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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拣金拾骨

"大家快看,这香怎么会两短一长?"突然不知谁在后面嘟嚷了一句。大家连忙朝焚香处瞧去,果然发觉刚才在东南角燃烧着的香,竟然变成两短一长,常言道:"人怕三长两短,香忌两短一长。"这是茅山术中所说的鬼掐香,暗示这里阴气太重,有脏东西出没,一旦出现此现象,势必要烧三张黄纸钱重新祭拜。

杜辰让人照看曹刿和胡瓜,在东南角重新焚上香,烧了三张黄纸钱,然后摸出桃木剑挑起三张还在燃烧的黄纸钱大声说道:"瞧你孤苦伶仃,特地差人帮你拣金拾骨,倘若再敢来捏香灰,本天师就是上天追到凌霄殿,下地追到鬼门关也要让你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之后杜辰手拿几张纸符,各包住一枚铜钱,用陈木匠的墨斗线缠上几匝,低念了几句度文,一一递给众人,并大声说道:"放入怀中,鬼邪难侵。"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天空,突然一股阴冷的风直吹了过来,压在棺盖上的黄纸钱随风摇坠,片刻又恢复了一片寂静,整个坟地只听见曹刿和胡瓜粗壮的喘气声,其余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杜辰等大家都缓过气,然后叫汤幺儿和陈木匠,还有汤家的两个堂兄弟手拿铁锹分别站在棺材内的西北、东北、东南、西南四个角落,按照他的指挥开挖,先是东南、西南对角线的两人同时挖一铁锹,然后是西北、东北对角线的两人再动手挖一铁锹,挨个儿有序地挖一铁锹停一下,杜辰撑着一把较大的油纸伞挡住阳光照射到棺材中。

撑伞是拣金至关重要的环节,拣金拾骨的骨骸忌见天日,也忌生人的影子倒映骨骸上,整个过程得用一把破雨伞将其骨骸遮盖,拣金结束将伞遗弃。

这次十分顺利,一会儿棺材中的沙土很快见了底,挖到了棺材底的尸体,才停住,杜辰接着往棺材中撒了些纸符和五帝钱,众人重重喘了喘气,压在心头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

大家伙见棺材中没什么值钱的陪葬品,而尸体极其古怪,面目栩栩如生,陈木匠用手中的铁锹柄捅了捅尸体,发现尸体的皮肤似乎还有弹性,如果不是躺在棺材中,大家应该会认为这人才断气,尸体的着装完全是一个古西域人的打扮,衣服还没有腐烂,模样有点偏于印欧人种,最令人惊讶的是尸体的左手臂竟然没了踪迹,照此看来应该是上次汤三在棺材里扯到的那只。大伙儿眼睛直愣愣的,有点不相信眼前是真的。

"轰--"还未等大伙缓过气来,晴空中突然响起一声惊雷,雷落入棺材中,棺材里冒起一阵金色火焰,同时天色骤变,天空中瞬间布满了血样的云朵,同来的有几个人胆子小,吓得尖叫起来,连忙掏出刚才杜辰给的纸符铜钱包举在半空中,躲到杜辰背后,尤其曹刿和胡瓜两人更是浑身筛糠般颤抖着爬到杜辰身边。

"瞧大家平时在村子上人五人六,怎么遇到一点破事都一个个气短心虚了?有本天师镇场,大伙儿无须害怕!"杜辰抬头看了看天空。

"杜......杜哥,棺材里哪里有什么尸骨?我们拣什么金,拾什么骨啊,你瞧天气骤变,这尸体会不会诈尸啊?"汤幺儿口气有点结巴颤声问道,眼晴看也不敢看棺材中的那具尸体。

"好了,胆小的都散了回避吧,胆大的留下来壮壮人气,汤幺儿!快去叫三儿过来,莫要误了拾骨时辰。"杜辰没有回答汤幺儿的问话,沉默了片刻,转身吩咐道。几个胆小的自然逃也似的溜了出去,坟地只剩下陈木匠和曹刿,许是之前胡瓜用话刺激了曹刿,曹刿应该是想证明自己。

待满腹疑惑的汤幺儿去叫汤三,陈木匠掂了掂脚看向棺材里,脸上立即表现出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杜哥,这尸体怎么变模样了?"

"啥......啥变了?尸变吗?"曹刿一听,心里惊骇起来。

"刚才还好好的尸体,一眨眼就被雷轰成一堆白骨。"陈木匠继续说道,然后拿起铁锹就要伸进棺材中去碰触那具尸骨。此时细瞧尸体,确实凌乱不堪完全变了模样,刚才还颜色鲜艳的衣服此刻变成了一层黑色的灰尘附在身体上,栩栩如生的尸体变成了一具白骨,甚是恐怖。

杜辰只是笑了笑,他没有丝毫惊讶,似乎早已在意料之中。他将油纸伞交给陈木匠,动手准备拾骨的行当来,天空中再次刮起了风,吹得人浑身阴飕飕的,曹刿双手环抱住肩膀打着冷战。

汤三很快被汤幺儿搀扶着过来了,看他样子是被刚才的雷和骤变的天气吓得没了主意,连走路都摇摇晃晃的,似乎一阵风就会吹倒了他。

"杜哥,接下来让我哥该咋整?"汤幺儿扶着汤三走到杜辰的面前。

"先让三儿下去拾了骨头再说,你就在外面接三儿拾出的骨头,陈师傅在这里撑住油纸伞,莫让阳光照到尸骨上。"杜辰吩咐道。汤三一听哪里还敢搬动自己的双脚,吓得呆立在棺材口好大一会儿,汤幺儿催促了几次,才壮了壮胆挪动双脚小心翼翼跨进棺材。

杜辰在棺材外面的正北方向摊好了土沙纸,并在土沙纸四周洒上一圈儿的黑狗血,在西南角处留下一个豁口,几人百思不得其解,杜辰不说,他们自然也不会去问。此时大家的心思全部在汤三身上,只等汤三动手拾骨了,可汤三却趴在棺材口干吞着口水,额头上直冒汗,硬不下头来对棺材内的尸骨动手。

"汤三,再不动手就白白误了吉时。赶快动手打发墓中的主儿上路,要不然大家都得跟着遭殃。"杜辰抓起一把香灰撒在汤三的身上,说也奇怪,汤三瞬间好像被打了鸡血一样,刚才的怯懦消失得无影无踪,然后回身毫无畏惧地拾起棺材里的尸骨。

杜辰吩咐汤幺儿接过汤三递过来的骨头,并按照人体四肢的位置和顺序在土沙纸上排列好,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摆错了或是弄丢任何一个骨头。汤三很是精神地取下尸骨的头骨递出来,杜辰让汤幺儿放在土沙纸顶部,接着是左手、身躯、右手、左脚、右脚,一锅烟的时辰尸骨才被完全整理出来,棺材中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陪葬品,看来墓主也不是有钱的主儿,要不然也不会葬得这么寒酸。

到后来棺材中只剩下些尸体的碎衣和毛发,杜辰让汤三把那些东西一股脑地塞进一只早已准备好了的坛子里,棺材外面汤幺儿已经在土沙纸上把骨头摆出了人形,看着触人心魂的骨头,不禁浑身紧了一下。汤三在拾完所有的骨头后,杜辰再次燃起三炷香,然后把香绕着汤三的头转了九九八十一圈,绕得汤三直缩脖子,直打哆嗦。

汤幺儿和陈木匠在一旁早已看得稀里糊涂了,等杜辰做完这套动作,曹刿踮起脚来借着满天空的红色向棺材中看去,突然指着棺材里断断续续地说道:"杜哥,你瞧棺材里怎么有个圆圆的东西?会不会是陪葬品?"

几人听曹刿这么一喊,也连忙探头看去,却无缘无故又刮来一阵阴风,卷起地上的一层沙土落进棺材里,刚好盖住棺材底。

"好了,咱们还是尽快处理了尸骨吧,时辰紧迫。"杜辰阻止了大家的好奇心,然后点起数十根香交给汤三,并且吩咐汤三儿在土沙纸四周按照各个方位和顺序分别插上不同数量的香,正北方向插了一根,西南方向插了两根,正东方向插了三根,东南方向插了四根,土沙纸的正中插了五根,西北方向插了六根,正西方向插了七根,东北方向插了八根,正南方向插了九根,每个方向所插的檀香排成一行,每行都相互平行。

待香全部焚完,杜辰拿出准备好的小桃木锤和红线、土沙纸交给汤三儿,让他用小桃木锤敲掉头骨口腔中的牙齿,以防以后这主儿吃人,接着再让汤三儿用土沙纸一块骨头一块骨头地擦拭,然后再用红线衔接贯穿擦拭干净的骨骸,这样在进坛时不会弄乱骨骸。

所有的事做完后,天空慢慢变得暗红,算算时间此时应该是傍晚时分了,本来暗红的天空显得更加阴森恐怖,不知何时风也开始变得大起来,风穿过棺材口发出咕咕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棺材里哭泣,加上眼前土沙纸上的尸骨,让人内心颤抖不已。

"咦!鬼天气怎么下起雨了?"曹刿仰起了头摸了摸脸。"不......不是雨......是血,老天爷在下血。"曹刿大声尖叫起来,然后慌张钻进陈木匠撑着的油纸伞下,两只手在脸上胡乱擦拭着。

"不好,三儿!别磨磨蹭蹭,手脚放麻利点儿,莫让邪雨弄湿骨头,否则就前功尽弃了。"杜辰面色凝重地说道,同时吩咐汤幺儿赶快用身体遮盖住这暴露在油纸伞外的尸骨部位,汤三见杜辰连声催促,手上显得更加慌张。好在杜辰准备的金斗口比较大,加上骨骸是用红线贯穿了的,整个动作倒也不拖泥带水。

"喵......"然而还未等汤三将骨骸的头骨放进金斗,风中突然传来一声凄惨的猫叫声,还未等大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一只黑影夹着一阵阴寒之气猛地窜向汤三,汤三哪里见过这么一遭,手上捧着的头骨掉落下来,头骨重重敲击在金斗的外壁上,贯穿头骨与脊椎骨的红线瞬间断开,头骨滚落了下来,然后一下子滚到曹刿脚下,并且没了牙齿的口腔刚好在曹刿的脚面上。

大家定睛一看那条黑影,却发现是一只甚是邪恶的怪物,全身通黑,长着山猫的身体,却有着一张人脸,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般,尤其那双令人失了魂魄血红色的双眼,把汤三吓得瞬间软瘫了下去。撑着油纸伞的陈木匠再也顾不得撑什么油纸伞,双手一松,撒腿就向村子里跑去,汤幺儿紧跟后面,直恨爹娘只生了他们两条腿。

此时曹刿本来就担心受怕,哪曾见过这阵势,顺势猛力抬起脚来,也欲想摆脱头骨逃走,可头骨却很邪门儿套住他的脚,任凭他怎么甩就是甩不掉。曹刿急得蹲了下来,双手抱住头骨往下退,可越是心急头骨越套得紧,曹刿吓得直嗷嗷鬼叫不知如何是好。

现场唯有杜辰一人依然镇定,他手持桃木剑,口念一阵度文向人脸山猫刺过去,人脸山猫并不接招,张开嘴咬住装着尸骨的金斗奔逃而去,瞬间不见踪迹,杜辰拔腿追去。现场只留下曹刿一人在挣脱,等他从腿上褪下头骨时,整个人早已没有力气了。

他有气无力地抱着头骨,却听到两声邪异的笑声从头骨的口窟窿里嘣出,曹刿眼晴呆愣愣地看着手中的头骨,然后慢慢地高高举起头骨套在自己的头上,好像有一种力量一样在引诱他这么做,让他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当杜辰返回坟地时,不见了曹刿的身影。杜辰四下找了找,在空棺材里发现了曹刿的尸体,头上死死套着那只头骨,至于是怎么套进去的,杜辰也不能弄清。并且曹刿的手上多了一只圆形的令牌,眼球般大小,上面阳刻着一只仰头长啸的狼,没有人知道曹刿在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

那一天的血雨整整下了一夜,整个村子到处都是血红血红的,看上去像是经过了一场大屠杀,变成了血流成河一样,显得阴森至极,血雨到第二天的凌晨方才停住,村里的人谁也不敢去坟地寻找杜辰和曹刿,杜思琪几次想独身一人去找寻父亲,村里人怕她发生意外,被强行拉住,待到雨住的时候,杜辰却出现在村口,可他早已奄奄一息了,全身被血淋透了,脸上和身上满是伤痕,是那种皮开肉绽的伤痕。

没有人知道那一夜杜辰在坟地发生了什么事,更没有人知道曹刿、汤三为什么没有回来,更奇怪的是陈木匠和汤幺儿还有胡瓜从坟地逃回来后,人变得痴痴傻傻的,没过几个月就相继失踪。

杜辰临断气之前和杜思琪说了整件事的经过,却唯独没有说他们遇到人脸山猫之后的事,这事就像一个没有答案的谜一样。杜辰闭眼蹬腿的那一刻交给了杜思琪一枚令牌,并且嘱托让她远离村子,远离坟地,永远也不要回来。

后来杜辰的一个老朋友接济了杜思琪,让她远渡重洋,然而杜思琪这些年来心里并没有放下父亲的死这一件事,她觉得自己长大了,她有责任也有必要将父亲的死弄个水落石出,这样才对得起父亲的在天之灵。

杜思琪从国外回来后,因为国内的战事,她找到鬼市的一家古董店,刚好阴差阳错找到了罗老歪,再后来罗老歪碰到了我们,更阴差阳错的是我们手上有一枚和她手上一模一样的令牌。

"杜家妹子,整件事儿确实够悬的,这世上真有什么拾骨拣金的?我老唐孤陋寡闻第一次听说,赶明儿有空,妹子教我几手耍耍。"唐子雨见思琪说完,挠起了后脑勺说道。

"得得,别瞎起哄,瞧你猴头猴脑的样子,一看就是个满肚子水草的货,拾骨拣金自古以来就有这么一说,还孤陋寡闻,你就在这满嘴跑火车吧,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我拉了拉唐子雨,生怕这浑球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伤了这妮子也不知道,更何况西安人杂,语言习俗都不相同,别让人误会我们的话,也不知道人家所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她真的是什么茅山道士的女儿吗?杜思琪见我俩这样斗着嘴,掩嘴而笑。

"二位能不能讲讲你们这枚金狼令牌的经历?瞧二位模样,不会是传说中的关中土爬子吧?"杜思琪给我们倒上了茶水,然后目光看向我们直截了当道,看样子她早已猜到了我们的身份,至于是怎么猜到的,我想破脑袋也没想到,或许我们的言行举止让她感觉到吧。

"什么土爬子不土爬子的?这破牌子可是我们祖上冒着生命危险从统万尸城的地下王陵弄来的。"唐子雨把不住口风急乎乎地说了出来,我也来不及挡住他,本来还想拐个弯胡编瞎编糊弄过去的,看来现在只得一五一十告诉她了,我知道这妮子精着呢,糊弄不过去的。

当然这光荣的嘴皮子任务交给唐子雨去完成了,只见唐子雨张嘴就来,把我父亲和唐沽风失踪的事添油加醋说得天花乱坠,昏天黑地。杜思琪听得是津津有味,表情随着唐子雨的话儿变化,极其丰富。

等唐子雨口若悬河细说完这一茬,杜思琪长长嘘了口气,此时已是临近傍晚,我一看这时间不早了,欲起身告辞。一下午的时间我们只谈了令牌的来历,根本没有更深入一层谈谈令牌上所藏的秘密,此时脑袋也确实够乱的了,只能等下次约时间了。

杜思琪见我有想走的意思,连忙起身相送,眉宇间对令牌充满疑虑,我故意留下话外之意,巧妙地透露出令牌的怪异之处,这是为下一次来访找个借口。

今天我们到访的目的已经达到,透过杜思琪所说的拾骨之事,应该没有什么怀疑之处。我想破脑袋也不能把拾骨之事与统万城之事联系起来,根本就是两件没有丝毫联系的事,如果真要说有关联,就只有这两枚相同的令牌了,还有杜思琪的令牌上有没有神秘的隐形图形符号,只能下次相见的时候弄个水落石出。

回到店铺,我把整件事又想了一遍,硬是没想出什么由头。唐子雨显得很累了,爬上床就打起了呼噜。我拿出纸和笔,写下杜思琪所讲故事里的人物和离奇的事。杜辰、汤三、汤幺儿、陈木匠、曹屠夫、还有一只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的人脸山猫。

一想到杜思琪所描述的人脸山猫,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我嘴里不停地呢喃着人脸山猫。"耀祖,不就一只猫吗?犯得着这么中了邪一样扰了唐爷我的好梦。"唐子雨突然扯着嗓子叫道,然后又闭上眼睡去。可还未等上片刻,突然他又睁开了双眼:"耀祖!这事越想越麻烦,不如我们也别闹腾了,也甭管他什么人脸怪猫,我们干脆回京城老宅子去看一看,当年我父亲和老爷会不会留下什么线索,明明已经被载沣那老王八蛋抢了去的骷髅头骨怎会凭白无故地出现在咱们这里?"

"你就得了吧,要不是你把不住自己的嘴风,咱们也不会出现现在的局面。再说了你以为我们还能够安稳回到京城吗?如今的京城早已经不是原来的京城了,咱们恐怕还未出了西安,就咔嚓玩完了。"我点上烟卷说道。

"耀祖,这......这到底是谁想要我们的命?干脆把金狼令牌给他不就得了,还省得咱们操这份心思,弄得咱们日夜不得安宁,再这样耗下去,唐爷我就成竹竿一根了。"唐子雨起身伸了个懒腰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这事真棘手,抛开程九爷和神秘的驼背老者不谈,就罗老歪屁颠屁颠的热乎劲儿,咱们好像撒不了手,更何况现在我们有了线索,杜思琪这个小妮子,她定有什么隐瞒着我们,她知道的应该不止这些,还有她的令牌上是否也有奇怪的图形符号?"唐子雨也叼上烟卷儿抽了起来。

"你明知她处处防备着我们,怎么还大嘴巴毫无顾忌说出了咱们祖上的丑事来,等下次见了她,切记!管住你这张嘴巴才是最重要的!别只顾着胡吹瞎掺和。"我白了他一眼。

"莫不是你小子看上人家了?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这女人不是省油的灯。"唐子雨拍着我的肩膀笑道。

"好了好了,瞧你这张破嘴又开始得瑟了,咱们还是先合计合计下次见面的问题,总不至于下次见了面还讲今天这些吧,事情总得有个进展,瞧小妮子那样子,好像不大相信咱俩。我们要想想办法让她彻底对咱们消除戒心。"

"若是对咱们不起戒心才有问题呢,人家大脑又没有进水,凭什么就信咱?换成是你,你也会这样,更何况又是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子。"唐子雨的话也不无道理。

"嗯,看来我们得先和盘托出令牌上的秘密了,看她的反应再试探她。这小妮子守着这破令牌十几年了,不就是想弄明白吗?而且令牌关系着他父亲死亡之谜,到时就凭唐爷上天入地的本领,还有胡吹神功,那丫头不信咱都不可能了。"我嘿嘿一笑。

"得,你就别暗着里骂我了。"唐子雨把烟圈儿吐到了我脸上,笑嘻嘻地说道。

正在这时,前门传来一阵敲门声。唐子雨伸着懒腰一路小跑走了过去,瞧他这得瑟劲儿,猜也猜到敲门之人是罗老歪。

"两位兄弟都回来了?怎么?也不去老哥店里坐坐,怕老哥我活吞了你们俩不成。"门刚打开,传来罗老歪阴沉的嗓门,我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在乎令牌后面的秘密。

"我们不是才回来吗?正准备去老哥店里谢谢老哥呢,你这会儿就来了,走!老地方,今天我和耀祖请客。"唐子雨忙拉起罗老歪的手说道。这麻鬼又在打肿脸充胖子了,眼下哪有闲钱去浪费,既然唐子雨这么说了,请客也是自然,更何况我们这些日子一直在人家那里,人家对我们不光是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还帮了一个又一个大忙,虽然我明白他所做的事只不过是在为达自己的目的而做,我姑且不戳破他,看他到底耍什么花样。

到了同福酒楼,依然是老规矩点了西凤酒、葫芦头、梆梆肉、腊羊牛肉,当然还有每次必不可少的肉夹馍。

两坛西凤酒见了底,罗老歪开始慢慢套我们的口风了,席间我少喝了些,故意装出醉意,口风把得甚紧,而唐子雨喝得酩酊大醉的,说话舌头打卷,罗老歪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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