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三族之战
第二天吃早饭，餐桌上却没有看见郝风的人影，郝岚瑟不由纳闷，郝风一项起的早，怎么今天太阳都照屁股了，还没见人影呢。她起身想去看看，郝雨开口了，“娘，你要找哥哥啊，他走了。”郝岚瑟愣了一下，“走了，这么早去哪了？”同桌的刘婶笑了，“老板娘，您不知道吗，今早天还没亮，少爷就去军营了。他说告诉您了。”郝岚瑟抹了下额头，这孩子，玩真的，还以为昨天晚上他是突发奇想呢，郝岚瑟就不明白了，郝风放着诗词歌赋不读，偏偏佳公子不做，为什么非要舞刀弄棒，做个绿林莽夫呢？郝雨凑了过来，“娘，你不喜欢哥哥从军啊，我想哥哥身穿金甲，手拿长枪，骑一匹白龙马一定帅呆了，可惜他是我哥哥，不然我一定把他拿下——”郝岚瑟慌忙捂住了她的嘴，这是一个八岁孩子说的话吗，看来郝雨从她身上没学到别的，这花痴倒学了个十成十啊，郝岚瑟无语地在心里叹气，“夫人啊，我真是对不起你啊，雨儿让我带坏了。”郝岚瑟把心一横，严肃地对郝雨道：“雨儿啊，你哥哥去投军随他去了，毕竟人各有志，但是你还小，不能在放羊吃草了，从今天起，你要去学堂读书，我还会请一个女红手艺精的师傅回来教你。”郝雨的性子这两年变野了，她哪受得了这个啊，她委屈地撅起嘴，撒娇道：“娘，你知道雨儿不喜欢读书，学女红啊，您这么做，难道忍心看着雨儿的童年活在痛苦中啊？”天啊，杀了她吧，郝岚瑟飞快地扭过脸去，郝雨那无辜可怜的大眼睛蓄满了晶莹的泪水，让她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顷刻间瓦解了。她也不想这么做啊，但在这个时代女红是一个女人必备的生存工具，心灵手巧的女人是大家争先抢夺的佳偶目标啊。郝雨就知道这招对她娘百试百灵啊，她伸出小手把郝岚瑟的脸转了过来，继续撒娇委屈道：“娘，你不也什么都不会吗，还不是一样活的很好，求你了娘，别难为雨儿了，看着雨儿不开心，娘你真的忍心吗？娘你不疼雨儿了。”看着郝雨欲滚出眼眶的泪水郝岚瑟真的受不了了，她紧紧地抱住了郝雨连声安慰着，“好，好，好，雨儿不哭，你是娘的心肝，娘怎麽会不疼你呢，不学了，咱什么都不学了，只要雨儿开心。”郝岚瑟却在心里鄙视着自己，“郝岚瑟啊郝岚瑟，你真是没用啊，让这个小魔女吃的死死的，这辈子别想翻身了。”郝雨偎在郝岚瑟怀里娇柔道：“谢谢娘，我就知道娘最疼雨儿了。”她把脸背对郝岚瑟对着正笑看着他们的刘婶做了个大大的鬼脸，刘婶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她这个老板娘啊，做起生意来精明的像个狐狸，可在少爷小姐面前傻的像个白痴。
为了郝风和郝雨的事情，郝岚瑟硬着头皮再次拜访归纳王府，好在查穆尔去了军营，博尔古娜迎了出来笑道：“刚才我还说一会上妹妹那坐坐去呢，这会妹妹就过来了，妹妹是不是想通了？”郝岚瑟慌忙摇了摇头，傻笑道：“呵呵，不是，我今天是为了郝风从军来谢谢汗王的。”博尔古娜有些失望，但郝岚瑟毕竟以有丈夫，不能强求，“妹妹你太客气了，汗王经常夸奖风儿，说这孩子有勇有谋，好好培养将来一定能成大器。风儿在军营，妹妹你就放心吧，他同我的海蓝克情同兄弟，汗王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郝岚瑟道：“那真是太谢谢汗王和汗妃了，郡主海蓝心今年也九岁了吧？”博尔古娜叹了口气，“克儿有他父汗管教我倒不担心，就是心儿，这丫头太骄纵，像一匹野马，很难驯服，我怕她总有一天会闯祸。”郝岚瑟装作低头想了想道：“我倒是有个主意，郡主和雨儿好像很投缘，不如让他们俩一起去宝善学堂念书吧，多学点道理，也能约束一下自己的行为。”博尔古娜笑了，“女孩子去读书，也就岚儿妹妹你想得到，这到是一个好办法，不过两个女孩子混在一群男孩子中，他们会不会受欺负啊？”郝岚瑟暗道：“他们不欺负别人我就烧高香了。”她笑着对大妃道：“放心吧，学堂是咱们的地盘，谁敢欺负咱们啊，况且郡主和雨儿都聪明可爱，喜欢还喜欢不过来呢，谁忍心欺负啊。”博尔古娜笑着道：“岚儿妹妹可真会讲话。”
郝岚瑟见给郝雨找到了学伴就要起身告辞，博尔古娜却拉住了她，她挥退了身边的下人，对郝岚瑟开口道：“妹妹，无论你想不想嫁进府里，我都把你当成自己人，有些事情一个人憋在心里实在难受，找妹妹聊聊，也想听听妹妹的看法。”郝岚瑟看到博尔古娜严肃的神色，知道事情一定很棘手，她只好洗耳恭听了，“妹妹是汗王的救命恩人，又帮汗王解决了宝善堂的麻烦，汗王对妹妹一直都敬重有加，但我看得出，妹妹对汗王没那个心，真是可惜啊。”郝岚瑟尴尬地苦笑，博尔古娜接着道：“汗王虽然控制着桑木这个地方，但北面有丁哈控制着桑合，西面有那刺控制着桑邱，他们两个族的势力都不在汗王之下，老汗王的大妃是丁哈的郡主，自从汗王驱逐了大皇子和大妃以后，丁哈一直对我们归纳虎视眈眈，汗王很早就派了很多人监视，最近传回丁哈和那刺要联姻的消息，如果两族联合起来共同对付我们归纳，我们会面临灭族之灾的，汗王为这事已经食不下咽，寝不能安了。”三国——不是，应该是三族鼎立，郝岚瑟的脑袋快速转动着，她不能不在意谁来统治桑木，她所有的家业，两个孩子的安定生活都在这里，那逃亡的生活，她可不想在尝试一次。她想了想，“汗王对丁哈和那刺的联姻有什么对策啊？”博尔古娜叹了口气，“就因为没对策才发愁啊！”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小人行径就小人行径，面对自己的生死，一切手段都不过分。郝岚瑟横了横心，“我有个主意，不但可以使他们无法联姻，还有可能让他们反目成仇。”她趴在博尔古娜耳边嘀咕了一阵，博尔古娜眼前一亮，“岚儿，汗王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的确是个高人。”郝岚瑟傻笑了，“大妃姐姐您太过奖了，这个只不过小聪明而已，但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且动作一定要快，我这就去宝善药堂准备一下。”博尔古娜点了点头，“你去吧，我这就去找人通知汗王回来。”
十天后，桑木的大街小巷都流传着一则故事，丁哈要嫁给那刺的郡主原来是个疯子，不但公然在王府里荒淫放荡，还刺伤了前去提亲的那刺世子，还有一个版本，就是那刺世子荒淫无度，公然调戏丁哈郡主，被丁哈郡主刺伤。事实是什么，两个当事人都处于昏迷状态，没人知道，但两个版本的传说却激起两个族人的愤怒，剑拔弩张，把好好的一个联姻弄得像战场。郝岚瑟利用自己的酒楼大肆渲染，事情发生在桑合丁哈王府，丁哈汗王有苦难言，那刺世子下半身被废，激怒了那刺汗王，那刺汗王准备领兵进攻丁哈。郝岚瑟深知，下黑手这种损主意只能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她建议查穆尔利用这段时间在桑木镇周围修建战壕围墙，还鼓励大家在自家的院子里挖地道，用以躲避战争的来临。桑木镇已经有十多年没战事了，但居住在这里的人都知道，三族的每一场战争都会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最苦的就是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房子和财产被掠夺不说，随时都会成为战胜族的奴隶。可这次，眼看那两族就要打起来了，如果真的开战，归纳族也躲不过去，他们响应了这位首富“郝大娘”的号召，在地面躲不开，就在地下给自己挖一条求生之路。桑木镇的地道很快就像蜘蛛网一样四通八达了。而丁哈和那刺已经敲响了战鼓。
两个月过后，丁哈和那刺的战事已经处于白热化了，而桑木镇的防御工事也接近了尾声，查穆尔决定出兵做收渔翁之利。郝岚瑟劝道：“还是在等待一阶段，这时候出兵很容易让两族发现归纳的意图，最好等丁哈或那刺有一族不支亲自上门求救，在出兵。”统一三族一直是查穆尔的理想，再说马上就要大雪封山了，这场战争也没多久可打了，他这回没有听从郝岚瑟的劝告，把桑木镇留给郝岚瑟和博尔古娜，挥军北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