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电磁枪的震击模式击倒这两人,两人看似无伤,其实早已内腑破碎而死。
他把两具尸体拖进隔间里,关上门,给两具尸体各拴上一条绳子。抓紧时间隔开风抽,拿出一根钨钢棒,放进抽风机里,抽风机顿时就卡主,他又把抽风机拆卸下来,钻进通风道,把两具尸体提到通风管道中,他戴着机械关节,徒增了几倍的臂力,连连提起两具尸体丝毫不费力。他把抽风安装好后,拿出PDA,打开夕阳给他的管道图,照着指定路线爬行前进。
智海大厦的通风管网果然错综复杂,分支极多,好似迷宫,若不依着指定图爬行,还真如瞎了眼的苍蝇一般乱撞。
爬行了十几分钟,他看一看图,已经来到装放电子设备最多的三十二层,这里因电子设备多,热量最高,通风管道很是宽大,顺着管道望到头,能看到三米宽,六米长的抽风机叶片,不由让人瘆寒,好在路线不是通过那个抽风机。他又爬行了十几米,距离转折口还有三四米远。忽听嘎啦嘎啦声响。他心里一惊,暗叫:“不好!”向抽风机一看,只见叶片开始缓缓转动。
一股劲风使劲抽取着他,将他缓缓拖向抽风机,他启动机械关节的吸附系统,使自己的手掌牢牢粘在管道壁上,抽风机越转越快,风力愈大,竟将纳米鞋他褪去,背上的挎包缓缓从他肩膀滑落。他心里疙瘩一下,放松机械手臂扭身去抓取背包,却只碰了一下背包挂带,背包便已经飞进抽风机里。
眼看他自己也要被抽风机吸去,他手掌一抻,按在管道壁上,将吸附系统调节至最大,强大的吸附力使他整个人都砸在管道壁上,他疼得仿佛浑身欲裂,惨哼一声,扭头一看,背包已经被叶片绞碎成千万片,一片金属片被弹飞过来,划过他的脸颊,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长约三分,深可见骨的伤口,半边脸被温热血液浸染。
他心里怒骂不休,事到如今却也无法,只得借靠机械关节,缓缓爬到一条叉管里,这里风力小了许多,他便关闭吸附系统,靠着管道壁,呼呼喘息。
歇息片刻,他摸摸全身,这时他身上仅有手持PDA,电磁手枪,钨钢棒和机械手臂几样工具,其余的均化作了碎片。
他心里盘算着这项任务该当如何进行下去,没有速接器,就无法使保险箱短路,没有保安队长的指纹就无法关闭监控系统。
他心里大叫倒霉,日天骂地,却也冷静下来,思考一番,想到事情并非不可解救,尚且还有补救的方法,便调整心态,依着PDA的地图,又爬行得半个小时,来到了三十九层保安室顶。
他从通风管网格中看出去,见到有四五个黑脑袋,其中一人又肥又胖,满脸油光,双脚套着黑色钢架子,想来就是那个双脚残废,戴着机械义肢的保安副队长布乌。布乌面前有一个十来个平方大小的晶幕桌,桌上闪动着分成一块一块的全息影像,时不时某一块发出红光,布乌就在对讲机里说几句话。想来这块全息影像晶幕桌就是智海大厦的监控系统。
他爬向别处,寻找无人的通风口,爬行至卫生间,垂头一看,不见一人,他便着手拆去抽风机,因激光笔也被绞碎,只得用钨钢棒一点一点撬开。撬开抽风隔板之后,他跳进隔间,开门出去。又轻轻拧开卫生间门,探头出去巡看,见保安室布局就一间办公室一间卫生间,五个保安散立于办公室。
他估摸着自己借着机械关节的助力,使用电磁枪可以在一瞬间击晕三人,然后再攻击另外两人,其间时间相隔不过两秒左右。他看好五人位置,悄悄潜行至一张四方桌下,拔出电磁枪,为防止把布乌也击杀,他便调节至击晕模式,他站立起身,那五个保安均不察觉。他站来起来的同时,手指扣动扳机,三发电磁弹瞬间弹出,击晕三个目标,其余两人还未反应过来,又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晕。
他冷笑着走到晕倒的五人旁,将电磁枪调节至击杀模式,杀死四个个保安,不流一滴血,留下布乌的性命。
他开始在保安室里翻找,翻寻半晌,看到一旁墙边有一排储物柜,他挨个看下去,找到保安队长的柜子,使用钨钢棒撬开,发现里面有一本量子PDA,一个超磁激电器,以及一些生活用品。他拿起PDA一看,见屏幕上脏兮兮的,布满了指印。他心里一喜,急忙脱去外衣,将汗衫脱下来。
这汗衫是用纳米布料织就,薄如蝉翼,细汗性,吸尘性极好,可使身体保持长时间干燥,又能保温,散热,与肌肤温度保持一致,冬暖夏凉,是现在常用的布料。
他找来一柄小刀,从汗衫上割下一块布来。又去寻得一些细细粉末,是一种速溶饮品,粉末极其细腻,泡在水里味道很是浓厚。他将粉末撒一些在PDA屏幕,然后用嘴吹去,屏幕上的指纹便一个一个显现出来,他把布料按在屏幕,借着布料的吸附性,那块布料便把保安队长的指纹吸附下来。他又割取一个指纹模印,贴在自己手指上,走到晶幕桌前,找到输入指纹的按口,把贴有指纹模印的手指按上去。
这个指纹识别器既能识别指纹,也能识别温度,要是温度不与人体温度相当,它便会自认为非法入侵,从而启动报警,好在纳米布料能同步他手指的温度,从而瞒过识别器。他手指按在识别器上后,识别器的指示红灯缓缓闪烁,他心也咚咚直跳,和红灯闪烁成一样的频率,红灯闪一次,他的心就咚重敲他胸口一次。
终于,红灯跳换成绿灯,识别器承认了他自己临时制作的伪造指纹。他舒了一口气,缓和一下心境,依着晶幕桌的提示,关闭了监控系统。
然后他寻来一条绳索,把布乌手脚都捆绑起来,倒了一杯冰水,将布乌激醒。布乌醒来惊恐万分,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如同两个铜铃,嘴巴张开就是大叫大骂。他不留情,一脚踢在布乌的****上,布乌惨哼一声,声音顿时瘪了,呜呜叫唤两声。他也不多语,打开自己手持PDA上的声纹收集系统,对布乌说:“说话。”
布乌知晓他的目的是收集自己的声纹,便闭嘴不语。他以前接过刑讯的活儿,逼供是他的拿手好戏,他甚至能想出几十种残酷的方法来折磨布乌。本来他是最喜欢磨人的,用痛苦,用绝望,把人的意志一点一点磨掉,他喜欢看目标惨痛无助的样子。但现在时不我待,他只得采取暴力而快捷的方式,他说:“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说罢,他拉掉布乌左腿的机械义肢,义肢连着神经,布乌感受到从体内迸发的剧痛,脸色登时煞白,口眼歪斜,身躯剧烈颤抖,许久之后方才感到疼痛略轻。
他拉着布乌右腿,说:“说不说?”
布乌自脊柱断了之后,自身体质迅速下降发福,已无当年散打王的身体,现在只是一堆肥肉,意志也被单调乏味的保安工作磨得只剩一层膜,一触就破。他不愿再受痛苦,连忙说:“说什么?”
他说:“随你。”
布乌想不起有什么好说的,只得背起智海公司的治安管理条例来,这是每个保安必须会背的。说了一分半钟,PDA显示声纹已经采集,他就让布乌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