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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米豆腐

说到米豆腐,大家都会想到永顺县芙蓉镇,即王村。谢晋导演,刘晓庆、姜文主演的电影《芙蓉镇》为众人所熟悉,刘晓庆出演米豆腐店老板娘胡玉音,她的店就是做米豆腐的。

古华的长篇小说《芙蓉镇》描述的并非电影里的王村,而是郴州嘉禾县塘村镇,它与县城相隔三十里,中间隔着舂陵江,为湘粤桂三省交界处,是商旅歇宿、豪杰聚义、兵家必争的关隘要地,因栽满木芙蓉和当地人喜欢种莲藕,乡人叫它芙蓉镇。

米豆腐为湘黔川渝鄂的土特产小吃,用大米淘洗浸泡加水磨成米浆,加碱熬制,冷却形成块状豆腐,吃时切成小片放入凉水中捞出,盛入容器,将切好的大头菜、盐菜、酥黄豆、酥花生、葱花等适合个人味口的佐料与汤汁放于米豆腐上即可。米豆腐清热解暑、解馋、解困、提神的作用,为老百姓所钟爱。

各地米豆腐甚多,名声在外的不少。长沙米豆腐分方形、圆形两种,圆形叫百粒圆。耒阳米豆腐又名绿豆糕,嫩黄嫩绿、红香绿脆。梅山米豆腐用稻草灰水浸泡稻米,磨浆做成米豆腐,为七月七祭祀织女的祭品。郴州米豆腐和粉、面一样被当作副食,作为小吃,不当作菜,嘉禾、宜章、安仁等地随处可见,妇女人人会做。沅陵米豆腐有选料、浸泡、磨浆、煮浆等工序,细嫩可口。龙山米豆腐放酸辣子、酸菜粒、酱油、葱等,做成酸味米豆腐。四川达州米豆腐又称川北凉粉,用碱水或柴灰水浸泡稻米,泡一两天再磨米浆。重庆秀山米豆腐为辣味米豆腐,有青椒味、豆豉味、山胡椒味、蒜味、折耳根味、香菜味等口味。贵州有思南米豆腐、印江米豆腐、江口米豆腐、贵阳米豆腐等。

湖南盛产米豆腐,湘南、湘西、湘北各有风格,湘南的口味偏重,湘北的温婉爽口,湘西的融合湘南湘北风味,加上野辣劲在里面,回味更悠长。米豆腐为湘西土家族、苗族等少数民族所钟爱,芙蓉镇的米豆腐最著名,色泽金黄,吃时用蔑刀将豆腐切成拇指大小的颗粒,在温水中过一下,装碗里拌上各种佐料,嫩滑酸辣、爽口至极;长沙火宫殿的米豆腐色泽润绿明亮,口感清香、软滑细嫩,可冷食也可熟食,风味独特,为八大名小吃之一。

王村是湘西永顺县的一个小山村,地理构造极其独特,三面环水,一面依山,整个村庄错落有致。青石板街远远望去,像本线装书的书脊,书页被上帝的手打开,静谧而又稳重地摊在酉水河边,等待客人的亲睐,书页上凌空的吊脚楼和发生在楼里楼外的悲欢离合便随岁月而动,演绎出许多铿锵温馨、跌宕起伏的故事,为湘西风韵添砖加瓦。整个王村只有一条主街,延伸约五里长,沿街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商贩店铺,最显眼的莫过于米豆腐店了。老板们为了招揽生意,每家店门前都站着一位水灵灵的湘西辣妹子,她们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足可以使每位游客驻足不前。每当阳春三月,王村烟雾云雨不断,停下来吃一碗米豆腐,再去田野走走,油菜花在烟雨中尽情地绽放,有如仙境。

米豆腐的原料是大米和石灰,大米以早、中、晚稻籼型为好,为了节省材料,用碎米也行,粳稻、糯米不行,粘性太强,不易制作。石灰以新石灰为好,容易化石灰水。大米在浸泡前除去米中的杂物,淘洗干净,放入盛器中加水至淹米三四厘米。一公斤稻米放五十克粉状石灰,石灰调成溶浆,加入淹水的米中,搅拌均匀。浸泡三四小时,米变成浅黄色,口感带苦味,取出放在清水中淘洗至水清为止,磨浆的水和米为一比二。洗净铁锅中的油污,放适量的清水,倒入磨好的米浆。煮浆时边煮边搅,先用大火煮,半熟时用小火,边烧边搅,到煮熟为止。米浆变成糊状,趁热装入盛器中。盛器的大小以米豆腐的厚度来确定,一般三至十厘米为宜。盛器内要铺薄布,装时要厚薄均匀,待冷却后即可。大米要石磨磨细,机器打磨经过高温发热,米豆腐香味尽失,口感毫无。

芙蓉镇的米豆腐和凤凰、吉首等地的米豆腐不一样,其形状像河里的小虾,当地人管它叫虾子米豆腐。米豆腐切成长约五厘米的条或菱形的片,放入盘内,将切好的大头菜、盐菜、酥黄豆、酥花生、葱花放于米豆腐上,用小碗放入红油、麻油、花椒油、酱油、醋、姜汁、蒜水等调料兑成的汁,浇淋于米豆腐上。香浓细滑,呼噜噜一碗下肚,身心舒畅,浑身热气蒸腾。米豆腐色泽红亮,酸辣可口,清凉解署,细嫩可口,色香味美,深受人们的喜欢。在王村的街头,有很多用布、塑料、大阳伞支起的凉棚,凉棚下摆满一张或几张干净的桌子,几条长板凳,搭成一个简陋的米豆腐摊。桌上摆满各种调料,用纱布罩子罩着。木桶里放着大块的米豆腐,用白纱布遮掩着。摊主多为勤劳的中年妇女,她们动作麻利,热情好客,一边收拾碗筷,一边为客人添加米豆腐和各种调料,一边招呼客人。时不时还要同熟悉的食客搭上两句,唠唠家常,大家都是常客,老主顾也很随便。外地来的食客们细细品尝着米豆腐,天南地北的聊着湘西的美景。多少婚姻故事从这里开始,很多小伙子的爱情在这里由老板撮合,湘西姑娘从此走出山沟,走向外面的世界。很多小道消息、奇闻逸事都是在你这里汇集,又从这里传出。外地游客到来,摊主会为你选一张干净的桌子和凳子,让你先歇歇脚,再问你喜欢什么口味的米豆腐,是偏辣还是偏咸,需要放些什么佐料。热情周到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在老街上,每家店都挂出“正宗刘晓庆米豆腐店”的招牌,据说真正正宗的只有“芙蓉镇113号”这家店———刘晓庆扮演的胡玉音开的米豆腐店,其实景拍摄地就是这里。这家店生意非常红火,每天可以卖出上千碗米豆腐。

米豆腐除了煮着吃外,也可以冷吃,将金黄色的米豆腐切成块状,淋上事先准备好的调料,味道绵密,再放上香油和辣椒,更是味道十足,香、辣、鲜、嫩俱全,别有一番风味。

吃米豆腐,佐料是一大关键。一般来说,所配的佐料越多口味越丰富,吃起来越有不同的感觉。拌米豆腐的佐料通常很多,湘西人爱吃辣,口味重,辣子粉、葱花、生姜、蒜泥必不可少。还有山胡椒油、陈醋、酸菜、味精等,有的佐料中还有萝卜丁、萝卜干、油炸花生米等。从颜色上看,有白黄红绿,五颜六色,色彩斑斓;从味道上说,有酸、辣、麻、咸、香五味俱全。同一种原料可以做出不同的口味,比如辣椒,就分油辣椒、酸辣椒等,主要看老板怎么配比。

农历夏日,米豆腐十分盛行,湘西也有用玉米制成的包谷米豆腐,色泽鲜润,宛如碧玉晶莹嫩滑。其制法和食用方法及味道均与普通米豆腐相似,黄金亮色,口感不错,有绿色保健的作用。

在湖南,一年四季都有人爱吃米豆腐,随着时令不同,他们的吃法也各异。在夏天,吃米豆腐的时候则多加冰块;看着从盛着大块冰砣的木桶里捞上一碗色泽如玉、冰凉嫩滑的米豆腐,浇上红绿黄白的各种滋味的佐料。米豆腐从你的舌尖、舌根、喉头滑过,那清凉的感受,顺滑的感觉及那麻辣带酸、咸中透香的滋味无与伦比。冬天或是春秋时节,多将米豆腐在温水中烫热。在天气较冷或不太热的时候,你可以吃上在沸水中烫热温好的米豆腐。热气腾腾的米豆腐上面加上红艳艳的辣椒、青绿的葱花、白花花的蒜泥、爽脆的榨菜丁、酸溜溜的陈醋、黑黝黝的酱油等。嫩黄色的豆腐衬着各色点缀,红香绿脆,色香味俱全。一下子就能将你的馋虫钩起,唤起你的食欲。把你舟车劳顿、满怀的饥肠一下子扫荡得无影无踪,带给你的是一份温馨和舒坦。

米豆腐的吃法有三种,一种用来凉拌做小吃,一种煮做汤,一种红烧。凉拌很讲究,米豆腐又嫰又细,颜色黄到恰到好处,佐料齐全,有陈醋、酱油、黄豆、小葱、辣椒、酸菜、生姜、海带等。做汤比较简单,只要辣椒、酸菜等即可。红烧的种类不多,可以做麻辣米豆腐、家常米豆腐、红烧米豆腐等,与水豆腐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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