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种选择！
太阳的金线编织的草鞋迷失于童话，赤足磨砺大地腾起一股青烟遮住了阴谋家的视线。
小鸟敛翅跌入红色的诱惑；
鱼们想游上珠峰但最终成为化石。
路，只有一条！
所有的灾难都在陷阱里发酵，发出美丽的蘑菇，放大瞳孔，让人无法抗拒。
等待雨季，毋宁说等待一次洪水。
生命，作最后一种曝光，让方舟上的遇难者如看到灯塔，驶入没有暗礁的航路。
唯有一种选择，就选择这灿烂的一瞬。
（原载《星火》1990年第7期）
方向的可能（组诗）
徐 勇
一截树丫拦住目光的去向
遮蔽孤独或遭遇阳光为谁而活
一截枝丫。它静静的卧姿，就像
一只残存的手竭力靠近饥馑的诗歌
暴风擦破天空的额门总是以温柔的方式
最初的辉芒，郁结着幽夜镀金的向往
最后的树桠犹如烧焦的音乐
忍痛伸展一枝缅怀
无意俯身，我看清惴惴不安的期待
悬浮半空真实如掌纹
告诉我！纷纷飘落的是谁羞红久等的寂寞
悠悠蓝空下
不是有白天鹅翅膀折断的声音仆倒在芦苇丛么
在我受难的时候。有谁
替我垂泪，替我捎来一叶切切的思念
枯枝的裂痕上，我的手稿临照秋水
涵盖一切
什么东西正在渐渐消失。倾听远路的蹄声
黑沉沉的云在诉说谁的不幸
1990年8月
攥紧或松开
我的手一松，世界陷入了万暗
最先撕裂黑暗的，远非闪电！仍是我
不肯松开的手
“快！快抓紧我。”我的行踪，无人获悉
套牢的冰层，谁去解围？周遭的纸船
划开了天边的鱼肚白
天空，自我敲碎。它甚至不比大地高出多少
去！三次点亮大地的灯笼
听见的全是行将油尽的绝吟
临终的烛照，是一种怎样的灯
触及了云端，又跌回到桌底
“完了，全完了！”方方正正的桌布上
开满琐碎的花
十指相握，万物重新获得命名
第一次看见红罂粟，还以为是一种补品
只有镜框里的美人，窥见了冷与黑
美人的美，隐约伸手可摘
又遥不可及
“没有拿去的，请统统带走”
时光一错再错。一秒钟！有时竟比永恒更为漫长
置身于时空的壁仞
我的等待望穿秋水，一泻千里
1990年11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