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公私分明会客户
把陈晴安弄得哭笑不得的，居然还有对高考这样随随便便的考生？要是被他自己的老爷子听到了，那还了得？
可是陈晴安却做的很轻松，试题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所以，完全没有一点儿的压力，甚至比平时学校的考试都还轻松，最后一门考的是历史，陈晴安更是提前了一个小时久交卷，引得考场里一阵骚动。
呵呵。
若是刘小念在的话，大概四中的第一名仍旧非她莫属吧？
她大概还是四中的传奇吧？
陈晴安牵了牵嘴角，心里面还是钝钝的疼。
呵呵，还真是，时光如箭，岁月如梭，转眼就经历了高考，只是，陈晴安心中的痛楚并没有随着时间的飞逝而减轻，有些东西并不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被淡忘的，相反，还会日久弥深。
刘小念已经走了整整一个月了，期间没有任何的一点儿的音讯传来，陈晴安觉得自己的生活都黯然了下来。陈晴安以前只要一惹刘小念不开心，刘小念就会和陈晴安闹冷战，只是从来没有超过两天的，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天，但是杀伤力确实极大的，刘小念对自己对自己不理不睬不闻不问的两天，从来都是陈晴安最泄气最难熬的两天，所以，陈晴安平时都会很小心的不去惹刘小念不开心，刘小念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生气的时候会嘟嘟着脸也很好看，但是陈晴安最害怕的就是刘小念嘟嘟着脸的模样，只要刘小念一嘟嘟着脸，陈晴安都会心疼的发慌。
如今，刘小念已经一个月不理会自己了，并且可能以后都会保持这种状态，陈晴安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煎熬下去，在没有刘小念的日子里。
高考结束那天是四中的毕业PARTY，听肖子刚后来说，大家玩的都很痛快，男男女女抱成一团好不顾嫌的，互诉衷肠，有哭的，有笑的，有破口大骂的，还有拼酒的，肖子刚平时都自封“千杯不倒”的，可是那天却被兄弟们灌得不省人事，听说最后还是被几个兄弟给架回家的，被他老爷子一顿好骂。
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来告别自己难忘的高中时光，就连四十几岁的班主任都在毕业PARTY上即兴表演了一段热辣的探戈，听说还得了个满堂彩，校长还亲自给她颁发了优秀节目奖。
呵呵。
那么肥的身材还真是为难她了。
都是听说的，因为陈晴安没有去毕业PARTY.从考场上下来，陈晴安就直接打车去了S市的教育局。
因为没有提前预约，陈晴安依然被拒之门外，陈晴安知道高考期间的教育局相对森严，闲杂人等显然不受欢迎，何况自己还是个敏感小人物——高考生，何况自己要见的还是个敏感的大人物——教育局局长。
没关系，我可以等。
陈晴安对着门口的石狮子挑了挑眉毛，有些莫名的就觉得心安理得，或许今天就可以知道答案了，不管是什么样子的结局，我都需要一个明确地答案，而不是这样子毫无眉目地独自等待。
陈晴安就是坐在教育局前面的台阶上，还是一个月前的那个地方。
想起一个月前那个冰冷彻骨的夜晚，如今的陈晴安平静了不少，过了一个月没有刘小念的日子，陈晴安恍惚觉得自己也可以和“成熟”这个词儿挂钩了，还真是不经一事，不长一智，看着过往的人流无一例外地都在谈论高考，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欢笑有人流泪，陈晴安觉得自己太过平静了。
陈晴安想，或许自己也可以……
出国。
这次没有让陈晴安等多久，刘小念的爸爸出来的时候，才……午夜十二点，连月亮都安安静静的躲在云朵后面打盹了。
“刘局长，您好，我叫陈晴安，是刘小念在四中的同学，或许您以前可能已经听过的名字，实在不好意思，今天冒昧来找您，我知道您是很忙的，尤其是在高考期间，但是我确实想和你谈谈一些关于小念的事情，应该不会占用您很多时间的，所以，不知道你现在是否有空……”陈晴安站起来，腿有些麻，陈晴安强忍着站住了，努力地对着面前那个儒雅倨傲的中年男人笑。
“不必！”刘宇哲粗暴地打断了陈晴安的话，用手招呼着司机把轿车开过来，连正眼都不看陈晴安一眼，“我不认为我和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好谈的，并且，我也没心情和你谈什么。”
“哦，是这样啊，看来我今天来的挺不是时候的，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等到您心情好的时候，反正我高考刚刚结束，现在开始放暑假，我有的是时间，以后我可以每天都过来这边，我会一直等到您有心情和我谈话的时候。”陈晴安继续保持礼貌得体的笑容，他不想惹怒这个男人。
刘宇哲停在陈晴安上面的一个台阶上，居高临下玩味地打量了陈晴安一会儿，眼睛里面是显然的不屑一顾，像是在大量猎物的老虎，说实话，作为刘小念的父亲，刘宇哲很不喜欢面前的这个挺拔俊秀的大男孩儿，没有那个父亲会对伤害自己女儿的混蛋有好感，尤其是自己的女儿还千方百计地包庇那个混小子。
陈晴安被盯得浑身发毛，心里面相当的不爽，陈晴安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从小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小霸王，一向心高气傲，所以，他从来都是绝对不允许别人对自己轻视，但是，这一次，陈晴安忍了，任刘宇哲上上下下不屑地把自己看了一圈，因为他是刘小念的父亲，而自己是那样的爱着他的女儿。
“你这是在威胁我？”刘宇哲瞥了陈晴安一眼，一脸的冷峻和不屑，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你应该知道，你这是在自不量力。”
“是不是自不量力我自己说了算。”陈晴安的腮帮快要笑酸了，索性就不再笑了，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刘宇哲不放。
陈晴安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并不喜欢自己，因为陈晴安也有相同的感觉，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感觉总是很直接。
刘宇哲看着陈晴安，沉默了一会儿，心里面想起女儿哭着请求留下的样子，有些心动，有些心疼，中年意外丧妻，对他和刘小念都是一个莫大的打击，那个时候刘小念才只有三岁而已，才刚刚是会叫“爸爸妈妈”的年纪，看着那张和早逝爱妻一模一样的脸，刘宇哲觉得自己还有活下来的勇气，所以他发誓过要一定做一个世界上最好父亲，为了这个信念他也一直没有停止过努力，这些年来他一直都以女儿为重，一直单身，他本以为自己把女儿照顾的很好，但是临近高考的时候却出了岔子。
或许该是快刀斩乱麻的时候，现在就和这个混小子把话给说清楚，也省的以后小念还对他念念不忘。
陈晴安仰起脸和刘宇哲对视，没有一丝的退让，他在等着刘宇哲给他一个答案，他们都是为刘小念牵肠挂肚的男人。
两个男人都是心事重重。
“老丁，你先把车开到那边去等我一会儿，”刘宇哲向台阶下面等着的汽车摆摆手，低下头看了一下手表，有些不耐烦，“我可以给你五分钟。”
“谢谢了刘局长，不过三分钟就够了，我就只有一个问题，小念去哪了？她在哪所学校留学的？”陈晴安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切入重点。
“呵呵，这是我们刘家的家务事，我不认为我有必要回答你这个问题，不过，既然你是小念的同学，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女儿去美国留学了，并且她现在情况很好，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至于是美国的哪所学校，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我会让你去骚扰她吗？你也不用费力气去查了，我已经关照过校方对小念的信息保密了，所以，你真的不用在如何找到小念的身上费心思了，”刘宇哲慢条斯理地说着，玩味地看着陈晴安刹那间面如死灰的脸，“怎样，年轻人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你为什要把刘小念送走？是不是发现她和我谈恋爱了，你才把她逼走的？你会不会太武断了？和我在一起，刘小念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相反她会很快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还真是下得了手？”陈晴安死死地捏住拳头。
肖子刚那天在医院里告诉陈晴安刘小念出国了，陈晴安当时心里还是将信将疑的，既然是出国留学，自己怎么一直都没有听到刘小念提起过？刘小念也没有必要瞒着自己呀？况且留学是要提前申请的，怎么也得花费个大半年的时间准备，况且，刘小念显然也没有丝毫要高中毕业就出国的意思，刘小念还和自己约定好了等到大学毕业之后，两个人一起去英国留学的，陈晴安学服装设计，她学经济管理。
那么，就是肯定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刘小念在仓促之间不得不选择了出国，以至于仓促的没有机会告诉陈晴安原因，后来陈晴安从老师那里得到了证实，刘小念的爸爸确实亲自来过学校给刘小念办理了留学的手续，刘小念的爸爸是教育局局长，办理出国留学的手续自然是轻而易举，再加上一个月前陈晴安来教育局找刘小念爸爸的时候，正赶上刘宇哲出国公干，当时陈晴安就觉得实在蹊跷，现在仔细推算起时间，和刘小念出国的时间恰好吻合，陈晴安肯定刘小念一定是被他爸爸送出国的。
可是刘小念一向乖巧听话，成绩更是好的没话说，反正在四中，如果刘小念说她自己是第二就绝对没有人敢称第一，从刘小念平时的描述中，也可以看得出，刘小念的爸爸十分疼爱刘小念这个早逝爱妻留下的独生女，刘小念和她爸爸感情一直很好，那么就肯定是刘小念一定犯了重大的错误，才惹得刘小念的爸爸一气之下把刘小念送到美国去的，那么刘小念到底犯了一个什么样的严重错误呢？
显而易见，只有早恋。
陈晴安还记得，去四中报到的第一天老师就警告过自己，刘小念的父亲曾亲自交代过校长，绝对不许刘小念在读书期间谈恋爱。
所以，陈晴安认定，逼刘小念出国留学的正是他的爸爸。
可是，站在陈晴安面前的刘宇哲显然觉得陈晴安的问题很可笑，这个几乎毁掉女儿所有未来的凶手，居然还敢来说是他太武断。
“我把小念逼走？哼，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小念已经满十八周岁了，虽然对我来说她永远都是个孩子，但是，从法律上来讲，小念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她有独立的思想，她有权利自主的选择属于自己的未来，你认为我还能够左右的了她吗？不过，如果出国留学是小念自己提出来的想法，那我这个做爸爸的自然会帮助她，何况，就小念而言，接受国外的教育绝对是有百益而无一害的，怎样？你这个外人对我们的家务事似乎感兴趣，哦，我想起来了，你叫陈晴安是吧？小念经常跟我提到你，看来你们的交情不浅，出国那么大的一件事儿，难道小念没有告诉你？还有，你敢保证小念和你在一起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你要怎么保证？你拿什么保证？”刘宇哲双手抱胸，眼睛里面都是毫不掩饰的愤怒和鄙夷，像是要用目光把陈晴安给凌迟一样，“喂，小子你给我听好了，作为一位父亲，我向来都是很尊重我女儿的想法，我从来都不会逼着我的女儿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因为，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小念的人，同时，我也绝对不会是那个伤害她的人。”
“年轻人如果不能承受爱情所带来的痛苦，那么就趁早放手，躲得远远的，虽然年少轻狂，但也不是谁都能经得起糟蹋。”
刘宇哲的字字句句都像利刃捅在陈晴安的心上，陈晴安猛地就感觉天旋地转，下意识地抱住身后的石狮子，直到刘宇哲走了很久了，陈晴安还兀自感觉全身虚脱，他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年轻人如果不能承受爱情所带来的痛苦，那么就趁早放手，躲得远远的，虽然年少轻狂，但也不是谁都能经得起糟蹋……
刘小念，我给你带来痛苦了？所以你才躲着我远远的？！
刘小念，你回答我啊？！
回忆并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陈晴安一直都这么觉得，因为每一次一想起那个晚上绝望的等待，陈晴安都会觉得彻骨的冰凉，似乎又把那个时候自己所有的痛苦无助又重温了一遍，即便时隔多年那种感觉依旧很强烈。
真的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陈晴安长叹一声，把眼睛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