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知道自己再怎么说都没有办法逃过被玉儿审讯的命运,最后只能是接受玉儿的询问了。
在审讯长孙无忌的时候,王皇后已经领教了玉儿的手段,在她看来玉儿无非就是以速度来审讯人,让人在没有任何思路的情况下不自觉的说出事实,这种方法她虽然从来没有见到过,但却相信这种方式的厉害,只是这方式已经当着她的面用了一次,要是再使用这种放肆来应付她的话,那基本上是没有任何作用了的,所以她觉得就算是让玉儿询问,玉儿也不可能从她的嘴巴里得到一些什么有价值东西的。
“小德子是皇后娘娘吩咐去传召长孙大人的吧?”玉儿没有再多废话什么了,于是对着皇后询问道,她是想通过这简单的询问让皇后放松警惕,然寻找机会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是又怎么样?本后要见什么,自然是让本后身边的太监总管去传召,难不成要本后亲自去吗?”王皇后可是没有打算好好回答,在玉儿的面前故意摆起了她皇后的架子,反正只要不影响到问题的严重性质,回答与否都没有任何的妨碍,所以她才选择了这种似答而非答的回答方式,让玉儿一时间找不到任何着手点。
“长孙大人对你传召他让他调动兵马有没有什么意见?是即刻答应了,还是当即反对在说服您无果之后勉强答应去执行您的吩咐?”玉儿没有理会王皇后的态度,对她而言那些根本就无足轻重,关键是要想办法询问出一点有价值的东西,否则今天这个大堂就算是白设了,也辜负了皇上对她的期望。
她现在为了得到王皇后的口供,已经违背古代那些严苛的规矩,从条案的后面走到了王皇后的面前,并对着王皇后如此近距离的说话,这足以证明她现在比较迫切知道王皇后的那些事情。
“这有区别吗?”王皇后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觉得玉儿问这个问题本身就很鬼,她承认是长孙大人即刻答应的话,那就说明长孙无忌在这个事情上至少也是占据主动的,否则怎么着也不可能一说就立刻答应去做了,而她用自己换长孙无忌的计划便没有任何悬念就这样宣告失败
可如果她说是长孙无忌和她起争执的话,那玉儿肯定会询问小德子是否听到里面的争吵声,要知道当时外面就小德子一个人守着,离他们谈话的房间最近,里面争吵的声音那样大,不要说听得到了,就算是听得一清二楚也没有问题。
而玉儿此刻之所以这样问,显然是先问过了小德子的,小德子所听到的那些东西很明显都透露到了玉儿,弄得她是左右都没有办法回答。要是没有皇帝在身边,她完全可以拒绝玉儿一个小丫头询问的这些无聊问题,但是眼下皇上就坐在椅子上听审,这不回答显然是说不过去了,因此她想破脑袋才想到这样一个折中却又算是回答了对方问题的方式。
“这些就不是娘娘您该关心的,您需要做的就是回答我在您下达命令时长孙大人的反应,至于其他的什么,我自有主张,您就不需要操心了!”玉儿说道,她可不希望这位皇后娘娘多想什么,只要对方肯给出她想要的答案,其他的什么她可不在乎,况且那些东酏不是她愿意去管的。
“你……”王皇后被玉儿逼的没有办法了,眼看自己不回答是不行的,于是只是在玉儿的面前摆出一副很生气的模样,那样子就像是恨不得将玉儿给撕碎了才能宽慰她的心理。
“皇后,你从正面回答玉儿的问话,不得有任何隐瞒!”皇上见王皇后一副耍泼赖皮的样子,根本就没有打算好好回答玉儿的问话,于是他看了王皇后一眼,然后对着皇后说道。
现在的玉儿可是在帮着他办差,对玉儿不够尊重,也就是对她不够尊重,这种气焰是绝对不能助长的,因此他不管皇后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他都要站在玉儿那边,逼迫着皇后说出一个答案,否则他决计不会善罢甘休的。
“遵旨!”王皇后无奈,现在连皇上都插手了,要是她再强行跟着皇上拗着做事情,那对她可不会是什么好事情,所以在听到皇上的话后,她立刻回应了句,然后转身对着玉儿说道,“长孙大人当时建议本后斩草除根,说只要本后下懿旨,他就无条件保证遵从本后的懿旨行事,决不让本后的对手活于这个世界上!”
王皇后在两者之间权衡利弊后,做出了放弃保住长孙无忌的想法,之前为了保住长孙无忌的目的也是想待长孙无忌出去后,想办法帮着她这个皇后脱身,不仅让自己在长孙无忌面前变成一个大恩人让长孙无忌牢记一辈子,增强她在皇宫里面的稳固地位。
现在见到长孙无忌实在是没有办法遮盖住那些事情了,而且这场火已经烧到了她自己的身上,为了避免自己被祸及萧墙,最后她只能选择放弃力保长孙无忌而保全两个人,现在的情形只能二选一,那么她自然是先选择自己了。
“皇后娘娘,您可不能过河拆桥呀,老臣所做的一切可都是尊奉娘娘懿旨行事,您这样做怎么对的起老臣对您的一片赤诚之心呀?”长孙无忌的声音有点嘶哑,原本还以为王皇后会一力承担所有的罪责而让他置身事外的,之前也是这样设计的一切,他不明白这王皇后怎么会突然间就改变的计划,甚至不惜出卖他,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了。
“国舅大人,本后说的可都是事实,之前本后顾念您是当朝国舅,又是三朝元老,对朝廷也是功在社稷,本后这才打算为了大唐设计不惜以自身安危来保全您,可本后怎么都没有想到您利用本后对您的信任,竟然窜得本后听信你之言,做出这种斩草除根的事情来,本后真的是悔不当初!”王皇后很清楚眼下她只能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在长孙无忌的身上,才能让她暂时安全,否则不仅是她皇后的地位不保,保不齐还会有生命之虞。
“娘娘……您这……”长孙无忌没有想到王皇后居然会这样的落井下石,过完桥就将他当成没用的废物给抛弃了。
这个事情可是他们两个商量着做起来的,说起来责任是他们双方都有,有什么道理让他一个人来承担?更何况这个事情一旦被认定的话,死罪是怎么着都没有办法逃的,他长孙无忌虽然已经上了一些年纪,算的上是老迈了,可却不打算就这样背皇上处死后还扣上一个调动军队谋反的罪名。
不过眼下皇后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就算是百般狡赖,恐怕也难以让皇上不相信枕边人反而相信他了,况且看皇上那样子,似乎在等待他犯事做文章已经不是一两天了,现在这样好的机会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因此他的那些辩解之词到了嘴巴边,却怎么也没有办法再继续说下去了。
“皇上,臣妾有罪,请皇上从重处罚,否则臣妾良心难安!”王皇后见了长孙无忌那副哑巴吃黄连的模样,随即跪在了皇上的面前对皇上说道,她很清楚这个时间只有在皇上的面前表示出自己的忠心外,没有第二条路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皇后知错了,朕也不会打算深究什么,这样,朕继续罚皇后在合元殿禁足一百天,没有朕的圣旨绝不允许走出来半步!”皇上见皇后已经将长孙无忌拉出来了顶罪,恰恰这又是他所最需要的结果,因此他赶紧安抚皇后,并作出相应的处罚,目的就是希望王皇后不要再擅自更改口供,免得再影响到他的计划。
“臣妾遵旨,没有得到皇上的允许,臣妾绝不走出含元殿半步!”王皇后听到皇上的这一处罚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认定自己是凭着自己的智慧而求得了生存机会,而那个长孙无忌恐怕就没有这样幸运了,因此她连想都没有多想,就立刻应声说道,并保证自己遵照皇上的意思执行。
“国舅大人,您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玉儿见皇上已经处理好了皇后的事情,算是达到了目的的前半部分,现在接下来要处理的就该是长孙无忌了。之前已经获得了或多或少长孙无忌的口供,多少证明了一些事情真相,现在又得到王皇后出卖长孙无忌时透漏出来的信息,相信长孙无忌就算有惊天辩才恐怕也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清白了。
“我还能说什么?”长孙无忌觉得自己这个时间说再多也没有了作用,之前有皇后站在他那边,好歹也是二比二,怎么算都还是个平手,现在皇后倒戈,剩下他自己一个人去对付三个人,这种一比三没有任何胜算的比例,他根本就不打算去尝试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