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日。
蓦然文儿心情大好,正在草丛中找寻有什么可用作药的植物。完全没有注意到怒气冲冲正在逼近的某人,然后怒火越烧越旺直至燃烧到了她的身边。突然蓦然文儿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提了起来,转眼间她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张怒气冲冲的脸。
“是谁呀?”
月若祈的俊颜有些扭曲,露出的脖子上殷红点点,他的身子还有些止不住的颤抖。蓦然文儿顿时有股想要爆笑的冲动,他一定是中了她特制的痒痒粉然后变成这个样子的。不过她当然不会这么快就承认是她做的了,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喂,月若祈,你扯着我干什么?”蓦然文儿劈头盖脸就是一阵怒骂。
“你还好意思说,说,是不是你搞的鬼?”月若祈怒不可遏,该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全身都是红疹一般奇痒难耐。不过他肯定是眼前这个女人搞出来,也只有她才会做出这样奇怪的东西来整人。
蓦然文儿突然放声大笑,眉眼弯弯别有一番韵味,月若祈稍稍呆愣了一下然后便被全身的奇痒弄得清醒过来。千万不能给这个女人骗了,她说过要找他算账的,他还以为会很有趣,他可不认为自己被人整是件有趣的事情。
“月若祈,你到底上哪儿去风流了,把自己的身上弄成这样?”
“还说,不要狡辩了,我知道是你搞的鬼。”
蓦然文儿一脸的无辜,一眨不眨的盯着月若祈充满怒火的双眸,毫不畏惧。
“你可别破坏我的名誉,我可跟你没有关系,你把自己弄成这样说是我做的还不让人家误会呀,那我的清白可就没有了。你们中原的女子不是最注重名声了么,所以你可别乱讲呀。”蓦然文儿完全将话题不知道扯到哪里去了,她可不打算就这么承认是她做的。
“你……少废话了,快把解药交出来,我没有时间跟你废话。”月若祈身上奇痒难耐,口气也渐渐变得差了,他实在忍不住这种奇痒难耐的感觉。如果还没有解药她实在很难想象他一会儿会变成什么样子。
蓦然文儿看着他这个样子,一脸的傲气。“这就是你有求于人的态度么?”
此话一出,她胸前的衣襟一把被他揪住,“我不是有求于你,而是你要对你自己做下的事情负责。”没有见过如此严肃的月若祈,蓦然文儿有些微愣,他似乎还蛮有男子气概的嘛。第一次,她蓦然文儿学会了妥协,不是因为她认输而是因为他刚才的强势。“冷水。”
月若祈拖着蓦然文儿便来到了浴池,池中的水无疑是冷的。月若祈毫不犹豫的跳下池中,肌肤在受到冷水的浸泡以后就感觉好受多了,痒的程度变得轻了.站在池边的蓦然文儿一脸不耐烦的看着泡在冷水中的月若祈。“你要泡冷水带我来干嘛?自己感觉不痒了就可以出来了。”
一只大手从浴池中伸出抓住蓦然文儿转身欲走的脚,随后一股强大的力道让她重心不稳被拉入池中,顿时水花四溅,蓦然文儿整个人都浸在冷水中,浑身湿透。一股冰凉的冷意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指着月若祈的鼻子大骂。“你不知好歹!”
月若祈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混合着水声飘荡在浴池中。“这是你该得的惩罚。”
蓦然文儿被月若祈的话震住,从来没有人敢要她对自己下毒的事情负责,更别说什么惩罚了。此刻浸泡在冰冷的池水中是如何的冰冷彻骨,她却像是呆住了一般。月若祈只是紧闭着双眼等待着药力褪去,池中平静无波澜,但似乎有些什么正悄悄的改变着。
“月若祈,你以为这就是什么惩罚么?如果我们俩同时感冒了人家会怎么想?你身上又有这么多的斑斑点点,人家一定会以为我和你有什么。”蓦然文儿嘴上依旧不依不饶,水也落了总得占点便宜再回去吧。
月若祈轻轻睁眼,泡在冷水之中的确减轻了一些痛苦,终于能够让她冷静下来面对这个始作俑者了。月若祈缓缓都来到蓦然文儿的身边,双眸紧紧锁住她的眼,一时之间两人间的气氛竟然深沉的无法言喻。他将蓦然文儿圈在自己的怀中,然后平静的望着她冷得有些发抖的神情。
“误会又如何?男未娶,女未嫁,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对你不会有感觉呢?或许说我们就顺了别人的意好了。”月若祈慢慢的凑近蓦然文儿,然而她却看不见她眼中的任何反应,原本只是想吓一吓她,可是谁知道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月若曦想要推开,可是不小心脚下一滑。
于是,擦枪走火。
他的薄唇紧紧的贴着蓦然文儿的红唇,四目相对,满是震惊。他们都没有想到这种情况的发生,居然,他们居然会……一时之间,大家似乎都忘记了要做些什么,就连推开也都忘记了。对方的呼吸一点一点被呼吸进自己的鼻中,一点一点的感受着对方的气味。唇上的柔软温热还充斥着各方面的感官,他们清晰的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双方惊愕的神色,由对方的眼眸到反射出的自己的影子。
蓦然文儿渐渐从僵硬中感受到温暖,然后大力的将压制在她身上的月若祈一把推开,重重摔倒在浴池中,水花四溅,连她自己都被溅起的水花淋的连头发都湿掉了。事情应该不是这样的才对,为何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为何要让别人误会,你喜欢颜舞珏不是吗,即使她是你的嫂子你不是仍然喜欢她么。男子汉大丈夫难道不敢承认么?”
月若祈狼狈的从水中爬了起来,纵然水声这样的大,但是他还是挺清楚了蓦然文儿的一字一句。
“谁说我喜欢她!”
“那你要说喜欢我吗?你敢吗?如果要让我相信你不喜欢她,那么除非你爱上我,否则我不会相信的。”蓦然文儿从浴池中爬了出来,神色狼狈,不顾浑身湿漉漉的就走了出去。
她不知道她都说了些什么,她一定是疯掉了才会说这些话,一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