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刘侍郎见玉儿晕倒,便叫下人,将她先抬下休息。
此刻,心里最喜洋洋的就是刘侍郎了。芯蕊的话不无道理,玉儿很可能就是杀人、下毒的凶手。若是芯蕊的悄悄话属实,那此案就可结了。但,刘侍郎一见莫玄凌,心又慌了起来。莫玄凌是御前侍卫,他妹妹可是皇上的妃子:丽妃,他怎么敢治莫玄凌的罪。
“大人,大人!”才想着,黄岳匆匆跑了进来。刘侍郎见是他一人前来,脸一拉,有点失望。
黄岳下跪道:“大人,刚才你让小的去找的那个人,三天前就死了。”
什么?
黄岳的话对芯蕊来说,无疑是一个噩耗。它不仅仅让芯蕊中毒一案少了一个有力的人证,更重要的是,跟踪那块美玉,唯一的线索也没有了。
“他是怎么死的?”刘侍郎似比芯蕊还急,问道。
“这个…”黄岳低下头。
袖口中的美玉似在抖动。杀人灭口?是惠妃?是太后?芯蕊紧紧地握了一把拳头…
此时此刻,宣政殿内的李晔心不在焉。
在从江南运送大米去山西这件事上,他都没与大臣们仔细商量,就直接采纳了莫成艺的方案,气得杨复恭凶眼直望莫成艺,而莫成艺眼都不敢抬一下。这是他顺应天子,踏出的第一步,到底是对是错,是成是败,他心中没有底…若不是莫玄凌,他怎么也不会送出这么一份提案。
四、五天前,也就是芯蕊进牢狱那晚,莫玄凌回过莫将军府。当时,莫成艺有点儿愁眉苦脸的。他说,杨复恭嫌他,在他五十岁寿辰上,给的贺礼不够重,处处给他看白眼,还说,当年若不是他在先帝面前提拔他,他哪来现在的将军。
莫成艺一边说,一边喝着酒,样子十分的恼恨,时而还骂道,当年若不是他救过杨复恭,现在他还不知道在哪呢。
莫玄凌见父亲这般样子,便鼓吹说,别老是万事顺着杨复恭,就运送大米这件事上,可以提个新的方案。随后,莫玄凌就用疏的方法,帮父亲拟了一份奏折。但莫成艺依然迟迟下不了决心。他说,杨复恭的势力太大,大半个朝廷几乎都是他的人,跟他作对,不是吃饱了没事找事吗?但莫玄凌却说,当今的皇上不比先帝,他会希望做一个傀儡皇帝吗?再说,要有突破,就必须冒险。莫成艺听着有道理,就在奏折上按下了他的名章。
过后,莫玄凌偷走奏折。等到莫成艺发现时,他才知道,莫玄凌前来,乃是另有目的。后来,他听说了,皇上要彻查宫女芯蕊一死之案,再后来,他还听管家说,看到过小少爷在街上找天山雪莲…
“皇上!微臣还有一事相求。”突然,莫成艺手拿着朝板,从群臣中走了出来,站在中间,说道。
本来恍惚中的李晔,顿然一振,道:“莫爱卿,是何事?请讲!”
杨复恭头转向莫成艺,心中虽十分的忿恨,但面孔上依然保持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