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是独孤怀梦?出来!”
中午刚趴下准备小憩一会儿,也不知道是谁在门外乱喊。独孤怀梦打着哈欠往门口看去
紧身牛仔短裤,黑黄相间的头发……就这两点,独孤怀梦自然而言把女生归为小太妹的行列,而且是过时的那种。
近了一看,还不止如此,泛着小花的指甲,紫红色的口红……真不想说这帮高中生,怎么想的,当自己是动漫人物吗?是不是受日漫荼毒太深,以为这样就牛逼了啊!
话说回来,看来某人忘记了自己也是高中生。
独孤怀梦打着哈欠,揉着还犯困的眼睛一脸无辜的走过去,还没等反应过来,对方已经一巴掌呼了过来。独孤怀梦一愣的同时内心默默的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跟什么,第一天上学也能碰上这档子事儿。
瞬息间,独孤怀梦忖度一下利弊,也没挡,也没躲,硬是挨了一下。并不是躲不开,只不过觉得没必要,何况受一巴掌也不是什么坏事,尤其独孤怀梦看出来这女的不是什么善类。
“小婊砸,敢抢我妹妹看上的男人,活腻了是吧!”
我瞟了一眼躲在这女的身后的吴昕,笑着说:“不好意思……”
话还没说一半,又是一巴掌。独孤怀梦嘴角抽了两抽,强行压制住想揪着她头发按到马桶里的冲动,还是笑着柔声细语。
“******老娘说过你可以说话了没!叨逼叨个屁!”
“露露姐,”吴昕拉了拉露露的手,“我就是想能不能让她把座位调回来……”
“这么个意思,明白了没?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吧,愣着干什么!”
“哟,怎么啦,什么风把您露露姐吹来了?”
不知道刚从哪儿个角落偷偷过了烟瘾回来的沈浩一脸哂笑,好像还有点儿飘了。独孤怀梦看着空气中无形的烟味,厌恶的挥了挥手。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吴昕还是喜欢原来的座位,想让她换回来。”
露露也不是傻的,就凭沈皓在高一的势力,就一个班上的谁坐哪儿还不是他说了算,班主任也就是个摆设。吴昕被调走了,肯定是沈皓的意思。不过横竖都是出来混的,话当然不会说开,知道是那么个意思,以后见了面也不尴尬。有一句话说得好么: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
但总得有个当炮灰的,沈皓不是善茬儿,那么就只能是独孤怀梦这个看上去没什么背景又没什么势利的小妮子。
沈皓一听露露的话,心凉了半截,瞄了一眼吴昕,谄笑道:“露露姐,我都不知道吴昕原来是您的人,您看这事儿弄得。不过换回来……恐怕不大好吧,如您所见,独孤怀梦是我旧识,您说刚转学过来,我是不是也得罩一下啊?”
过了两年,沈皓也不是当年一句不合拎着片刀晚上冲的菜鸟了,还知道什么叫周旋。
独孤怀梦懒懒一笑,道:“不好意思啦,我已经习惯了,不太想再换位置了。”
“啪!”又是一巴掌!
独孤怀梦隐去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脸上仍然是挂着灿烂和气的笑容。沈皓只觉头皮发麻,退得远远的,估计是等着看好戏。
露露还没从打完人的爽感中回过劲来,人已经飞了出去。在走廊所有人的惊异目光中,独孤怀梦的脚还是保持着踹飞她的状态。
“人家都说,做事,再二再二不再三,我忍了两次,你都没收手,所以不好意思,做人嘛,要礼尚往来。这次回礼有点轻,不过俗话说的好,礼轻情意重,何况我们来日方长,您说是不是呢,学姐?”
独孤怀梦慢条斯理的说完正准备回教室,突然想起什么,转身道:“其实我本来是打算今天放学就跟杨哥说换一下座位,这家伙实在是太烦了。”独孤怀梦提着沈皓的耳朵,“不过现在平白无故挨了几巴掌,我倒是不想换了,否则太冤了。还有啊,小婊砸这种话不要乱说哦,学姐!”
十五分钟,独孤怀梦看着手表,脸黑了,只有十五分钟就要上课了……算了,能小憩一会儿是一会儿把!
桌子还没热,独孤怀梦感觉有人拉着她的胳膊一顿狂甩。
“姑奶奶,您老人家要不要这么能闯祸啊?你知不知道那个露露是什么人啊?她你都敢惹,还想不想在一中混了?”
“你说完了没?说完了我要睡觉了啊!”
沈皓不管独孤怀梦瞌睡虫占领脑部高地,不计后果的宣泄内心不满:“在一中你是惹了哪路神仙我基本都能帮你摆平,直接干掉还是求求情都可以,就是这个露露,真心惹不起啊!你知不知道……”
“你说惹不起?我猜这货是某个老大的女人,或者跟我一样,有个变态老哥当靠山。以你对我的了解,我会放在眼里吗?”说着独孤怀梦又睡了过去。
“红颜祸水!”沈皓叹了一句。
又是桌子没怎么焐热,门外是一通七吵乱嚷。
眉头微皱,独孤怀梦不由暗暗爆粗口:妹的,破学校,午觉都不能好好睡,让不让人活了,不睡午觉容易衰老的!
听了一会儿,独孤怀梦发现原来门外又是在叫自己。
看到门外的人,独孤怀梦嘴角微扬,这个露露动作很快。为了不引起公愤,独孤怀梦只能再顶着一脑门的黑线出去。这次,沈皓刚好在教室,也跟着一起出去了。
“老公,就是她打的我!”
一声“老公”叫得又嗲又绵,鸡皮疙瘩掉一地。想不到刚刚那么彪悍的露露转瞬就小鸟依人。
被露露称为老公的男生看见独孤怀梦一愣,没等骂人嘴唇已经开始哆嗦。见此人,独孤怀梦心花怒放,觉得老天开眼,刚回祖国就给我这么一个大大的惊喜。
世界真奇妙,就看往哪儿找,世界真是小,熟人到处跑。
露露叫老公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两年前被独孤怀梦暴走打进医院的洛阳,到现在脸上还有独孤怀梦那一玻璃碴子划出来的疤。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闹得太大,独孤云冉也不会二话不说把独孤怀梦扔美国呆两年。
“洛阳哥,好久不见!诶,原来学姐是你女朋友啊!真是的,我都不知道!”说着独孤怀梦跑去拉住露露的手,笑得像一朵花。就算真是一朵花,在洛阳眼里也是彼岸花……曼珠沙华。
演戏谁还不会吗?独孤怀梦冷笑。
事后想起,独孤怀梦觉得自己一定脑门子抽筋,抓了那么一只脏爪子,也不嫌恶心……
先不说独孤怀梦脑袋抽筋这码事儿,露露的脸确实抽筋了,而且她压根不知道怎么回事洛阳,缓过劲儿来一脸得意地笑。
“小婊砸,你他妈刚刚踹我的那劲儿哪儿去了?我告诉你……”
这种场景如果放在两年前,不会有人相信,有人敢指着独孤怀梦的鼻子骂“小婊砸”。
独孤怀梦淡淡的拨开露露的手,冷冷一笑,道:“学姐,我这是跟洛阳哥——说话呢,有你插嘴的地方吗?”
她狠狠地咬住“哥”字,拖着长长的尾音。
在自己女人面前,洛阳不能掉了面子,面对独孤怀梦又不敢说什么,只是站在那儿尴尬的笑。四个人站在那儿实在是有些尴尬。独孤怀梦眼中寒光一闪,凛冽的扫着洛阳脸上的疤,一毫米一毫米的看。
洛阳觉得那不是一道目光在脸上扫,而是一条毒蛇的信子抚上自己的脸。
如果不是为了讨好露露能给自己搭上条线儿,他说什么也不趟这浑水。看到独孤怀梦,洛阳就想起那个持续两年的噩梦,魅惑的笑容,毒辣的手段……
“洛阳,我们好像还有旧账没算,不想死的太快,就把身边乱咬人的母狗管好。”
预备铃响起,独孤怀梦知道自己午觉计划破灭了,怒火中烧,冷冷道。说罢,转身进了教室。恰好看到杨哥抱着教案走来。
“打预备铃了,一个个杵这儿干什么呢?”
看到洛阳跟露露,杨哥面色一沉,眉头微皱,看了一眼独孤怀梦。
这小丫头刚来第一天又惹什么事儿了?不会惹到洛阳跟露露这两位吧,看着脸色是没错啦!杨哥揉着太阳穴,拍拍沈皓示意外面的人回教室。
想到刚进教室她跟沈皓上演的那一幕,杨哥心下知道,这小丫头不是个善茬儿。
沈皓得令,大吼一声:“都看你妹看,上课了,都给老子回来!”
回了教室,沈皓仍是冷着一张脸,可能是因为再见到洛阳的关系。
露露是洛阳的女人,有点儿意思,伊苏玩味的笑意爬上脸庞。
如果因为洛阳,沈皓就对那个露露怕成那副样子,崩了独孤怀梦他也不信。
“沈皓,说说吧!”
“说什么?”沈浩一脸莫名其妙,好像真的不知道她的意思一般。
独孤怀梦冷冷一笑,手指有意无意轻轻敲着桌子:“如果一个洛阳能让你怕成这样,我还真是看不起你!”
“你不是想……”沈皓想到什么,皱起眉头,“独孤怀梦,你是不是疯了?还嫌以前闹得不够大是吧!你知不知道这两年我们一帮兄弟是怎么过来的!”
“扛下高一,做了年级扛把子脾气见长啊,敢这么跟我说话了。我就是要做老大,而且要风生水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至于露露,我还真不放在眼里,一个小小的高中,不过是我的一个踏板!放心,等我起来了,学校的老大给你做。”
“独孤怀梦!”他低吼一声。
杨哥一记眼刀飞来,被独孤怀梦身边阴冷的煞气“啪”的拍飞到一边。
“我告诉你,你独孤怀梦不是独孤求败,你丫是一女的,跟我们这帮大老爷们儿不一样。那帮疯狗要是真他****急了你觉得什么事儿是他们干不出来的?我们挨顿揍估计也就完事儿了,狠了也就是断手断脚!你不一样,你是女的,女的!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道上混的真是要搞谁,什么招你不是不知道!现在******不是两年前,独孤云冉也不是两年前的独孤云冉,你们独孤家的势力也不是……”
“啪!”
沈皓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昏过去了,隔壁桌的看着地上的牛津英语词典又看看自己空了的桌子,也是一脸茫然。
独孤怀梦啪啦啪啦的按着手里的圆珠笔,笑着跟朵花似的看着昏倒的沈皓,说:“才两年,就忘了我讨厌别人说什么,你沈皓的记性也太差了些!”
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耐心这么好,忍得了让沈皓叨叨那么久才下手。果然,两年……自己心软了吗?独孤怀梦苦笑,摇摇头。
“独孤怀梦!”杨哥终于忍不住发飙,“你们在其他老师课上爱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我这儿都给我消停儿的!”
“不好意思,杨哥,我这就带他去校医室!”
说着,独孤怀梦拎起沈皓的衣领就拖着他往外走。
当了这么多年老师,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学生没碰过。可是杨哥着实摸不透这个小丫头是什么来头有什么背景。
独孤家当年在云城也算是只手遮天,可不知怎么的,三年前家主、夫人双双死于非命,且一直为悬案一件。三年间,长子独孤云冉掌控整个独孤家的运作,但终究每况日下,如今当年独霸一方的独孤家,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二流势力罢了。
独孤云冉?杨哥目光定在独孤怀梦离开的方向。这丫头就是独孤云冉的那个妹妹?
多年经验告诉他,这个独孤怀梦,没这么简单。
直觉,直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