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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轰轰烈烈的人生

“老大,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项羽之所以失败,就是身边没有像萧何、张良、陈平这样的文臣,纵然有那么几个还算得上优秀的文臣,但他却不信任他们,刚愎自用,才导致了他的悲剧人生。他的情况能与我们相比吗?而且,我们的对手只有一个,而且是一个纸糊的老虎,只需用手指头一戳,管保溃不成军。”

终南老道的话使我重新回忆起两千多年前的那段经历,他说的话的确是实情,虽然我还是不赞成,但实在是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我觉得这个计划可行,叔,你觉得呢?”八儿没有读什么书,不可能从书上得到这么宏伟的抱负,但是,在他体内,奔涌着以自己生命为代价去疯狂追求这一目标的人的血液,难道基因的作用要大过教育吗?

“我觉得,这事还得慎重,你老爸就为这事丢了性命,连累你妈也没有能回到自己的时空。我不希望你再走他的老路。”

八儿与终南老道都沉默了,暂时将这件事情放到了一边。

中午,我们吃到了这个星球少有的一种食物,烤罗漠星地鼠,也就是我在地面见到过的,有拳头大小,颈子很长,头很小的低等动物。在罗漠星球,不管是植物还是动物,都处在进化的低级阶段,而且,生命的多样性尚未形成,所知的种类很少。

八儿的兄弟在地面抓住这种老鼠,先剥洗干净,才带到树上来,将石块堆在一起,隔绝枝桠,再升火烤。鼠肉香味传得很远,那种又焦又油的气味,再与水井坊的树酒的香味一混合,让人馋涎欲滴,难以自禁。

这是我十多年来吃到的最为可口的食物,并不是因这十几天艰苦的跋涉,而是这种最为简单的食物,确实有一种纯天然的味道,它以最简单的方式,满足了最简单的欲望。

这一顿,所有的人都吃得非常尽兴,酒喝得很多,也都有些微醺。站在过道里,就朝着树的枝叶形成的墙上撒尿,急切的尿液撞在枝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除了挂上几个小水泡外,只一闪便不见了踪影,这股尿液从近三百米的高空滴落下去,会是怎样的一幅情景呢?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我们一起体验了他们的生产活动,坐在吊篮里,飞到几百公里外采集山崖缝里的植株或将水井坊连跟拔起带回,在树冠上采摘飘浮树的新花,到地面上捉地鼠。每样任务,一出动就需要一个整天的时间,虽然比较辛苦,但是收获却比较丰盛,一般来说,每一天的工作量,至少够我们这些人用上三天以上。最有趣的当数挖水井坊,我们先爬到树上,将树枝一根根砍断,再用塞子塞住。塞子都用树的细枝做成,如果空心,就用更细的枝塞住,直到用嘴吹不会漏气。剩下的粗壮的树干,我们从根部刨起,再将根部斩断,因为树很长,而且同样是空心,所以就得动作敏捷,这边砍,那边就用塞子堵。树干不能经受大的碰撞,不然将前功尽弃,我们得十分小心地扶着它,放倒了,几个人一起抬到吊篮里。回到树上,我们又将树立起来,靠在墙壁边,让它经受日晒雨淋,这样一两个月后,树干就会变成巨大的酒桶,够我们十几个人用上好几个月。

我还体验了吊篮的驾驶,吊篮里有一架像自行车一样的传动装置,只要将螺旋桨调整到不同的方向,踩动踏板,吊篮就会向不同的方向前进。因为有浮树的力量,吊篮的并不需要太强大的动力,所以驾驶起来也不很费劲,一个人足够,只是速度上始终有些慢。吊篮还得配合石头,因为如果吊篮太轻,很容易被风吹走,如果太重,又不能升到空中。如果石头太重,要升上天空的话,就得将石头扔一些到外面,如果石头太轻,不能朝下降落,就让螺旋桨对着地面,使劲地蹬踏板,让螺旋桨产生向下的坠力,这样吊篮就能降到地面,反之亦然。

我们还吃上了八儿兄弟到监狱里偷来的粮食,跟我们平时的加工方法也差不多,但因为使有的是柴火,所以更加香甜。八儿告诉我,以前,他们没有锅等厨具,现在用的全是从监狱里偷来的,他们已经在考虑,是不是到监狱里偷几台发电机来,让这里在晚上也能灯火通明,像白天一样。他们也在考虑偷些金属板材,这样就可以改善居住条件,在雨季来临时,能更好地生活。

时间一长,我还是觉出这里生活的枯燥来,如是不生产,就只有不停地练武,你打我,我打你。但以现在的情况来说,除了为生存而采集外,练武也派不上什么用场,简直就像只为了消耗体力一样。这些孩子正在成长之中,既没有受到教育,学到知识,也没有人去引导他们怎样去实现人生的价值、意义。对于我来说,已经算是比较消极,而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感觉,不知道这叫淳朴还是叫原始,他太远离现实,就像我们的始祖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是完全服从于自然。

显然,终南老道正为此而努力,我发现他与八儿的关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融洽,简直就像形与影一样,没有离开的时候。而八儿对他,也是言听计从,在终南老道的鼓动下,他正勾画着一段轰轰烈烈的人生,眼睛里多了好多的亮光。虽然我不赞成终南老道的计划,但是,看着这群生气勃勃的孩子将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与状态中度过一生,真让人难以接受。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眼见得离开监狱已经有了近两个月的时间,也许终南老道与八儿正是因为我的原因,才将他们的计划暂时搁置在一边。我不但没能为八儿的将来有过任何的考虑,更没有为他做出任何的实质努力,只是像个保姆一般的守护着他。以我的能力来说,无法帮助他对人生作出任何的规划,当然,在他需要时,我一定力所能及地给予最大的帮助,我没能力做他的导师,就做他坚强的后盾吧。打定这个主意后,我准备明天就离开,回到监狱去,为他做个卧底,组织人手,打探消息,配合他们的行动。我期盼八儿能早日成功,改变现状,过上更加现代、文明的生活,当然,我也希望他能找到一个女人,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这样的话,他的人生才可能真正达到完满。

我将自己的打算讲给终南老道听,终南老道自然十分赞成,他在等这个机会已经好长时间。不过,他告诉我,他会留下来,辅佐八儿,只能由我和那两人回去,就对监狱说他已经在深山里丧生。那两个人本来也应该留下来,但考虑到监狱方面需要人员进行联络,所以就将他们送回去。他们将会鼓动一批人,随时做好接应准备,最后由吊篮接送到这里,作为首批项家军的成员。他说,我的任务就是稳住监狱方面,打探监狱方面的消息,特别是及时掌握范成洪在监狱里的行踪,然后发动突袭,将范成洪劫为人质,*空天站放下车来,接送一小批人到空间站上,占领空间站。这是所有行动最关键一步,如果没有这一步,就算我们占有了罗漠星球,那也只是半壁江山,所以,也只能由我出马,才能保障一击而中,如果失败,可能会永远失去攻占太空站的机会。

第二天,由项甲驾驶一个吊篮,将我们送到海边,再呼叫监狱方面的车将我们接回去。吊篮在空中飞行,比起我们步行,还是要快上很多,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完成了我们走过的十来天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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