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后第三天的上午,杨季欢带着齐大全找到了涂浇浇,归国华侨理查德先生也参加了这次历史性的会见。
在短暂的寒暄过后,理查德提出要带着齐大全去见一见著名易学家、国学大师、宗教研究者李大仙。虽然,杨季欢一直对这类神棍没有什么好的形容词可用,但迫于理查德的要求,也只得照办。
来到李大仙的宝坻,一个年轻女子为他们开了门,并把他们引进客厅。杨季欢闻到,整个房间内弥漫着一股蚊香的味道。
“这也许就是公蚊子结扎、母蚊子安环的圣地吧。”杨季欢内心调侃道。
房间里大多是一些仿古家具,台面上不是香炉就是神像,再不就是李大仙和一些宗教领袖的合影。有一张,让杨季欢有些愕然,居然是前罗马教宗保禄二世和李大仙的合影!据他所知,保禄二世有生之年并未踏足中国大陆半步。
再看这些神像,有道家的元始天尊,有佛家的诸位菩萨,还有儒家的孔孟二圣。杨季欢有些迷糊,这位李大仙的宗教信仰到底是什么方位的?
正在满是疑惑的时候,一声轻咳,配上一声抽水马桶的抽泣声。李大仙从卫生间里缓缓走出。
理查德慌忙迎上去,向李大仙作揖。中年弃妇涂浇浇也上前向他行礼。
“这两位是?”李大仙发话了。
“这位是我朋友杨季欢,这位是齐大全。”涂浇浇介绍道。
“我是……”齐大全连忙起身向大师致意。
“你先不要说,看我说得对不对?”李大仙示意齐大全道。“你是戊午年出生的,对不对?”
“大师,我是己未年出生的。”齐大全迷茫地看着李大仙。
“噗!”杨季欢忍不住笑出声来。
涂浇浇狠狠盯了杨季欢一眼后,杨季欢只得把笑容收了起来,并努力做出一副虔诚地模样。
“把你的生辰八字给我。”李大仙对杨季欢的表现并不在意。
“八字?我不知道,我是己未年八月初九中午午时出生的,处女座。”齐大全诚恳的说。
杨季欢差点又笑出声来,但是看到旁边的涂浇浇,他只有忍住了。
李大仙拿出一本精致的小册子,在上面写写画画了一番。看来他是在算齐大全的八字。
不久之后,李大仙拿出了齐大全的八字,用手指掐着算了算。然后神秘地笑了笑。
“怎么了?李大仙?”他的笑显然让齐大全非常紧张。
李大仙朝他摆摆手,笑而不答。
“李大仙?”理查德也有些着急。
“你这位朋友的卦象,正是龙困浅水之相啊!”李大仙叹了一声气。
“怎么讲?”齐大全着急的问。
“你是不是自成年以后,诸事皆败,姻缘全无。”李大仙背过身去,一副高人姿势。
“对啊!能解吗!”齐大全打断李大仙的话。
“哎,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命,是改不了的了。”李大仙再次叹息。
这句话不打紧,几乎让齐大全瘫坐在了地上。
“听我说完,不要着急。”李大仙把齐大全扶了起来。
“这命啊,是无法改变的。但是你的运却是可变的。”李大仙笑道。
“真的?”听了这句话,齐大全立马又有了精神。
“只需要一位贵人相助。”李大仙又背过身去。
“我周围,衰人从来不少,贵人一个没有。”齐大全无奈地看了一眼杨季欢。
“这条蠢狗!”杨季欢心中骂道。
“你的贵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李大仙转过身来,指着涂浇浇那边。
“啊!原来你就是我的贵人!”齐大全一下子把涂浇浇抱在了怀里。
“哎呀,怪物!你脑子被门夹了。”涂浇浇连忙挣开他,用手不停地打齐大全脑袋。
“不是她,是他。”李大仙的手绕开涂浇浇,指着涂浇浇身后的理查德说。
“恩人啊!”齐大全又给理查德一个熊抱。
“放手!放手!哎呀,我的老腰,要被勒死了。”理查德一面用手套打着齐大全,一面挣扎道。
齐大全好不容易终于在众人的努力下,放开了几乎已经窒息的理查德。这时的理查德,就像一个即将火化的纸扎丫鬟,脸色苍白。
“李大仙,他怎么就是齐大全的贵人了呢?”杨季欢追问道。
“你看啊,齐大全是五行属木的,而如无意外地话,他身边的人啊,包括你,应该皆是火命。木遇火则焚。而理查德先生呢,五行属水。这木遇水则生的道理你懂吗?”李大仙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杨季欢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李总,这位齐先生就是您要找的人,没错了。”李大仙大声地对躺在椅子上大口喘气的理查德说道。“你们的八字完全合得不得了啊。”
就差“马上圆房,便可早生贵子”了。杨季欢心里想。
这时,李大仙把齐大全和理查德拉倒了一旁,小声地向两人交代了些什么。两个家伙的脑袋就像发报机一样点个不停。仿佛两个虔诚的臣子,恭顺地倾听着主子的训示。
杨季欢一直不明白,一些看起来挺明白的有钱人为什么会对这些神棍言听计从。今天,他算是见识到李大仙的忽悠水平了。终于明白什么叫一物降一物了。管他呢,只要这事能成就行。
离开李大仙那里,一行人都欢愉地畅谈着,大家似乎都看到了美好的明天,诚如这晚霞般的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