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停好车,帮妹妹把行李提出来的尚倌烨一进屋就见到了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景象,从不在他面前轻易微笑的父亲也笑得很灿烂。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我回来的时候可没有这种待遇啊。”尚倌烨装着吃醋的样子,眼中盛满了微笑。
“你一个男生,讲究这些干什么,你回来我没把你追出去就差不多了,还想要待遇。”尚母对女儿回来这事显得十分开心,也不忘打趣儿子。
尚倌烨一下子又想起自己被妹妹坑了的事,看着在一边看热闹的尚倌玘,“当初是谁说自己的待遇不如我呀,看看今天这个阵势,恐怕我被买了爸妈都不在意。”
“你这么聪明的人要是被卖了那你一定遇上一个高人了,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别人这么厉害,爸妈都没办法那就只好不管咯。”她丝毫不留情面也不管这是不是自己哥哥,反正哥哥也是用来坑的嘛。
“噗嗤,数你最有理。”夏玙笙也就在这个女儿面前最有活力。
“好了,时候差不多了,我们先吃饭吧。”尚父看看表,叫全家人先开饭。
“好我去盛汤。”
“我去端菜。”
尚倌玘立马接着尚母的话,生怕有人抢。
“我去取碗吧。”尚父也把报纸放在茶几上摆好。
“那我把倌玘的行李放好。”
一家人都开始行动,偌大的房间中又盈满了欢声笑语。
“妈,爸,哥,我想跟你们商量个事儿,其实现在就是想想你们别太激动。”尚倌玘吃到一半时开始咬筷子,琢磨着怎么把这事儿告诉他们,“那个,我如果要结婚你们会不会答应啊?”
“什么?”尚母一下子就坐不住了,“怎么这么着急就想着结婚了?是不是有人逼你啊?”
“这事儿可不能开玩笑。”尚倌烨也放下筷子,他疼他妹妹不错,可是他不是溺宠,这是有限度的。
尚品饶摆出一家之主的气势,“和谁?”
“妈,哥我真不是开玩笑的,我很认真的在想这事儿,对象可能你们也认识,就是欧阳谨。”尚倌玘想着反正都撕破了,再破点儿也无所谓了。
“欧阳谨?”尚父蹙起眉头,“DE欧阳谨?”
“嗯。”
“可是你们都没认识多久啊。”尚倌烨是知道自己小妹什么时候和欧阳谨认识的,自然觉得不靠谱,“你们也就认识一年,怎么就发展到谈婚论嫁了?”
尚倌玘先是白了他一眼,“有句话叫做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你没听过吗?”
“我没跟欧阳谨这人打过交道,不知道她人品到底如何,但是听别人说好像不错,如果你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我没意见,你们想结婚我也没意见,孩子长大了总是要自己飞翔,你自己拿主意吧。”尚品饶说话很沉重,就像嫁女儿一样的心情。
“妈妈也不会反对,只要你想好了就算你明天就要领证也无所谓。”尚母看着出落得标致的女儿,“我们总是希望你好的,其他的你自己好好琢磨吧。”
“哥哥也不反对,只是这要过年的日子,你们总得安排见见长辈,不能就这么草草了事。”看见妹妹询问的目光朝着他看过来也开口。他其实只是希望妹妹以后好好地过日子,找个平凡的人家,只要足够生活,她能高兴一辈子就好。
可她现在将嫁的人绝不平凡,并且她现在选择的这条路也不轻松,要是真和欧阳谨结婚了,绝对是不能一时半会儿就公开,更有可能是一辈子不公开,可是他妹妹本来应该这么自由随性,让她这样真的能好过吗?但是他对他妹妹的一切决定都持赞同态度,他不会专门安排她嫁给谁,但谁欺负她,她一定会报复那人。
尚倌玘笑了,在家人们看来这是属于一个准新娘的微笑,只有刚踏入演员这一行的她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她已经对婚姻淡然了,与其找个不爱的,把不完全的自己交给那个目的未然的人,不如把自己交给能够至少得到她身的男人。
她瘫倒在柔软的床里,一下子被羽绒被包围周身,眼泪从眼角默然流落,无声无息。
睁着眼睛,望着窗幔上绣工精细的花,眼泪不止,曾经她也是一个对爱情充满了期望的人,可是怎么就没有了,生活为什么这么讨厌,讨厌地破坏别人的期望,讨厌地击退别人的理想。
翻个身正对着床单,她渐渐开始呜咽,只是周围的棉絮太厚重,墙板太密,人太少太孤单,注定孤单。
即使是哭完,她也不忘正事,拿过手机给欧阳谨发了短消息,看到发送成功的消息后立刻关机,她累了不像再看,也不愿意再去想事,她只想好好休息,即使已经在飞机上睡了这么久。
等待她一觉睡醒,手机上已经多了无数条消息,全是欧阳谨的消息。
——真的?
——你还在吗?
——你睡了是吗?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们是不是在一架飞机上?
——你怎么不说话?
……
这是她第一次发现他的话多,竟然比她妈妈还要啰嗦。可是,她还是回了他一条短信息。
“我刚睡了,才醒。”
关掉正亮的手机屏幕,刚起床就听见“Bingluo”一声,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来。
——八点钟,你家,等我。
远远地望着手机,她实在搞不懂他想干什么,真是个怪人。
想了想,发现自己好像不能在这样损他了,以后他们就是……夫妻。
为什么,她还这么年轻,想着自己曾经对那些早早结婚的人的鄙夷,真的好想笑,她现在终于没有机会嘲讽了,因为她自己已经进入这一流人了。
她虽然想得很多,可是还是迅速进了卫生间,换好衣服下楼。正好一家子人都在吃饭,“hey,早啊!”
“起来啦。”尚母看着笑着的尚倌玘,觉得女儿是因为恋爱而开心了,对欧阳谨的映象一下子好了不少。
“来,吃饭。”尚父示意尚倌玘坐下,“今年我们一家人出去旅游一段时间吧。”
“好啊。”尚倌烨是家里最忙的一个人,叼着一块面包,还得一边批文件,“我正想做完这些事之后出去放放假。”
尚倌玘对旅游有种执拗的执着,这次也是真高兴了,“好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