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薰紧握着拳头,一言不发,只直视着今非昔比的璐瑶。
璐瑶续道:“太后薨落前,王芳仪曾见过太后。本宫原以为是王芳仪毒杀太后,现在看来,是本宫想错了。王芳仪人面兽心,一心要夺后位,她讨好太后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毒杀太后?再说,王芳仪毒杀太后,为何自己也要服毒?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说到这,璐瑶顿了顿,从桌上拿起那本《吕氏春秋》简单地翻了几页后,再道:“这个后宫中,只有你与王芳仪、太后的仇恨最深,这个下毒的人只可能是你。”最后一句话,璐瑶说得特别重。她的眼中满是仇恨和愤怒。朋友?这个名词,早在一年半前就已远去。敌人?这层关系,从诗薰再次进宫的那刻就已建立。
诗薰依旧不答,但紧握的拳头已经松开。她知道,是太后自己服毒在先,再下毒毒害王芳仪。因为曼陀罗这种毒药,服用后并不立毙,所以王芳仪一开始并不知道自己中毒。待太后毒发之时,她又故意叫来皇上,指着王芳仪说,是王芳仪受了杨复恭的指示下毒害她。如此一来,王芳仪不仅必死无疑,还身败名裂。
“真的是你害死了太后?”璐瑶见诗薰不反驳,再次怒吼道。
面对眼前咄咄逼人的璐瑶,诗薰只淡淡地摇着头。
“你还不承认吗?你进宫到底是为了什么?复仇?”璐瑶凶狠地伸出两手拽着诗薰的胳膊摇个不停。“你说啊?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一会儿,她又放开璐瑶,再次拿起《吕氏春秋》。“你以为本宫书读的少,就不知道这《吕氏春秋》是帝王谋略的要书。何诗薰,你到底回宫做什么?”顿然,璐瑶食指直指何诗薰,愤怒和杀戮的火焰在眼中喷发。她喝道:“其实,你就是杨守亮派进宫的内应,你真正的目标是皇上。”说完,碰的一声,她直击案桌。
诗薰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而后猛地从璐瑶的手中夺过《吕氏春秋》。她同样怒道:“刚才,华妃姐姐光凭一只红腹锦鸡就认定诗薰是杨守亮派在宫中的眼线,实在武断。现在,姐姐又以这本《吕氏春秋》断定诗薰有害皇上之心,更是荒唐可笑。如今,姐姐是六宫之首,虽说一言九鼎,但也要让人信服。若是姐姐真认为诗薰有谋害皇上之心,就找出证据,诗薰自当甘愿受罚。若是没有真凭实据…”诗薰顿了顿,将《吕氏春秋》重重地往案桌上一放,一手指着大门,喝道:“就请姐姐回宫,好好找出证据,再来治诗薰的罪。”
“你…”璐瑶气地大口大口喘着气。“本宫是圣上御赐的华妃,你何诗薰不过是一个美人。本宫是留是走,是对是错,用不着你何美人指责。”
呵呵!诗薰冷冷一笑。“好啊!”诗薰淡言道:“若是姐姐想杀了诗薰,就请动手吧。”边说着,诗薰边闭上双眼。她的沉着冷静,顿然又忙乱了璐瑶的正脚。其实,璐瑶今日来找诗薰并不是要她的性命,只是为了查清楚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