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捂在脸上的手拿下来朝我挥了挥说:“没关系,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所以不怪你。”
我没有和他继续搭话,把背包往胸前一抱说:“呃……我得去报到了,再见。”然后拉起冯楠就跑开了。
我还记得刚读高一的第二天,我被班主任指定为数学科代表,第一次分发作业本时,由于大部分同学我都还不认识,所以就站在讲台上一个个念名字来发。
念到吴树权的时候我只匆匆瞟了一眼就喊道:“吴树……杈?”念得时候还在想这位同学的爸妈起名也太随意了吧!
然后一个眉目清秀长的很像流川枫的高个子男生缓缓走到我跟前,他接过本子之后指着名字一栏面带微笑但又郑重其事地对我说:“同学,是树权不是树杈。”
“哎?”
我的眼神从看他的脸转移到他给我指的字。仔细看了一遍他的姓名然后我抬起头来很尴尬地挤出了一丝笑容,说了句:“对不起!”可班上早已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这大概是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都觉得糗的一塌糊涂的一幕了,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愿再喊吴树权这三个字,甚至觉得这是个很怪异的名字。
我和吴树权就是这样认识的,他好像根本不在意那件事,每次见面都很客气地微笑着打招呼,倒是我扭扭捏捏的好像欠人家300块钱怕讨债似的躲着。
到了报到处,跑得太快我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赶忙找了一个楼梯台阶坐下来。
还没缓过气息,冯楠就凑过来很神秘兮兮地在我面前晃着,她说:“晓希,我还有一个更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想听吗?”
我呼了一口气,说:“难道还有比我又被剩在9班更悲惨的事情吗?”
她一跃坐在我身边,挑动了一下眉毛,正经八百地说:“当然有。”
我疑惑地斜睨着她。
“我刚才看了分班表你和吴树权今年都在9班哦!他可是校花预定的男朋友,刚才你还打了人家,看来你们这是‘冤家路窄’,”她手舞足蹈拿腔拿调地比划着说,“这还真是‘缘分’呐!”
相比冯楠的兴奋,我却镇定地坐着没有接话,只留给她一个白眼。
“晓希你太没劲儿了,就不能来点表情,比如说惊讶、兴奋或者别的什么?”
我只转过身头了她一眼,淡淡地吐出三个字:“没兴趣。”
“可我觉得挺有看头的。”她有些失望地盯着我。大概是看我眼里那无法抑制的悲伤和失落正在不断涌出,她只好悻悻然地呆在一旁,撅着嘴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