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木板重重地击在身上,连续几下,水莲儿的额头渗出冷汗,体内气血翻涌,臀部火辣辣的痛。
以这副身子的娇弱程度,别说五十大板,三十大板就足以送她上西天了,看来这水易峰是存心想整死她呢。
贝齿紧咬,刺红的鲜血顺着唇角而下,血腥味弥漫,更加刺激了身后的挥棍者,节奏骤快,仿佛跳动的音符,不少人的眼中腾起幸灾乐祸之色。
这时,体内的阳之气自行运转,在她快要坚持不住时腾起一抹灼热,疼痛顿时减缓了不少。
水易峰眉头微蹙,看着水莲儿眼中的倔强和坚持,心底腾起一片怒火,“用力点,往死里打。”冷哼一声,他堂堂一家之主又岂能容忍一个小娃娃挑衅。
挥棍声顿时涨了一倍,仿佛下面不是人,而是地板。
水莲儿咬紧牙关,黑色的刘海被汗水透湿,凌乱地搭在额前,涓涓汗水顺着脸颊一路滑下,红唇紧咬,血水融进嘴中,刺红一片。
体内的阳之气疯狂运转,覆于臀部的灼热被打断,那种钝痛再次袭来,皮开肉绽,鲜血顺着裤管儿一路往下,黏黏的,空气中散着浓烈的血腥味。
堂中一众子弟渐渐露出不忍之色,如此残忍而狠戾的杖责,至今也只有水莲儿尝试过,他们胆怯地看了一眼上首的水易峰,唯恐自己会是第二人。
林绍墨眸转暗,复杂地看着地上的水莲儿,人是他带来的,现在却受了这么重的杖责,心底划过一丝疼惜,没有预期的哭喊和痛骂,自始至终,水莲儿也没哼过一声。
一袭月牙白拽地长衫的水寒瑾淡漠地坐着,时不时轻抿一口茶,气质如兰,优雅闲适,丝毫不将水莲儿放在眼中,墨色的瞳仁除了冰冷还是冰冷。
“轰隆”一声,一道身影以风卷之势冲了进来,水莲儿只觉眼前一暗,下一秒被一个熟悉的怀抱覆盖,杖责声依旧,挨打的却是他。
“对不起,爹爹来晚了。”水易岷声音嘶哑,颤抖着说道,眼神之中全是痛色,他早该想到,以父亲的性格,绝不会容忍外人在他眼皮底下闹腾,千错万错都怪他不该失了分寸,动用家族的护卫。
“嘭嘭嘭!”杖责声声,水莲儿的心揪得生紧,听到水易岷的那声歉意,所有的委屈和坚强顿时化为一滩泪水,晶莹滑落,哭得肆意畅然,原来她并不孤单,这世上还有人愿为她受罚。
“岷儿,你这是干什么!”看着水易岷舍身袒护,上首的水易峰勃然大怒,双拳紧握,青筋爆出,这便是他的儿子,人前和煦,却处处与他针锋相对的儿子。
看着水易岷不顾形象地冲进来,水寒瑾端着茶杯的手猛然收紧,砰地一声,茶杯裂成碎片,脸上的冰冷淡漠被一种叫做嫉妒的情感代替,眼神灼热地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人。
“小莲儿还小,希望父亲大人大量,可以不和她计较!”水易岷双膝着地,目光直视水易峰,温润如玉的脸庞荡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倔强如你,竟然会为了区区一个废物向我屈服,看来我得好好感谢这个野种呢!”水易峰目光一眯,眼中精光乍现,浑身的气势陡然一涨,一股杀机霎时朝着水莲儿袭来。
“不!”水易岷一声大喝,身体猛然压向水莲儿,母鸡护崽一般将水莲儿整个圈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