下来的这身衣服……”雪珍拿着景妍脱下来的带着一股味道的奇异裙子,肩带已经被硕塞用剑划破,看样子是不能再穿了。
景妍在水里憋了一会儿,水面上冒着水泡,坚持了数分钟,才忽地从水里冒出来。她每天都坚持游泳,费妈说这样可以保持好身材,好皮肤。她用毛巾拭去脸上的水迹,乌黑的发丝黏在微微泛红的脸颊上,趴在木桶边缘,头发和脸上的污泥已经让雪珍冲洗干净,景妍此刻面若桃花,肤若凝脂,十分享受。
雪珍有些看呆了,愣愣地拿着那身脏衣服,站在旁边等待答复。
这条裙子是费妈买给她的二十二岁生日礼物。她很喜欢,可惜第一次穿,就弄成了这样,犹豫再三,说道,“这个……留着也不能穿了……扔了吧。”
“遵命。”
景妍看雪珍拿着衣服要走,才想起来自己没有换洗的衣服,急忙叫住,“那我穿什么?”
“主子已经让我们拿了一套新的下人的衣裳,小姐将就着穿几日。府上没有女眷,所以也没有适合小姐的衣裳。”
“没有女眷?”
“是。主子还未成亲,府上除了我们这些奴婢,没有女主子。”
“没有女主子?”景妍惊呼一声,从浴桶中站起来。
雪珍立刻找来干布替她擦干水滴。
“不用了,我自己来。”景妍拿过布,自顾自的擦了起来。
按照她之前的推断,硕塞应该已经二十出头,但是现在硕塞尚未婚配,那应该是未满十六岁。可是刚刚看到的硕塞,明明不像是十五六岁的男孩,而俨然是个年轻的男人了。
“你们主子可是硕塞?”
“正是。”
“她从未成亲?”
“正是。”
天呐!刚才那个男人居然连十六岁都没有?
雪珍看着景妍一副受了刺激,不可思议的样子,又不好问些什么。只觉得眼前这个美人儿,行为举止不同于常人。
景妍在雪珍的帮助下,终于把婢女的服饰穿戴整齐。只是景妍的头发并不算很长,所以雪珍帮她梳高髻的时候,还真是费了一番功夫。
“雪珍,你可曾见过我的包袱?”梳妆完毕的景妍忽然想起了从现代带来的背包,也许她能从包里找到穿越回去的办法。她真的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穿越来的了。
“可是一个黑色的?”
“正是!”
“方才我见侍卫交给贝勒爷了,或许现在在贝勒爷那儿。”
“哦,那贝勒爷在哪儿?”
“这个……”
“怎么?”
“贝勒爷不在府中,带着几个侍卫出去了。近来贝勒爷事务繁忙。小姐不妨在此休息几日,待主子空闲了,再问他要回包袱?”
“也只有这样了。”景妍一脸受挫,一个未满十六岁的男孩子,哪来那么多事?
再一想,这个史上记载的承泽郡王,现在还只是个普通的小王爷呢。令她有些抓狂的是,这个看起来让人心动的男人,还未成年!如果他真的娶了她,那岂不是她老牛吃嫩草?不不不,她不应该关心这个啊,她不可能嫁给他的,历史记载,他的正室应该是一个官宦人家的女儿。是谁,她一时想不起来了。
一下子发生太多的事情,让她有些犯晕。会不会还是在做梦呢?她又有些侥幸心理作祟,也许睡一觉,醒过来就恢复正常了。
雪珍伺候着用过了晚膳,躺在陌生的床榻之上,虽然没有席梦思,倒也十分干净舒适,好过被捆了放在马背上啃马屁股。
费景妍辗转反侧,不敢入睡,怕闯进个黑衣人什么的,杀了她灭口。为什么会有这个奇怪的想法呢?啊!因为她是疑犯啊,反清复明,多大的罪过啊!她转而又想起了硕塞,那个俊朗的男人,哦,不,少年。
看来清朝的男子,尤其是皇家的男子,各个擅长骑射,能勇善战,是要比常人早熟点才行。
想到硕塞,景妍便毫无睡意了,猛地坐起来,起身在房里踱步,上下打量房中的摆设。陌生的环境,不一样的语言,不认识的人,她该怎么办呢?父母发现她不见了,该多着急。
她忽然很想再见到硕塞,虽然这个男人比她小好几岁,也只见了一面,却一想到他就觉得安心。也许在皇权至上的古代,拥有他这样身份的男人,会让她很有安全感。
现在硕塞也不在,能和她说话的也只有眼前这个雪珍了。
可是和一个古代的人,不能聊新闻八卦,也不能聊史实,还真是无聊啊。不如和外面的侍卫学习一下功夫什么的,中国功夫应该比跆拳道什么的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