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顿是不知该作何言语,只得问道:“老修行,我能不要了么?”
“那怎么行!”老道脸色即刻一变,双指一扯,竟凭空夹了一张银票,“罢了,罢了,贫道也不劳烦你了,还是自己动手的好呀。”
“你!”陆谦看着老道手中的银票顿时一惊,一模怀中果真少了一张银票当即怒上心头,“你这不知羞,不知耻的老道!竟仗着会几手术技就敢偷爷钱财,看小爷我今日不教训你一顿!”
正当陆谦欲动手擒拿他之时,那老道身形一晃,如虚影般飘渺渐散。仅留下一串话音,“莫要往太原府,若是去了,定遭大难。”
眼看老道就此消失,陆谦只得狠狠跺了一脚,无奈之下看向了那匹泥马。
这泥马倒挺似一匹青骢马的,但身上黄泥却是有脱落之像,左看右看,便是作为一泥像怕也连十两银子也不值当啊。
陆谦是越看越觉气闷,所性就当是破财了,便准备背起那小僧继而赶往太原府。
正当他欲背起那小僧之时那小僧却是悠悠醒来了。
“师叔!师公!”小僧人蹭的跳了起来,双目带赤一把抓起陆谦衣领,“为什么!为什么!”
“冷静点。”陆谦淡淡打开他的手,“虽我并非好人,但受人之命自当要忠人之事。”
小僧愣了一会,随即便转过身恍恍惚惚的往法华寺方向而去。
“等一等!”陆谦挡在了他身前,“你不得回去。”
“不要挡我。”小僧目光一凛,瞬时低下身去,来了一记扫堂腿。
陆谦身影一闪,瞄其空缝直接一脚将其踢飞。
想那陆谦轻功了得,那脚力不知何其大也。虽说只出了一成力不到,但也让这小僧受伤不轻,狼狈翻滚几米,额上擦出了些许鲜血方才停下。
“你还是莫和我动手的好。”陆谦冷视着他,“那红衣魔女不知走了没,你若现在回去怕是丢了性命。我答应了智奘大师要照顾你,自不能让你这样回去送死。”
见他默声不语,陆谦语气稍缓道:“你们佛门不是有经阿含暮,经中有说生死轮回,便是我也知其一二,你该不会不明吧?”
小僧猛然而醒,虽仍面有悲色,却是好了许多。
“阿弥陀佛。”小僧人宣了句佛号,朝陆谦半身一鞠,“多谢施主,先前小僧愚钝竟还与施主动手实在罪过,罪过。”
“不打紧,反正我也没吃亏。”陆谦摆摆手,“你也别施主施主叫了,叫我陆谦或是敬之便好。”
“是,敬之兄。”小僧似放开了许多,笑道:“我法名清远,师父取表字虚云。”
“那好,我便直称你虚云。”陆谦点了点头,又问:“那你有何打算?和我一同前往太原府还是?”
“我也不知。”清远摇了摇头,“师公并无交代我该何去何从,看来我得劳烦敬之兄了。”
“不碍事。”陆谦淡然一笑,抬头看了看月色,同时掐指,“月光满华尽撒林,戌时四刻了。”
“既已如此晚了不如就地依树休息一晚明日在行可好?”清远话落便随即选了棵环抱粗的大树,身似猿猴般爬至树顶,“虽敬之兄你功力深厚,但亦不用如此急于赶往太原府的罢,不如就此将就一夜好了。”
“那便休息吧。”陆谦也不在意,直接行着师尊所授睡功在一大青石上横卧而息。
睡至丑寅交互之时,忽听得一阵似金戈交击之声,陆谦登时便醒了。细耳一听,只听得一女子大骂之声,“…老娘便是拼了性命也不会让你这妖僧得逞!”
听着这话音,陆谦不禁摇头叹息,“唉,光天化日…啊不对,月黑风高,竟有人在逼良为娼!竟让小爷我撞见了说不得也要英雄救美一番!不定人家感激之下来个以身相许呢。”
想到这,陆谦也不迟疑。当即便运起轻功,朝声传来之处疾驰而去。
不过片刻功夫,陆谦便看见了两道身影正缠斗在一起。一位是狐媚倾城的蓝衣女子,另一位则是身披袈裟宝象端严的胖和尚。
只见这胖和尚身手十分了得,如达摩祖师再临一般,不仅身法如猛虎下山,又似蛟龙倒海。周身更是佛光护体,还隐有凶恶明王法相。
在观那蓝衣女子,却是节节败退,已是劣势尽显。虽周身还有几朵幽火相助,但却是已无力回天,恐怕不出十个回合定会落败。
“老娘和你拼了!”蓝衣女子猛然仰天一嚎,声似狐嚎,又带龙吟,竟可通彻九霄!
只见嚎声过后,万里无云的夜空竟一瞬便是乌云密布,雷霆咆哮!
而那女子,已然是双目赤红,身后六尾庞庞,而肤皮之上竟隐约还有层碧光粼粼的龙鳞!
这女子竟是只六尾天狐!但……似也不尽然。
“妖僧,现如今我强现半真之身,你可以去死了!”六尾天狐还未等那胖和尚回过神来便身后六尾一甩,六团如铜锣大小的蓝焰幽火随即朝他爆射而来。
“糟糕!”胖和尚一惊,连忙拿出一钵盂,朝其喷出一口精血。随后往空一抛,那钵盂即迎风便大,将胖和尚罩在其中,任它幽火猛烈也烧不着他。
“没想到这妖僧竟还有紫金钵盂这等宝物!”六尾天狐虽是恨得咬牙切齿,但也无法,只得坚持催动这炼狱幽火,“老娘便不信了,待你真元耗尽之时便是你的死期!”
“哈哈哈……”钵盂内胖和尚听后却是传出一阵大笑,“佛爷便是拼不过你这孽畜也可走脱得了!”
话罢,那钵盂忽的渐渐的缩小。弹指间,那钵盂就只有原来那般大小了。再过一息,那钵盂和里面的胖和尚已是不见踪影。而那熊熊蓝焰只烧出一片焦土。
目睹眼前的一幕,陆谦只觉震撼。随后与那六尾天狐四目相对之时胸膛猛然一跳,除对这六尾天狐的倾城容颜惊叹外,还有的…便是大感不妙了。
“我命休矣!”陆谦见她一步步朝他款款而来,想自己既逃不掉,干脆直视于她,“死也要看个够!”
“现何时辰?”
然那六尾天狐却并未下手,只冷声问话。
“寅时。”陆谦看她并无杀气,心也为之一放下,“约寅时三刻。”
“你叫何名?”
“姓陆名谦表字敬之,从记事起便随师尊居于封龙山,算封龙山人氏。”
“也算得仪表堂堂。”六尾天狐上下打量一番,眸中颇带娇媚直勾其目,“可愿在此月下与小女子共赴巫山?”
“啊!?”陆谦听后顿时一愣,虽有些暗喜,但却亦是疑惑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