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刘司膳一番用心,自然得了太后和皇上的赏赐。但刘司膳才退下没多久,璐瑶忽然脸色苍白,两眼流泪,还轻轻放下原本平放在桌上的手,一把拉紧她的衣裙。
“娘娘,是风寒吗?要不要拿件披风过来。”一旁伺候着的尹方见璐瑶的手臂微微发抖,说道。
“不用!本宫并不觉得冷。”璐瑶强忍着疼痛轻声道,手将衣裙抓得更紧了。
“爱妃怎么了?”李晔听到尹方和璐瑶的说话,紧张地转头向着璐瑶。他见璐瑶两眼无神,身体还不停地颤抖,心生疑惑,道:“爱妃,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璐瑶怕扫了太后和惠妃的兴致,忙强露笑脸道:“臣妾自小滴酒不沾,刚才因为高兴,多喝了两杯,所以稍感头晕。臣妾并无大碍,扰皇上担忧了。”
“爱妃没事,朕就放心了。”说着,他将头转了过去。
这时,另一旁的惠妃面色一沉。她心道:难道天南星起作用了?这个孩子怎么早不掉,晚不掉,偏偏在本宫的生辰吉日上掉,真是晦气。
璐瑶的面色越来越难看,疼痛折磨得她面上的汗珠一滴一滴顺着脸颊而下,落入杯酒之中。
尹方注视着璐瑶,她见璐瑶的手臂比起刚才,似乎抖动得更厉害了。难道是…后宫之中,尔虞我诈,璐瑶滑胎不过只是时间问题。想着,尹方向着地面望去,只见,一团鲜血围绕着璐瑶的双脚。
“娘娘,您流血了。”尹方慌张地尖叫道,双目中闪出恐慌的火花。
“我…”璐瑶见尹方手指着平地,就向着地面望去。只见,她裙摆的下端已被染成了红色,血一个不停地流着,如一条小溪,直抵地面。此时的璐瑶早已是吓得六神无主,她语无伦次道:“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娘娘,见红了!”尹方大声道。
闻声,惠妃手中的酒杯一个没拿稳,半杯酒撒在了案桌上。
李晔一把搂过璐瑶,大声责令道:“快,请御医!”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里,李晔将连失两个皇儿,他气得火冒三丈之高。他见李公公匆匆而去后,又大声宣道:“这件事,朕必定追究到底。”
“皇上!臣妾…”见红意味着什么,璐瑶早已知道。她听尹方说过,风雨交加的那晚,惠妃娘娘也是先见了红,随后掉了胎儿。那她呢?想着,璐瑶眼中的泪,咕噜咕噜直往下落。
她贵为华妃娘娘,到底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害她落胎?
龙儿站立在惠妃的身旁,她的手心满是汗液,紧握着拳头垂在衣旁,双目直直地盯着地面。她的这一惊慌表情引来宫娥群中的芯蕊淡淡一笑。
田尚食和刘司膳也是吓得手脚忙乱。璐瑶是吃了御膳房的菜肴才见红的,那这件事必定会追责到司膳房。
“刘司膳!”太后一声令下,将才领了赏的刘司膳又叫了过来。
刘司膳低沉着头,速速拜跪在太后、皇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