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遵循理性的指导去生活的人，必尽可能地以仁爱或德量报答他人对他的怨恨、愤怨或侮蔑。
一切起源于恨的情绪皆为恶。因此在理性指导下生活的人将尽可能使自己勿为恨的情绪所激动，且也必将努力使他人亦勿感受恨的痛苦。恨，可因互恨而增加，但可以为爱所扑灭，故恨可以转变为爱。所以那遵循理性生活的人必尽可能用爱或仁爱报答别人对他的恨怨一类的恶意……
一个人，受了损害，想要以恨来报复，实在是过着愁苦的生活。反之，一个以爱去制报恨的人是很愉快的，会很有信心地向前奋斗。他可以毫不费力地反抗一个人，甚至是多数人，绝不需求任何外力或命运的帮助。为他所征服的人，大都心悦诚服，并非由于力量虚弱，而是由于力量强大。
———斯宾诺莎《伦理学》《西方思想宝库》P245
对话 没有人告诉我不要以牙还牙，以恶报恶，我却从长期被损害、被侮辱的苦难生活中得到了启示和经验。日本鬼子侵略中国，作恶多端，罄竹难书，共产党抓到日本战犯一个不杀送还给他们。别人不懂我却能理解。原因是可以杀而不能杀，不能冤冤相报，不能火上加油。从理论上说也是如此，矛盾的一方不存在了，另一方也会消失。
我在遭遇迫害时，常记得俄国的一句谚语：“狗在叫，骆驼队照样前进。”我的骆驼队就是我的家，爱人和四个孩子，我的任务就是要前行，保证家的安全，要追求一家人落实政策的目标。那时候恨谁也没有用，只靠自己奋力拼搏。
我可能稍后一些时间才领悟到真理、善良、仁爱、同情、怜悯，这些美好情感会自然而然地融合在一起，我最后被一群善良的人流推向既定的目标，不是我个人有什么了不起，而是靠了集体的力量推翻了附着在我身上的恶。
在生活实践中，我知道自己要做一个善良、仁爱的人。恶人只能一时恶，不能长久地恶下去，恶人渺小；而善良、仁爱的人却能持久强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