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结果
季夏也走到石凳旁,与她对坐着,“小锦,我今日来是想请你帮个忙。”左锦香平静的看着她,“我这里有两块玉佩,这两块玉佩应该是你们佑族的物品。”说着从衣袖中拿出两块玉佩。
左锦香接过两块玉佩,惊讶的看着季夏,“这玉佩你是哪里得到的?”季夏并不想去隐瞒她,“其中一块是我一个月前从太后那里拿到的,还有一块是三王爷十年前在她母亲的寝宫捡到的,那天也是她母亲被人杀害的日子。我想请问你对这两块玉佩可有了解?”
季夏观察着她的表情,左锦香沉思着,过了一会儿,才渐渐开口,“这玉佩确实是我们佑族的信物,这世界上只有这一对,听我爷爷说,五十年前我爷爷就把这玉佩给了天马王朝的一个皇子,然后那皇子就拿着玉佩离开了,之后天马王朝就带兵来抓那位皇子,后来我爷爷他们才知道,原来那皇子谋权篡位,最后逃到我们佑族……”
季夏静静的听着,思考着,看来这玉佩有可能是当时那位皇子给了他的后人。左锦香讲完后,担忧的看着她,“小静,这件事不简单……我希望你和三王爷不要再追查下去了。”季夏无奈的摇摇头,“这已经不可能了,我曾劝过他,但是……好了,我欠你一个人情。”
左锦香知道她一定尽力的去劝过了,毕竟她也是个心思缜密的女人,不会让自己与喜欢的人陷入困境中的。“好,到时候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只要我能做到的!”她给了左锦香一个承诺。
季夏收起玉佩,因为她看到萱妃正和皇上往他们那里走来。季夏和左锦香忙起身迎接,皇上看到季夏她们,露出了笑容,“今日看来和萱妃一起来这锦怡宫是来对了,能看到天马王朝的第一才女与佑族的第一美女在一起,真是一道美景。”
左锦香微微一笑,“皇上,今日来我这里可有什么事吗?姐姐刚有孕应该多休息。”皇上对于萱妃怀孕并没有多露喜色,“我今日就是想来看看你,最近这几日朕都在萱妃那里,想来看看你过的怎么样,有什么需要的你告诉朕。”季夏则默默的站在旁边。
萱妃偎依在皇上的怀里,“皇上,臣妾脚站的累了!”左锦香与季夏站在旁边,将院中唯一的两个石凳让给了他们,他们坐在石凳上,皇上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们俩个人,而萱妃则露出胜利的笑容,皇贵妃让位置给她坐,而她自己站着。
季夏心中觉得很可笑,萱妃为了自己这么一点点的优越感,其实这对左锦香根本算不上什么,对她来说不痛不痒。季夏对于这样的戏码已经麻木了,“皇上,臣女就先告退了。”她退出了锦怡宫,来到太后宫。
自从那次询问以后,太后总是用不同的借口躲避着她,从那以后,她就没有和太后谈过。她也不想去逼太后说出真相,因为她相信太后。
这边,三王爷来到粥店,与司徒进行协商,“御秉,你说的是真的吗?消息可靠吗?”“绝对可靠,当年这对玉佩给了你父亲的兄弟,也就是那位谋反的皇子。”三王爷听着司徒说着,陷入了沉思。
季夏在小贤的纠缠下,终于决定让小夏进宫小住几日。季夏亲自将小夏送到小贤的寝宫,并特别嘱咐小夏,不要调皮。皇宫是个是非之地,她真的不希望小夏在宫中多待,但小贤毕竟还是个孩子,在这个宫中是孤单的。
季夏将小夏送到宫中后,就离开了,她来到王府的书房,三王爷正坐在椅子上,并没有注意到季夏的到来,季夏悄悄的走到他身后,打算吓他一跳,但看到桌子上的一封信,惊讶的对着他说,“澈,这是真的吗?”
三王爷拿过那封信,将它递给季夏,“夏,如今我们只有找到那个男的,一切都可以解释了。”季夏为难的看着三王爷,“澈,世界如此之大,我们上哪里去找他,而且说不定他已不在人世了呢!”三王爷坚定的说,“不管找不找的到,我都要试试。”
接下来几日,季夏将自己从左锦香得来的情报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三王爷,其实这些情报他也已经从司徒那里得知,并且比她的还要详细。季夏突然发觉目前根本不需要的她的帮忙,就回到店铺,研究酒楼与酒店的新的营销策略。
她召集了春夏秋冬所有店铺的店员,他们集体聚集在夏酒楼,季夏决定给他们开个会议,店员们一个不少的都等着老板给他们开会,他们对于老板充满了好奇,感激。季夏走下楼,站在他们中间,“今日找大家来呢,是想告诉大家,马上就是除夕啦,我决定给大家伙放假三日,大家都是京城人士,可以好好的陪陪家人,当然有些店员如果不想休息,想继续工作的话,我给你们三倍工资,还有为了感谢大家这一年的努力,我把店铺的利润抽出来了一些,给大家分红包。”
此话一出,所有店员都欢呼起来,其中一名店员站起来,“老板,我决定不休息,继续在店里工作。”下面也有不少人随声附和,“好,那决定不休息,留下来继续工作的等下我们来开会,其余的到岚老板那里领红包吧。”酒店与酒楼的大部分店员都选择留了下来,而胭脂店与书院则全体放假。
店里只剩下决定留下的店员,“我决定在店里推行年夜饭,就是我们承接大年三十,大年初一,大年初二这三天的酒席,而且是晚上的,具体事宜,我会让人宣传。还有你们放心我还决定春节期间,你们可以让家里人一起来酒楼,所有店员与家人一起吃年夜饭,费用我包。”店员纷纷笑着答应了。
季夏算了算时间,小夏在宫中也待了数日,是时候把他接回家了,她一早来到宫中,宫里的人都匆匆忙忙的往小贤的寝宫走去,季夏以为小贤他们出了什么事,不顾形象的用轻功飘到了目的地。
季夏定睛一看,原来是小贤不小心在花丛中摔倒了,将手划出了一大道口子。季夏忙上前帮他止血,她冲过去的时候,踩在花坛下的时候,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咯着,她拨开花丛,稍微弄开了点泥土,出现白白的硬硬的,仔细一看是像白骨一样的东西。
她把小贤与小夏带离了花丛,并让宫女找来太医帮他包扎,而自己则叫了数名太监,让他们挖开花丛中的泥土,果不其然挖出了一付人骨,这时小贤跑了出来,抓着季夏的衣角说,“三嫂嫂,我不要让太医包扎。”他手上的血依旧在流淌着,并不小心滴到了人骨上。
小贤注意到了季夏身边的骸骨,不经吓了一跳,躲到了她的身后,“小贤乖,让太医他们帮你包扎,你这样子,小夏以后也学你这样就不好了,你比小夏大,要做好榜样。”听着季夏这么说着,于是乖乖的回到屋中。
季夏并没有放过,小贤的血滴在骸骨上的变化,血溶进骨头中去了。有好些人看到此变化并没有感到奇怪,看来他们还不知道除了滴血认亲,还有滴骨认亲这个方法。季夏更加疑惑了,这骸骨不可能是先皇的,为何小贤的血能与它相溶,除非小贤他不是先皇的……
季夏不敢再想下去,这个结论太恐怖了,太后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她在想这要不要告诉三王爷,此时在小贤寝宫挖出人骨已在宫中传开,太后,皇上,左锦香,萱妃等人都立马赶到崇贤宫。
太后看到此骸骨晕了过去,宫女们马上将太后送回了太后宫。
太后在数个时辰后醒了过来,坐在床上,想起了曾今的种种。
十二年前,太后还是先皇的妃子,有一天先皇将一侍卫赐给了她,说是可以保护她的安全,那时虽然她已有一个九岁的孩子,但容貌依旧如十八岁的姑娘一样,但却多了少妇的妩媚。先皇及其宠爱她,但过了没有多久,皇上又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臣之女,每日都留恋于别处,心中百般的痛苦,而此时那侍卫安慰她,他们私下成了知己,渐渐的日久生情。
这样过了两年,最后他们发生了有违伦理之事,再后来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但因为爱他,并没有揭穿他,并继续与他秘密交往。直到有一天,三王爷的母亲吴妃突然来她的宫中,那时刚好被她看到她与马陆苟且之事,马陆决定将她杀之灭口。
她阻止了他,她知道吴妃决定不会把此事说出去,因为她与吴妃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马陆面上听了他的劝告。但实际却暗下杀手,她以为他是为了自己,但其实是因为他认为不能因为一粒老鼠屎而坏了自己整盘的计划。
当她得知吴妃被杀后,就去质问马陆,但被马陆的甜言蜜语给迷惑了,此事就不了了之。从那以后她对待三王爷如同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百般呵护,百般疼爱,因为她愧对他的母亲。
慢慢的她发现自己怀孕了,而先皇以为自己老来得子,十分开心。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孩子不是先皇的,是马陆的。她很高兴的打算去告知马陆,来到他的房间时,桌子上的一封信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走到桌前,拿起那张纸,空空如也。她知道这封信一定是经过严密的加工,纸张有点硬硬的,只有在水中浸泡后,完全干了才会出现这样的感觉。一个小小的侍卫为何会有这样一封信,所以他决定如法炮制,拿来一盆水,将纸放到水中,完全浸湿,果然显现出了一排排的字。
她看到字时,完全处于惊讶状态,再看着这封信的内容,已经使她无法呼吸,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过了许久,她才回过神,她决定先将信风干,并隐瞒自己怀有他孩子的事实,满心忧伤的离开了他的房间。
从那以后,她对他处处疏远,并向先皇请求,她想去清静的地方养胎,先皇答应了,她只带了一个宫女去了普陀寺,他并没有让马陆跟随。如今她只想好好的静一静,她爱他,他决定偷偷的将孩子生下来。
直到她怀有身孕的第五个月,马陆突然来到普陀寺,来质问她肚子的孩子是不是他的,她当然誓死不承认。因为如果让他知道孩子是他的,那么这天马王朝必将引来一场浩劫,他一定会利用这个孩子。
太后的脑中涌上了太多太多的事,她不愿再去回想,静静的躺在床上,望着繁花似锦的床帐,心中却是一阵阴霾。她以为这个秘密不会被发现,没有想到当年马陆杀害吴妃的时候遗漏了一块玉佩,正是和她手中的玉佩是一对。
想起百花节,当时如果她不把玉佩拿出来当奖励,如今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她真的很喜欢岑静,但却从来没有真正的领教过她的才情,所以决定试试她的才情,没想到她的确不愧为天马王朝的第一才女。如今事情都抖了出来,她害怕面对岑静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仿佛能洞悉一些似的,看着她心慌。
宫中挖出了骸骨,在宫里已经传的是沸沸扬扬,而皇上则下令谁都不许向外提起,这件事打算不了了之。季夏犹豫了,她不知道应不应该把此事告诉澈,虽然她已经决定帮助他查出她母亲去世的真相,但这件事已经超出了她接受的范围。
季夏领着小夏回到王府,王府的下人见到三王妃与小王爷回来,都欣喜的拥上前,季夏则笑笑对他们说,“大家这段时间过的都好吧!”大家很有精神的说道,“好……”小夏一回到王府就直奔府中的私塾,因为他的好多朋友都在那里。
季夏回到卧房,走到三王爷面前,挣扎着是否要将此事告诉他,但最后她还是选择告诉他,“澈,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小贤不是先皇的儿子!”三王爷听到这个消息猛然抬起了头,“什么,你说什么?”
季夏知道他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安抚着他说,“今日我去接小夏回来的时候,在宫中挖出一副骸骨,这你应该有所闻吧,小贤的血滴在那副骸骨上,居然融进去了。”三王爷不解的问道,“那又如何?”
“在我们这里你们如何来用滴血认亲的方式,但是还有一个你们不知道的验亲方式,那就是滴骨认亲,而你父皇的遗体不可能随便就埋在土中,但小贤的血确实融入了那副骸骨中,这有何解释,唯一的解释就是,小贤不是先皇的孩子。”季夏解释着。
三王爷难以置信的看着季夏,“我不相信,我要去验证一下。”季夏知道这对于他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如今的他已不再是温文儒雅的澈了。
她点点头,“那副骸骨应该放在那口井旁,你知道是那口井的,就是那口宫女奴才死后安葬的那口井。”到了深夜季夏与三王爷再次换上了夜行衣,混入了宫中,并直奔那口井。果然那副骸骨暴露在外面。
三王爷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将自己的手割破,血并没有融入骨中。季夏为了再一次认证,从他手上拿过匕首,也在自己的手指上割了一小道口子,将血递到骸骨上,结果是一样。她无奈的看着他,“澈,结果出来了,我们要认清事实。如今小贤只有八岁,你母亲是在10年前遇害的,小贤与此事应该没有多大关系,你决定这么处理小贤的事。”
三王爷此时心里乱成了一团,摇摇头,疲惫的眼中泛着泪光对着季夏说,“夏,我累了,我本想查出我母亲的真相,但却查出了小贤的身世,他才八岁,不应该受到如此的打击。或许我应该听我母亲的话,远离皇宫,不要为她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