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汉子第一次蒙受这样大的委屈,感觉无法接受似的,让他心愁郁闷。
牛阳呆得牢房不只他一个人,还有四个犯人也住在这里。这几个家伙中,有三个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满脸仇恨,眼神阴冷犀利,总是在瞪牛阳。好像跟他结了什么仇恨似的。
牛阳知道这些人不好惹,也没有主动去搭理他们。尽量躲在他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独自深思。
中午刚过,有一个粗壮的家伙突然走到牛阳的身边,
“喂,傻小子,你丫是不是神经病?为什么进来连话也不讲?犯了什么法?为何被关进监狱?看貌相你不像是个做坏事的人?”粗壮汉子问道。
牛阳听到有人在跟他说话,而且话语很脏,他抬起头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心里早把他大骂。
粗汉子哈哈了一声,“你丫瞪什么?不服么?老子把你眼珠子能挖出来?”说完,小子上来就在牛阳的脑袋上了一脚。
牛阳反应敏捷,还没有等他的脚接近他的头部,他一挥手抓住小子的脚脖子,一下将其掀翻在地。咚的一声,小子的脑袋瓜重重的撞到坚硬的水泥地面,疼得小子呲牙咧嘴,在地上翻滚。
牛阳终于开口,“麻痹,欺负谁呀?简直是厕所里点灯——找死。”
还有两个犯人一看新来的家伙这样狂,一点规矩都不懂,还动手打了他们的兄弟。马上冲过来,一起较量牛阳。
此时的牛阳本来就有一肚子气没有地方杀,一看到又来了两个不长眼的东西。他的气性一下全部聚到自己的手脚上,而且力大无穷,一把手卡住一个小子的脖子,直接把他拽了起来。
小子挣扎着,“放开我,大哥放开我。”
牛阳一把将其抛在地上:“玛德,怎么回事?老子又没有招惹你们,为什么要欺负人?这回尝到苦头了吧?”他站在那里大声骂道,脚丫子还没有停止,对地上一位大脑袋又补了一脚。
大脑袋草包了,立刻跪在地上哀求道,“大哥饶命,小子是有眼不识泰山,过后再不做无理的事。”
还有一个年岁大点的,看到牛阳这样英雄,走过来夸道,“小兄弟好样的,出手不凡,几下子就把三个人干爬在地,了不起啊。头一次见到你这样有本事的年轻人,佩服。其实这三个臭流氓也确实太霸道,我这几天都被他们快欺负死了,今天你来了替我出气了,好,这个世界到什么时候邪恶都无法长久的,知道他们作恶多端就会有人来惩治他们,的确是这样。”
牛阳看了一眼中年男子,“你有五十了吧?这么大年岁犯了什么法?”
男子听到牛阳在问话,眼泪刷的就冒了,弱声的说:“都怪我,本来是个好好的领导,自从有贪婪钱财之念,无意中成为了一个腐败分子。最担忧是我的家庭,老婆和孩子现在不知怎么样了?唉,当初就不该做傻事。”
牛阳一下就明白了,原来这是贪官。然后问,“你是什么官?”
“唉,官位倒不是很大,仅仅是个局长而已。但做的错事太大,现在后悔也晚了。”中年男子满脸沮丧,苦逼的说。
这时地上躺得三个小子里,有一个开始呻 吟起来。牛阳看了他一眼,“玛德,嚷什么?再不老实继续扁你丫的。”牛阳一吓唬,那厮立刻安静了。
牛阳又问中年人,“这几个小子怎么欺负你了?”
“唉,甭提了,跟我抢饭吃不说,让我干活,还卖给我烟,一根十元。不买就揍我。你瞧瞧我胳膊上的印痕,都是他们打的。”中年人可算找到诉苦对象,把胳膊撩起来让牛阳看。
牛阳看完,同情的骂道:“这帮无赖,也就是监狱里汉子,到外面全是草包。不过有件事我想问你,监狱里是不允许带烟的,他们是怎么有的烟?”他纳闷的问。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具体我也不知道,估计是跟狱警私通了。”
“***,这帮家伙,跑到监狱里当老大?可能吗?这个世界谁都不敢称自己是老大,越低调点越好。”牛阳又骂了两句,意思是给这三个家伙敲响警钟。
有这一场事,牛阳一下镇住了这几个赖皮。反而把牛阳捧到老大的地位。每天服服帖帖的给他说好话。
牛阳笑了,这个世界就是胜者为王。你草包了就要受人欺,即使进了监狱里也逃脱不了这个规律。
有牛阳在场,牢房里的几个恶人规矩多了,而且每天在牛阳面前点头哈腰,在他套近乎。
牛阳心里悄悄的在想,这帮人真是一群纸老虎。前题是你必须得把他们征服了,让其来佩服你,否则就能让他们欺负死。看来他这双铁拳给他带来很多好处,关键时候用铁拳说话,比什么方法都省心。
第二天,谁知有个小子还在欺负那位贪官,牛阳看到了很是不满,当时就给了那个小子一个响亮的嘴巴子,“不要总欺负弱者?大家都属于遇难来到这里,本身心情就不好,再受上你们的气,还让人活不?现在我们都是狱友,没准儿将来谁还用到谁呢?不要把路走得太绝。”
小子重重挨了一大嘴巴,当时眼前一片金花,还出现耳鸣。他属于欺软怕硬的那种,一下子不敢炸刺了,连忙给牛阳说好话,对不起,算我没有规矩,下不为例。
这位贪官叫王大笑,看到有人过来给他撑腰,一下变得扬眉吐气起来,仰起头哼了一声,“麻痹,没完没了的做土匪?现在孙子了吧?老子是不想惹事,看现在有人管你们不?”
三个赖皮看了王大笑一眼,一副不服的样子,即使有扁他的心思,但此时也不敢再炸刺,因为有比他们还狠的人能降服住他们。其实,世界上的事就是这样,一物降一物,没有永远的英雄,也没有永远的草包。
中午的时候,王大笑觉得牛阳人很不错,很义气一个人,就过来主动跟他聊天,套近乎。
他说话很客气,总是对牛阳一副尊敬的样子。牛阳也笑了,告诉他不要那样客气,都是狱友,既然落难走在一起,不需要那么拘谨。
王大笑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人,也难怪过去是个领导。小子口才极好,逻辑性、哲理性很强。而且思维活跃,分析问题很有一套方法。
牛阳心想这厮脑子如此聪明,也精通官场潜规则,为何就犯法了呢?我看应该是没有收住贪婪之心,玩过了头。要么就是得罪了人,背后被人暗算了。要不然,他这样聪明的人决不可能栽跟头的。
“老哥,你虽然进了牢房,但我很佩服你,你玩官场的时候绝对是一把能呼风唤雨的好手,只是赶上严打,我认为你以后还有机会东山再起的?现在只是暂时性受点委屈而已。”牛阳给他打气道。
王大笑绝望的摇了摇头,叹息道,“过去辉煌不要再提,没有用,还是说眼前吧。我的罪很大,身上背着大案,不是你说得那么简单。因为涉及到的金钱数据太大,想出去至少也得二十年往后。所以我跟你完全不同,我的罪要比你重好多倍,你只是打架斗殴,关几天就没事了。”
牛阳感觉到王大笑表情间那种迷茫,心里暗暗的同情,谁让你当初大胃口的贪,现在后悔了吧?什么事都有个度,过了这个度就要犯法,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真是当官者迷旁观者清。
这时,王大笑忽然想到什么,眼睛看着牛阳来回的眨动。
“大哥,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牛阳问。
“是这么回事,你要出去了帮我托人换个好点的牢房,这里条件太差,而且住着这么几个混子,你要是不在,他们还敢继续对我欺辱的,我真的受不了这些。”王大笑几乎用恳求的口吻说。
牛阳摇了摇头,冷笑道,“你倒把我看得那么能耐?我哪里能认识监狱里的狱警?这个忙真帮不上你,还是求别人吧?”牛阳坦诚的说,自己确实也没有这个实力。
“没关系的,这年月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你有钱就能解决问题。我在燕京有套房子空着,至今还没有人住,房主写得我小姨子的名字,当时我也是害怕将来有了什么事,这套房子会跟着受牵连。所以我留了后手。你现在的任务是跟我老婆要上钥匙,将房子门打开,里面抽屉有张银行卡。上面有两千万,你把它拿出来作为活动经费。”
王大笑语气很沉重,说话音也很低。牛阳吃惊的看着他,“你有两千万?”
“对呀,我有两千万,很正常啊,如果没有钱还叫贪官吗?”王大笑正经的说。
牛阳笑了,心想真尼玛的牛,拿出一张银行卡竟然有两千万?好,我钱就好,一定把这件事帮你做成。
牛阳心里美了一会儿,马上又问王大笑,“现在的问题是你老婆不认识我,她能轻易把房门钥匙交给一个陌生人吗?如果你在场行,我看这事不是那么简单。”
他呵呵一笑,“没关系的,你可以跟我老婆把情况说明,到时候她一定会跟你一起去的。当然那张卡上面的钱你不能一个人都拥有,给我老婆留一半,你自己拿一半。然后用这些经费去帮我托关系调个房间。”
王大笑交代的很清楚,末了,连卡上面的密码都告诉了牛阳。
真让人吃惊,仅当一个小局长竟然贪污受贿2000万,牛啊?牛阳羡慕的直砸嘴。
然后开口道,“原来官场的钱这样好赚?仅一个小局长就可以搞到普通老百姓一辈子的钱?实在是高。能不能跟我谈谈你过去捞钱的绝招,好让我学习一下。”
王大笑得意一笑说:“具体方法我跟你说不清,因为你没有在官场里接触不到里面的人物和事件。不过有一点是我要强调的,不是所有人都能这样搞钱,确实也要有头脑,玩不好是不会搞到钱的。”
牛阳服气了,连住点头,“好啊,这事就交给我吧,不过还得等我出去,谁知我要在这里还呆几天?现在已经三天了毫无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