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也跟着你长了见识。”这句话突然出现在任东曲耳边,银铃一般似是个女子的声音。
任东曲回头看去,却发现了一个女子,这少女此时正笑眯眯看着他。一双大眼睛似弯弯的月亮,迷人非常。
这突然出现的少女肌肤似雪,一袭紫衫,留着短发,一张粉红色的樱桃小嘴显得诱人之极。她见任东曲回过头来脸上并没有惊讶之意,疑惑的道:“你知道我在一旁藏着?”
“不知道。”
“那你脸上为什么没有惊讶的神情?”
“今日见了李岩这样只杀四口之家的人,怕是不论碰见什么事都不会惊讶了。”
这女子闻言后,微笑着对任东曲道:“刚刚我见你阻那李岩杀人,想来是个心善之人,现在想要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这女子笑起来很美,非常美,美到让任东曲想起一句话来:爱笑的女人,都不简单,若这个爱笑的女子又美似仙女,那可就要小心了。
任东曲端详了下女子,道:“你是第一个说我心善的人,可惜我刚刚做了善事,却受了一肚子气,现在不想帮人了。”
那女子笑的越发美了,露出了雪白的琼齿和两个小酒窝,道:“是吗?以前我养了一只狗,后来它死了,因为我让它帮我把我的剑叼过来,它不帮。”而后这女子凭空变出了一把剑,接着道:“就是这把似水剑,是灵器哦。”
似水剑,剑如其名,剑锋锋利无比,剑身却如流水一般,似乎铸成此剑的金属时刻都在像水一样的流动着。
这女子又从手腕上的手镯内取出一颗药丸,用清脆的声音道:“不管你想不想帮,现把这个药丸子吃了吧,味道挺不错的。”
任东曲看看女子手上的药丸,然后直视着这名女子的眼睛,不言也不语,气氛也变得怪异起来。良久,任东曲的右脚微微向后挪动了一下。
“吼!”一只吊晴白虎突然出现在任东曲的身后,两只前爪搭在他的肩头,硕大的虎头紧紧的挨着任东曲的脸庞,一双虎目眯起,看着任东曲。
任东曲摸摸鼻子,自己的事情自己最清楚,此时自己的体内只有一成灵力。这女子又肯定跟了自己许久,想来速度不弱于我。
战不过,逃不了,这女子知道我体内基本已无灵力,若是想杀我大可直接动手,可是她却没有直接动手,这样看来我还有生机。
任东曲想清楚之后,瞟了一眼身后近两米的白色大虎,而后拿起那女子掌心的药丸,扔进嘴里。
那女子看着任东曲的喉结,直到看见任东曲的喉结向上动了一下,才背过身去,道:“此药名曰一月丸,顾名思义,就是吃了以后只能活一个月的意思,毒发之时,会让人奇痒难耐,最后全身溃烂而死。但是只要在一月内吃了解药,便会无事,只要你听话,一月之后必安然无事。”
这女子说话之时,素手轻挥,任东曲身后的吊晴白虎顿时消失无踪。这召唤塔技用的只能让人说一声漂亮,招手即来,挥手即去。
那白虎消失的同时,这女子又续了一句:“我叫韩仙儿,你以后喊我仙儿就行了。”
任东曲静静的听着这韩仙儿的话,皱着眉头回了一句:“我叫任东曲,你不可以喊我东曲。你不是李岩的朋友?”
韩仙儿道:“只能算认识,见过很多面,但谈话却没几次。”
任东曲闻言,心里竟然有淡淡的失落,暗道:不是那李岩的事情,看来又一桩麻烦事找上门了。这一月丸的解药……
林深无人鸟相呼,北州西部的一处密林内虽有两人,却一路无言,偌大的林子只有鸟儿鸣唱的声音。
这两人行了多时,已经行到了林子的边缘,视野也开朗起来,只见林外有一城,城门之上有三个大字:“红运城”,龙飞凤舞,好不气派。
韩仙儿皱着眉头看了看“红运城”三字,而后一只手钻进任东曲的胳膊和腹部中间,挽住了任东曲的胳膊。
任东曲扬起一只眉毛脸色怪异的看着韩仙儿,张口欲言,却被韩仙儿抢先了,只听韩仙儿道:“城里人多眼杂,我这是做个姿态,你别多想。”说完就拉着任东曲行进红运城。
城内的大道上人来人往,天上不时的有人飞过,划出一道道的流光。
有诸多人在街上摆摊叫卖,好不热闹。有卖药材的,有卖法宝武器的,还有叫卖衣服首饰者。街道两旁更是店肆林立,应有尽有。
名、权、财、色,自古有几人能逃得了这四字的手掌心?修练者虽脱了凡人的名头,却抛不开这四字的诱惑。说白了,都只是力气大些的凡人罢了。
街上熙熙攘攘皆为利来,什么利?灵石。
灵石的作用跟凡人的钱财差不多,大多用于买卖修练者的各种用品,但是在修练界灵石只不过是最低级的货币,其上还有源石和神石。一神石等于一万源石,一源石又等于一万灵石。
神石、源石、灵石,这三种货币除了用以各种交易外,还能“吃”。怎么吃?这三种石头都蕴含灵气,等级越高越是灵气庞大,要“吃”的时候只要放在嘴边用力一吸,就能把灵气尽收体内化为灵力。
据传一块神石,可以让一位魂塔一层的修练者“吃”一个月,待这位魂塔一层的修练者“吃”完之后,他的魂塔就能变为四十层。一个月的时间,魂塔一层的修为暴涨到四十层,神石的灵力量可想而知。正所谓神石常少有,得一可使三代裕,只怕五大州一共都没有百块神石。
任东曲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灵石,因为他还没有仔细的看虚空道人送自己的手镯,但想来不会太少。
这红运城内热闹非凡,却吸引不了任东曲和韩仙儿,自从进城之后,韩仙儿就有些奇怪,不仅双手挽住了任东曲的手臂,还一路对任东曲有说有笑的,神态亲昵至极,犹如对恋人一样。
可任东曲却一点都没觉得享受,只觉得烦闷无比。因为韩仙儿越是奇怪,此事就越是不简单,不简单的事情总是麻烦的,而任东曲却是最怕麻烦的。
每到心情烦闷的时候,任东曲总要大吃一顿。所以他在一家卖相非常不错的酒馆前站定,看看酒馆门前的“应天馆”三字,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韩仙儿。
韩仙儿知道任东曲的意思,瞪着眼与他对视着,手上用力拉了任东曲几下也没拉动。两人僵持了一会,终是踏入应天馆。
“小二啊,把你们这里最好的灵兽膳端上来。”任东曲坐在应天馆的一处靠窗的座位平淡的对小二道。他语音刚落,韩仙儿就瞪大了眼睛,站起身来。任东曲又连忙拉住韩仙儿,小声的道:“别忘了,人多眼杂……”
不消片刻,小二便端着一盘又一盘的灵膳送到两人的桌上。
“呜,这是火犀角吧,居然这么脆,来仙儿!吃!呜……”大块朵硕的任东曲边吃还边调戏韩仙儿。直气的韩仙儿撅起小嘴,暗暗的咬紧银牙。
任东曲只要是吃东西的时候,心情就会莫名的变好,毕竟有吃的,总是一件高兴的事。
任东曲爱吃,而且饭量非常大,可今天注定吃不多,因为今天会有一人专门来找他,而且这人会说一些任东曲非常不愿听到的事情。
果然,他吃了一会酒馆内同时来了三拨人。这三批人在大堂内寻了三桌各自坐下,其中一桌人是四个少年,他们一直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另一桌。
那一桌只坐了一人,美人。与韩仙儿不相上下的美人,却比韩仙儿多了一份风韵。浑身上下散发着让人迫切的希望将她搂入怀抱的魔力、
那美人倒也大方,并不理会一直盯着自己的四个少年,唤来小二叫了酒,大口的独自喝起来。
美人饮酒自有一般风味,四个少年似乎都看痴了,但另一拨人却没有多看那美女。这一拨人有两位,一位是身着蓝衫,白发苍苍的老者。一位是一身红衣的女子,应该是祖孙两人。
此时那身着红衣的女子道:“你们为何不看我?我虽长的没她好看,但本事可比她厉害。”
那独自喝酒的美人瞟了红衣女子一眼,继续喝着酒。
这红衣女子虽没有独自喝酒的女子有姿色,但也只是稍弱一筹,而且这红衣女子看着年纪不大,就有如此姿色,若是再过个几年,定然又是一个令男人爱慕的女子。
“你是哪个?有什么本事?我凌宇星要看谁,还要不得你管。”这时四个少年中的一个白衣少年打量了红衣少女两眼,随后又紧盯着那喝酒的女子。
红衣少女又道:“我叫宁红花,我会说。”
凌宇星道:“会说?会说就会唱,来唱一曲。”
宁红花道:“我不会唱,我只会说,说天下大小事,不过要爷爷开始说了,我才能帮腔。”
此时那独自喝酒的女子已经喝完了一壶酒,她喝的快,酒劲上来的也快,似乎已经喝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凌宇星见那女子睡了,便觉得索然无趣,不再吭声。但那白发苍苍的老者却出声了,只听他道:“你可知道这五大州,五百年前发生了什么?”
宁红花道:“发生了什么?”
老者咳嗽了下,清了清嗓子,用浑厚的声音道:“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混战,那时,天地到处都是血红之色,山川崩碎,河水倒流。有人烟的地方呐,就有哭声。那个时候,“秩序”这个词就是个笑话。不知有多少拥有通天彻地之力的大能陨落,不知有多少人都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整个大陆都陷入了疯狂之中,天地为之动荡!”
这老者的声音浑厚且富有磁性,一开口就吸引了整个酒馆的人。
宁红花问道:“为什么会发生大战呢?”
老者接着道:“因为一件圣器,自古凡器之上为灵器,灵器之上就是古器,古器之上又有血器,到了最后才是圣器。血器都已近千年未现了,你想想圣器会引起多大的风波?”
宁红花接道:“这样啊,我知道了,那这件圣器叫什么名字?最终落在了谁的手里?现在在哪呢?”
老者似乎生气了,训斥的道:“你这娃子,有你一下子问这么多的吗?那件圣器是一张图,名曰山河图,最终啊被当世的三位顶尖大能争夺,在争夺时被撕成了三份。”
宁红花道:“爷爷你还没说那圣器山河图现在在哪呢。”
凌宇星哼了一声,山河图之事虽然当时闹得沸沸扬扬,但已经失踪五百年,又有几人记得?他也是从家族的记载中才得知了一点,连他的家族不知道山河图下路,所以他已经断定在这老者下面就会开始胡扯。
但是酒馆之中的人大多没什么势力,对此事闻所未闻,此时都在聚精会神的注意老者没有人听到他的这声冷哼。
老者接着道:“在哪?山河图后来又被撕成了很多份,我只知道其中一份,现在呐……”
宁红花打断老者的话,道:“爷爷别说了,我突然觉得咱们去寻那山河图更好,咱们不说了,这就去寻吧。”
本来酒馆内的众人都不大相信这老者会把山河图下路公之于众,但仍然想听听这老者如何说,可是却在此时被她打断,众人齐齐的瞪了宁红花一眼。恼她打断那老者。
可那老者却哈哈大笑,道:“你倒是不傻,不过那山河图对咱们没用,我还是说了吧,那份山河图在东州的琼华岛上呢,大概有原件的十六分之一,不过可千万不要小看十六分之一的圣器啊。”
那老者说道此处时,任东曲才开始仔细打量他们祖孙二人,而韩仙儿早就被那两人的话吸引,见他不在吃了,并没有多想。
宁红花又问道:“爷爷,那琼华派藏着的山河图,会被人抢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