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璐瑶正在气头上。她接过茶杯的时候,正好手一抖,杯子崩的一声,摔了个粉碎。于是,尹方便吩咐站立在外面的宫娥进来收拾。
芯蕊镇定地放下弹琴的手,于是,起身下跪道:“娘娘,奴婢弹奏这首曲子,并无刺激之意。娘娘应该记得,以前,奴婢每次吹奏此曲,只是为了缓解心灵的疲倦。那日池边,奴婢因想到死去的晴如,一时伤心,就吹起了笛子。奴婢也不知道皇上怎么会闻音而来。奴婢以为,皇上对此曲情有独钟,所以方才才坐在这里弹奏此曲。望娘娘恕罪!”
璐瑶顿了顿。芯蕊原以为听了她这番解释后,璐瑶应心平气和一点,但谁知,璐瑶不但不扶起芯蕊,反而更加目光炯炯地盯着她。这目光凶狠,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璐瑶大声道:“简直一派胡言!”说着,又狠狠地朝琴台砸了一拳。这一声,震得芯蕊的心摇颤了起来。璐瑶续道:“芯蕊,本宫知道你有几份小聪明。说起话来,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让人分辨不出。但刚才你的那几句,本宫绝对分辨得出那是唬弄本宫的假话。”
这时,芯蕊傻了眼,她呆望着眼前怒火冲天的璐瑶,不知在她和璐瑶的身上还发生了些什么?
“奴婢不明,还望娘娘指示!”她低头问道。
璐瑶气愤地瞪着芯蕊,随后转身,坐上一张椅子,道:“本宫知道,你今夜苦苦跪在殿外,就是要找机会解释那晚池边的事。现在本宫就给你这个机会。”说着,璐瑶指了指她手上的一只玉镯,道:“本宫记得,当年你与本宫在香樟树下结拜姐妹时,曾以一对玉镯为信物。若是你现在还拿得出这只镯子,那本宫就信了你。”
此时,芯蕊的手臂抖动着。那个玉镯,早在李晔欲宠幸她的那晚,被她扔给了李晔。难道璐瑶在皇上那里见到了?想着,芯蕊突觉地动山摇。
璐瑶见芯蕊颤抖着手,轻蔑地一笑,道:“拿不出来吧!”说着,她动了动身子,又道:“既然你我曾经姐妹,那本宫再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本宫记得,你有一块石榴状的美玉,如果你能拿出那块玉,本宫照样接受你的解释。”
这时,芯蕊的心稍稍一笑,但顷刻间,她又将笑意一收。璐瑶如此问她,一定是她知道皇上的身上有这么一块玉。而她的那块玉源自莫玄凌。莫玄凌、皇上和太后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想着,芯蕊紧握着拳头,没有将衣袖中的美玉交给璐瑶。
“还是拿不出来吧!”璐瑶又蔑视道:“还是让本宫替你回答,其实你早就将这两件东西送给了皇上。你口口声声说为本宫着想,其实只是玩弄戏耍本宫。你听着,今时今日起,本宫再也不会相信你说的话。”后面的半句话,璐瑶说得很重,重得如一块大石猛得砸向芯蕊的胸口。
“娘娘!奴婢…误会…真的误会!”芯蕊语无伦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