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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戏中戏,局中局 (2)

早在在黑市里,杀这三位阁主的雇佣金早已突破了千两白银,而由于上官凌云和楠九天都从不露脸,在那种神秘到除了宛思锦和别鹤楼的楼主梦孤竹外便无人知晓他们的身份的状态下,早已有消息传出,说是这夜山居其实就只有她宛思锦一人主持大局,说什么有三阁全是些幌子,用来吓唬对夜山居虎视眈眈的各大门派的而已。而既然有这样的传闻出现,那压在宛思锦身上的诛杀令便显得更加的重了些。一来二去,倒是令宛思锦的武学功底一年比一年前强,江湖上有些名气的杀手也一个个成了这可怕女人的刀下亡魂。可今日,那些个跟踪她的家伙们却丝毫不像是要取她宛思锦性命的样子。沉思一阵,宛思锦却是停顿了下来,蹲下身抓了一把细沙,猛的往身后一扔,只听见惨叫声络绎不绝,一个个倒在地上鬼哭狼嚎的家伙们却是令宛思锦惊奇的无言以对,各个门派无论是正派少侠还是邪教子弟,简直赶得上武林大会的阵势了。随手抓起一个尚在地上翻滚的人,笑容依旧甜美,入少女银铃般的声音响起问道。

“这位小哥,不介意告诉我你们跟了快十多天了,有何贵干?”

看着面前这个露出人畜无害表情的女人,那个倒霉的家伙却是不敢做出任何松懈,可感觉到宛思锦身上逐渐散发出的死亡气息他却是立刻开口道。

“宛阁主饶命,饶命啊,只是江湖中突然出现传闻,如鬼神传奇一般的玉心人尚存活于世,而且只有秋江阁阁主知晓他们的去向。所以……所以……”

“所以就受到你们家掌门的任务来跟踪我吗?”

看着那男子的迟疑,宛思锦却是放开了他,望着地上翻滚着的人们,宛思锦不免觉得可笑之极,却没有丝毫的解释,重新牵起小毛驴起身离开。可看似平静的宛思锦脑海里却增添了许多的问题,谁会放出那样无聊至极的谣言,可看着那些门派的疯狂程度那人绝对是一个有着极强威信的家伙,可哪个强大的人会做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呢?而且会相信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宛思锦摇了摇头,果然这个江湖,痴人太多。实在无力思考那么多复杂的问题,如今宛思锦担心,如若被影晓岸听到那样的谣言,凭他对武学的痴迷,又不知道他俩之间又要平添多少麻烦了。这次本只想随意带一个人会去给影晓岸好让他了无心愿的面临死亡,连上官凌云都救不了,那影晓岸就注定了要死。虽然宛思锦还抱着小小的幻想希望能在唐门讨到玉心丸,兴许真能给影晓岸吊命,可是这玉心丸下落尚未找到,却是被什么存活着的玉心人搅得一塌糊涂。或许她宛思锦真的不是什么可以过平凡日子的人,看来这次的旅途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轻松简单了。

夜幕降临,宛思锦在野地生了火,明明城门也就在眼前,稍走了路便到了。可这宛思锦却是突然心血来潮的想要待在野外。回忆起被天邙教逐出以及被策岚赶出秋江阁的那些日子,前者没日没夜的四处奔波就怕师傅突然改变心意把自己抓回去再次关在暗无天日的黑屋中受折磨,方出来的那段时间,甚至连阳光都会把自己杀死一般,身体习惯了黑暗阴冷的宛思锦简直就像是个恶鬼,穿梭在夜间的丛林中。而后者,因为已经过了几年舒坦日子,花起银子来也大手大脚惯了后,被策岚赶出去居然还是没有丝毫改进,短短半年便把积蓄全部花光,随后的两年半除了在一些喜欢她那种怪异性格而结交的同样奇怪或者名声恶劣的家伙那里借宿外大多数时候宛思锦不得不进行野外生存实战。而如今,过于安稳惬意的日子却是令宛思锦怀念起曾今的苦日子,果然人就是犯贱的,她宛思锦格外是。看着劈里啪啦的暴着火星的篝火,宛思锦意外的有些自嘲。

靠在树干上,听着小毛驴那难听的叫唤,宛思锦皱着眉,这大半月过去了,万花楼居然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传递过来,这可完全不像是平日里芝麻绿豆小的事都要给自己禀报一遍的万花楼的作风,其实万花楼作为秋江阁暗中的势力,这种事只有宛思锦一人控制,说起来是连上官凌云以及楠九天都不知晓的。就像宛思锦也不知晓他们手下的势力到底有多少一般,这也是历代的传统。简单来说,宛思锦便是两种身份,一是对外的夜山居秋江阁阁主,二便是这万花楼楼主。

而万花楼除了表面的青楼生意在江湖也是作为地下杀手集团偶尔接些小生意江湖的三教九流,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玥秀除了暗中为秋江阁驱除威胁外还总是需要东奔西跑的原因所在了。宛思锦虽掌管着夜山居经济,可这两个地方就是一个分开行事的不同门派,所以一切的资费还是需要万花楼自行解决,简单说就是一个免费保镖,宛思锦做着中间的协调工作,比如万花楼的生意其实也大多是由秋江阁暗中连接。而如今,自己所管理的两个门派竟一个都未曾联系过自己,这可难免令宛思锦越发不安起来,怕就怕,江湖中真兴起什么玉心人只有宛思锦知晓这种胡话而引得有心人去搅乱门派。想到这种可能性,宛思锦猛然间里闪现了不好的预感,站起身,牵起毛驴便开始往回去。

不知道中途杀了多少人,温热的血液浸湿了那花哨的衣裳,脑子昏昏沉沉的,一路上什么都不敢想,什么都不去想,就那样朝着夜山居的方向奔跑。记得临行的时候,看着柳折落寞的背影,宛思锦却是在偷笑。总觉得那个孩子真的天真的很,似乎一直在为自己对影晓岸的感情而暗自神伤。骨子里就是个多情的人,心思比女子还要细腻,似乎是魂儿投错了胎,这样软弱的个性更应该是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而不是个厮混在浑浊江湖的花街小倌。这一直都是宛思锦对柳折的评价,而他也总是笑而不语,反而显得宛思锦更是世俗。身边总是带着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家伙,对宛思锦来说就是一种折磨,走了个策岚,不多久又出现个柳折,可自己却偏偏总是欠着他们还不清的债。人人都知道宛思锦活的犯贱,可那只是她天生命贱由天不由她。可如今,她宛思锦心绪不宁,如若江湖传言真的令所有门派都相信了的话,那如今,秋江阁定是鸡犬不宁。只因在杀死那些喽喽的时候,确实再次听到一个传闻——玉心人藏匿在秋江阁之内。

* ????????* ?????????*

“咳——咳——咳——小……小折,我要喝水……小……”

睁开眼,宛思锦觉得一片茫然,她不知道已经昏睡了多久,只记得当她回到秋江阁的时候影晓岸已经消失不见,而在她面前的却是一片狼藉的秋江阁,到处是伤员和尸体,可是见到宛思锦的时候却是一言不发。随后,宛思锦立即转身跑回了万花楼,早已人去楼空。只觉得脑子昏热,回到阁里,到晚上却一直等不到柳折过来接应,才想起询问。可看到的却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从太阳穴贯穿的血洞。之后,祸不单行,似乎是一天之内受到的打击太多,又太重,再加上连日的奔波,令一直都无病无痛的宛思锦大病了一场。阁里的人火急火燎的把上官凌云找了回来,又扎针又煎药,闹了四、五天才稍有好转。

“思锦,你醒了。”

看到上官凌云乌黑的眼圈,宛思锦勉强扯了扯嘴角,强硬的起身却被上官凌云拦住,从桌上倒了杯水,端给了宛思锦后道。

“好好休息几天,秋江阁的事我暂且帮你接手了。”

宛思锦喝下水,躺在床上,望向窗外,眼中尽是疲倦。上官凌云收拾了一下桌子,轻声道。

“别想太多,被养的狗反咬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夜山居没那么容易被打垮。”

“……知道了吗?”

“联想就知道了吧,我也不是什么蠢人。三阁虽相距稍远,消息还是相通的。能在其余两阁增援前灭了秋江阁的只有熟悉的人吧,而后附近的万花楼却又人去楼空。你还真是养了一群了不得的女人,以后养狗记得先给自己留一手。”

“好了,我知道了,小折在哪里,我想他了。”

在收拾桌子的上官有些微愣,却是没有回答宛思锦的话,正准备出去的时候,宛思锦又轻声道。

“为什么小折和影师兄都没来看我……”

* ?????* ????????*

正邪各派联合放出话,要夜山居秋江阁阁主交出会使江湖陷入腥风血雨的玉心人。那种明显的挑衅却完全没令夜山居做出任何回应,据传言,秋江阁经上次不明原因的创伤加上”夜山妖孽”宛思锦的一病不起早已元气大伤,所以如今夜山居已无力抵抗外部的压力。所有门派就趁此机会乘胜追击,试图灭掉这个随时可能会成为自己敌人的危险元素。

而如今,上官凌云待在秋江阁内,望着身着单衣面色苍白的宛思锦无力的靠在床沿。端着药送到她嘴边道。

“你到底要疯多久,我早和你说过了,影晓岸跑了,柳折死了,一个负心人和一个仅跟了你一年的下人罢了,你至于吗?”

“上官,你说话真的很毒。”

“还不是给你逼的,看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迟早要出事的,现在江湖各门派摆明了挑事端,你也不出去做些响应,难道还真等着他们杀进这夜山居来不成。”

“要的就是他们杀进来。”

“你这个疯子,你不要命别拉着我一起。”

“不会的,谁都不会有事。”

“你说没事就没事?现在最有事的就是你,要真没事,秋江阁也不会死那么多弟子。”

微微一愣,随后喝下药,宛思锦却是笑的却是格外甜美。

“笑笑笑,你就知道笑,就等着夜山居被灭门吧。”

“抵抗外部骚扰的事件应该交给九天吧,我只是个外交官一样的角色,没必要去参加武斗。”

“你还真会推卸责任。”

“这摆明了和我们夜山居过不去,我有什么办法。”

“哼,如果不是影晓岸,你才不会离开秋江阁发生那么大的事不知情吧。”

“即使没有影师兄,要发生的事也拦不住。”

“至少柳折不会死吧。前阵子我还真以为你发疯了,抱着柳折的尸体哭的死去活来,还大病了一场,醒过来又吵着要见他。若不是你现在看起来稍有好转,我真的有打算清理门户了,不然你狂性大发,连夜山居的门人都不认得,那我们谁都活不了。总之,现在有九天在外面顶着你也确实没必要再出去抛头露脸,现在出去解释就等于掩饰,没什么好处。”

“上官。”

“恩。”

“你说,影师兄会不会是同谋,一个旧疾缠身的废人,是怎么逃掉的呢。如果没有逃掉又是为什么没有尸体,难道被当做玉心人吃掉了吗?哈……哈哈……哈哈哈……”

上官放下药,起身关上窗,慢慢扶下已经昏睡过去的宛思锦,替她盖好被子后便离开了屋子。他知道,那两个都结果都是宛思锦不想看到的,可是他却还是不敢告诉她。消失影晓岸与天邙教教主影青枫连同各门派前来索要玉心人。

“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玉心人你还真信了这番鬼话不成?居然连手去逼宛师妹交出传说之物。我们原先的计划完全被打乱了吧。”

“呵,晓岸你还是老样子,纯粹一个武痴,与其把宛师妹骗出秋江阁寻找里面的武功秘籍,还不如直接把秋江阁,不,是整个夜山居夺到手来得快吧。”

“什么意思?”

“还有什么意思,就是要灭了那个江湖的不安定因素罢了。”

如银铃般的声音,传入内阁,绝色容貌的女子,却正是背叛了秋江阁的玥秀。玥秀走进后,微微笑了笑,随后用手慢慢从发髻旁撕开一道口子,随后整张面皮被撕下,露出的却是琴紫蝶的脸。

“呵呵,那丫头的嘴还是硬的很,就是不肯道出夜山居另两位阁主的身份。白白生的一副好相貌,在这么严刑逼问下去,算是毁了。”

这一切似乎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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