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书友58401522的推荐票）
星期五下午，上周期中考试的成绩全部出来了。
一进校门，就能看到操场一侧围墙上贴着的红色排名榜。
虽然这次考试中，莫小强每门功课都故意少做一道大题，但他还是高估了三中学生的平均学习水平，让自己脱颖而出。他在七门课里有五门拿下了全年级第一，总分当然也是第一，而且遥遥领先，名列榜首。
在以批量生产小混子为主业的三中，初一的莫小强算是尖子生中的一员，只是到初二才沦落到中上水平。但他以前成绩虽然不错，但都在年级前十名附近浮动。这次期中考试拿下第一，算是爆了一个小小的冷门。这让班主任夏振贵非常振奋，把他叫到办公室大加表扬，说他一直有拿第一的潜力，这次是实至名归，鼓励他以后更加努力，以后考个清华北大什么的。
因为高兴，夏振贵甚至连莫小强的脑袋突然变成猪头这事都忽略掉了。当然，对三中的这些老师来说，某个学生哪天忽然变成猪头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莫小强听了夏振贵的鼓励，连连表示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争取早日考上北大清华。然后他趁热打铁，把需要请的假也提前汇报：“夏老师，我最近正在请医生治病，每隔几天，要到老中医家里治半天的病，所以可能请假多一点。”
夏振贵听了连说没问题，并“举一反三”说：“小强啊，上个星期你请假，是不是就是去治病啊。以后你要请病假说一声就行了。希望你早日治好病，全身心投入学习……”
听了夏振贵连他以前的请假都找好了借口，莫小强不禁从内心深处表示感激。这样善解人意的班主任，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他连声说：“夏老师你实在是太好了，我一定好好治病，努力学习，争取成为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四有新人。”
于是，在办公室里，师生之间进行了热情洋溢的互相吹捧，然后两个人都带着感动离开，一个去上课，一个去讲课。
星期六上午，上午二节课后，莫小强以治病为由，请假去了黑皮家里，今天又是上海人来交易的日子。
但是当他进黑皮家的小院子时，却发现这里的气氛很不对劲，院子里的每个人都显得很匆忙。
这时芬子急匆匆地从一间屋子里出来，莫小强便叫住了她：“芬子姐，出什么事了，怎么好像气氛不对啊。”
芬子抬头看见他的脸，马上吃了一惊：“秀才，你和谁打架了，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其实在街头遭遇战过了一天后，莫小强脸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至少不再是完全的猪头。他嘿嘿地笑了下：“没事，没事，不小心磕了一下。”
“我看看。”芬子凑近仔细看了一下，“伤得不厉害，没有缝针，算你运气。”
对西城孩子来说，不用缝针的伤口就是小伤，大多数人都会自己包扎的。芬子见他伤得不重，放下心来，有点抱怨地说：“我们都快忙死了，你这个做老板的倒是清闲，还有时间打架。我们今天一大早就起来忙着清点，到现在才清点完。”
“啊？不会吧，平时不是都提前一天就清点完了吗？”莫小强一愣，现在收国库券基本都是下午和晚上清点的。因为到各地收国库券的人都是早上坐车回来，一般是中午和下午回到古城县，然后马上过来交本次收来的货，拿走上次交货的结款。所以每天晚上，黑皮和芬子领着几个帮忙的人认真地清点一遍，分类打包。在上海人来交易之前，他们也会再次清点一下。不过当天晚上就忙完了，很少拖到第二天。
芬子叹了口气：“昨天晚上没顾上清点，黑皮带上人去为疯子报仇去了。”
“报仇？？报什么仇？疯子怎么了？”莫小强听了一愣。自从黑皮他们开始搞起收购国库券的小生意后，很久都没听说他们和谁打架了。再说他们每个人都很忙，也没时间去打——现在怎么又打起来了。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他们以前老打架的，我早就习惯了。”芬子不以为然地说。
他们正说着话，黑皮从一个窗户里探出头来，笑着说：“哟，作家来了，快来进来让我们瞧瞧作家长什么样。”
芬子听了黑皮话，也笑起来：“就是就是，大家还没见过活的作家呢，今天得好好看看。”
说着，她拉着莫小强进了黑皮那间屋子。
屋子里人很多，黑皮、疯子都在，上课期间很少在这里露面的黄毛也在。
疯子头上缠了绷带，上面还渗着血，神情委顿，看样子伤得不轻。莫小强连忙问他：“疯哥，你怎么受伤了，谁打的？”
疯子不在乎地摇摇头：“妈的，昨天和东城那帮孙子撞上了，他们七八个人打我一个。我头上开了个口子，他们也没讨了好去，我至少废了他们三个。”
芬子在一边补充解释着事情原委。
原来，昨天上午，因为上海方面打来了电话，疯子跑到三中通知莫小强。他从学校出来后，没有直接回黑皮家，而是去了旱冰场。
疯子旱冰滑得不错，是旱冰场上的高手，会的花样很多，经常他一上场，就把场子里小姑娘的眼光全吸过去了。以前他每个星期都要去三四回旱冰，可是自从和黑皮一块忙起收购国库券的小生意，一下子忙起来，很长时间没穿过旱冰鞋了。
昨天正好出来办事，所以路过旱冰场时一下脚痒，就拐了进去。
他以前是旱冰场的常客，朋友很多。所以他换了冰鞋一上场，就引来一个技术好的漂亮小姑娘，两人一块下场玩起了花样，一下子吸引了现场所有人的目光。
旱冰场里有三四个东城来的少年，他们本来正在和带来的姑娘显摆自己的技术，没想到疯子一下，就把姑娘们的眼光吸去，这让他们觉得很没有面子。
最近这一个月，这几个东城的少年经常在这家旱冰场玩，因为技术好，风头很盛，现在看到有人盖了他们的风头，就在场边起哄喝倒彩。
疯子哪会受他们的气，当下就冲了过去。疯子扯下一只旱冰鞋就顺手砸倒一个，其他的人，都大骂着冲上来，结果被疯子一人把三四个全打倒了。
这四个人中，有一个少年的大哥跟着东城小刀混，是小刀手下排第二的打手，于是被打的少年就去叫他大哥来帮忙。他大哥带着七八个人冲到旱冰场，围住疯子就打打。疯子的外号不是白叫的，这家伙打架疯，死战不退，结果被打得倒地不起。
黑皮听说后，赶到现场，对方早就走了。
昨天下午，黑皮找了七八个人，在全城寻找打了疯子的那伙人。见一个打一个，到晚上八点多，堵住小刀的那个手下，用拳脚棍棒将他送进了医院。
因为昨天黑皮的人都参与打架，所以就没顾上清点国库券，今天上午都才加班清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