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司马忱傲既然有意瞒着她,就没有人敢在她面前透露丁点儿风声。
前几日下的大雪,在慵懒的阳光中,已经开始融化。冰封的河面也开始显出道道裂痕,天气却还是冷得冻人。
梦离的身处暖帐中,自是感觉不到丝毫寒冷,身上的伤也在渐渐好转。不管是胸口的刀伤,还是小腿上的骨折,都已好了七八分。
南宫雨泽每日都要来给梦离诊治送药,却每次来的时候司马忱傲都会在场,当然不可能是偶然。
梦离心里很明白,司马忱傲对南宫雨泽的防备,比之当初对慕容瑞霖,完全是有过之无不及。在这一方面,他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南宫雨泽倒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对司马忱傲也是一如当初的不卑不亢。
不仅如此,南宫雨泽对梦离,也是极为冷淡,冷淡到接近淡漠。
梦离知道南宫雨泽是在生她的气。如果不是因为她身上的伤,他可能已经离开了,重兵把守的军营,困不住他。
但是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相处十年,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好像并不了解他。从她说出自己对他只是兄妹之情后,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就越来越遥远。
有的时候,梦离会感到害怕,害怕他们十年的亦兄亦友的感情会就此打住,害怕那个对她照顾有加的哥哥、温文尔雅的雨泽会就此消失在她的生命中,尤其在她和司马忱傲的关系转变成现在的样子之后。
还有另外一件事,在梦离不用为慕容兄妹安危担心之后,成为了她心中最大的牵挂。
按理说,以她现在和司马忱傲现在的境况,她心中最大的忧虑应该说出来与他分担。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没有办法对司马忱傲说出这些事,或许潜意识里,她还是不看好他们的未来,对那高高的宫墙还感到恐惧。
当然这些话,她是绝对不敢对司马忱傲说出来的,连试探都不敢。
她知道这样是不正常的,就像她身处的暖帐,在冰天雪地之中的温暖,用是帐外堆堆篝火强硬建立起来的,只要火堆一灭,寒冷就会铺天盖地而来。
她很害怕,害怕她习惯了暖帐的温暖,就会经受不住帐外的寒冷。但是总有一天,她还是必须要自己面对外面的寒冷。就像这厚厚的地毯,铺了一层又一层,却还是抵挡不住地心里透着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