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伯爵的女儿,将来会是女伯爵(Countess也可被译作伯爵夫人),不是你这头肮脏猪头的仆人!”尖酸刻薄的话语传自一个穿着丝绸面料晚礼服,白熊毛皮披肩,耳朵上戴着黑色琥珀石耳环的‘贵妇人’,当然这个贵妇人按照本世界的算法仅有15岁,刚刚度过了出嫁年龄后一年。
“发生了什么?”站在原地‘走神’的达琳刚一进门就听到了争吵。
“达琳,你来得太晚了”艾玛抱怨道“没想到我们当中还有个女伯爵!瓦萨娜女士让那些泥腿子杀鸡拔毛洗萝卜,结果女伯爵把手里的猪肉扔到了地上,哈哈哈”艾玛笑颜如花,不过达琳就感觉到一阵阵肉疼了,当然扔在地上的不是她的肉,而是因为瓦萨娜拿着勺子正准备击毙女伯爵,当然如果这只是单纯的两个妇女对骂,倒是没有什么危险性,不过这里没人知道,瓦萨娜曾经是雇佣军的钉锤手,她抡起来大型铸铁勺子的力量非同小可,而女伯爵还在尖酸刻薄的咒骂着。
“啊!着火了!”没由来的,达琳突然双手抱头,面部慌张的惊叫道,这下不光是即将开战的两个女人注意力被吸引,连出身贫寒,正在忙着杀鸡宰羊洗萝卜的村妇也连忙看向灶台,但是那里并没有火焰,而当他们回过神想找到刚才喊叫着火的女人时,已经不见了踪迹,此刻的达琳正挤在吉尔旁边,用手抓着吉尔手中鳕鱼的尾巴。
原本处于愤怒边缘的瓦萨娜此时终于意识到了刚才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她悄悄抄起一根面棍,然后突然打向女伯爵的小腿,只听惨叫一声,女伯爵扑倒在地上,脸部和刚刚的猪肉来了个亲密接触,周围几个女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艾娃!”瓦萨娜除了胸前两个夸张的凸起,并没有什么地方能够证明她是女性,当然声音也证明不了她是女的“艾娃,我们这里有一位尊敬的伯爵在拔猪毛时受伤了,你派人送她回宿舍吧,我想晚上的宴会她是不可能参加了”
“为什么人们叫她女伯爵?她怎么会来到这里?我以为没有显赫人家的孩子会来这里!”达琳似乎在来到学校几天时间里,并没有像正常的女性一样八卦一下帅哥和美女。
“我知道,我知道”艾玛也凑了过来,本来她是没有伸手工作的,但是既然有人因此而挨打了,她也不可能太明显的抗拒“她叫尤利娅-冯-梅森-施耐德是来自法兰克福,听说曾祖父是格兰特,外号铁枪(iron-spear),你没听错,就是现在的法兰克福国王的名字,她的祖父是梅森伯爵,不过他父亲得到了施耐德的封地,几年前的叛乱之中,她父亲被人杀死,她是家中幼女本应该许配给麦克米兰家族的不知名小男爵,但是她逃婚了.”
“哦!我们应该叫她melady?”吉尔脸上浮现着笑容。似乎很高兴看到贵族的落魄。
“不知道,不过听说她的两个室友几乎成了她的仆人,她在房间里几乎什么都不做”艾玛的八卦能力堪称一绝“幸好我没有分到她的卧室,否则我就惨了”
“她.倒是挺可怜的”达琳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口说了出来,无意间一瞥,看到了瓦萨娜只有一条腿支撑在地上,另外一条腿从膝盖处是一根粗壮的木棍,下部包裹着铁皮。
“她?从小锦衣玉食!我小的时候连草都吃过!她不可怜,她是活该!”吉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愤怒异常。
“孤身一人不是很可怜吗?脱离了贵族之家,就算在这里不愁吃喝又不用卖身,但是她会有朋友吗?吉尔,你可是还有自己的弟弟可以互相依靠”达琳的表情很平静,略带一丝痛苦。
“我还有你!”也许说到了感伤处,吉尔忽然不顾自己的脏手拥抱住了达琳。
“啊呀!你的手好腥!快放开!”达琳鼻子一抽,忽然大叫,只有艾玛在没有形象的大笑。女伯爵的室友匆匆将其架起来,厨房重新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忙碌之中。
ACT2
麦格,早年即追随教授,尽管身为辛维斯基治安官(sheriff),城堡警备队队长(Capt),叛变追猎者成员之一。懂得多种战斗方式,但是他并非是一名炼金术师。也许根本就不会有人注意一点,人们更多关注的是他的敬业和冷血还有公正。
早在几天前,麦格就已经放弃了酒鬼的放荡生活,因为某些东西就要来到这座自己守护的城市了,去年发生的经历仍然让他夜不能寐,很多人都背后说他冷血残酷,但是殊不知最冷血的就是那么一群满脸笑容的变态?
“警长(也是sheriff这个词),今天还是要来一瓶白葡萄酒吗?”酒馆老板亲切的凑上来。烛光的映衬下,这张脸倒是显得有些狰狞。
“碰”麦格将自己背着的大火枪放在了桌子上,老板并没有什么变化,麦格是这里的常客,他不应该觉得反常“来杯咖啡吧,听说那东西是从极南方进口来的”麦格把双手放在吧台上,这里恢复人气也就是几天前的事情。毕竟尽管镇子的领主大人并不会收税,但是领主大人还是学校的校长,自然也不会轻易惩罚为非作歹的学生,当然有些学生看起来就只是为了科学而拿人体做点实验而已,似乎并不是十恶不赦之徒。当然了作为镇子的人就会觉得阴森恐怖。
“那可正好,小店刚刚进口了几小袋”不过老板并没有转身离去研磨咖啡“今年时间又快到了吧”老板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了。
“哦”麦格白了他一眼“你说的是学生啊,放心吧,领主大人已经说过了,今年招收的大部分都是心地善良的学生.”
“那,那可就太好了”老板不知道信了没有,转身去做咖啡了。麦格突然笑了,也许他刚刚说得话自己也不信,炼金术师算上今年招收的已经是第三届了,虽然传闻,大陆上有一位吟游诗人正在四处散播着以为传奇英雄炼金术师的故事,但是这个大陆毕竟太大了,消息的传递也过于闭塞。无意间他扫视着整个酒馆。
昏暗的烛光随着窗户缝隙吹来的风来回闪动,恍惚之间,麦格似乎看到了一个人,但是他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手脚开始不听使唤,喉咙开始干燥,他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死了!这不可能的!”最后他的声音几乎失去了理智,他一步三摇的走上前,陡然之间,他想起来自己桌子上还有火枪,于是伸手去摸。但是却又怎么也摸不到,手指一碰又一碰,竟然把火枪碰到了吧台的桌子下面。与此同时酒馆老板似乎也察觉到了异常,他害怕,他害怕他担心的事情最终会发生。
终于坐在角落里吃饭的年轻人发现了这里的异常,他站起身,角落的烛光陡然之间将他的影子拉长,巨大的黑影就仿佛拥有邪恶的力量一般,吞噬着大半个房间,麦格似乎变得更加惊悚了,他摔倒在地上,甚至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尽管老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似乎某种不详的猜测正在心中升起。
“怎么?身体不舒服吗?”这是来自一个很柔和的声音,平静“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你认识我?”声音中略带戏谑。陡然之间麦格的精神力恢复了一些,因为他本来的恐惧动摇了,他满脸是汗,猛地用手死死抓着年轻人的领口。几乎鼻子都要碰在一起。
“不,你不是!..至少现在还不是”麦格缓缓出了口气,他将手中年轻人的衣领扔了出去。他挣扎着重新坐了起来“老板,我的咖啡呢?”
现在,麦格回想起这件事就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激了,就算变态真的活着,估计也就是生不如死吧,岗哨回报说已经发现了马车车队,猜想应该是校长快要到达了,必须再进行一次安全巡逻,外人不知,但是麦格曾经被透露过,这一座学校因能量过大已经引起了太多势力的嫉妒和敌视,曾有人断言十名合格的炼金术师作用抵得上一万大军,当然有些危言耸听了,不过恐怕自己拿一年二十个金币的年薪也是因为整个学校和校长的努力吧,自己虽然不是税务官,但是辛维斯基这种人口千人的镇子,年税金仅有26枚金币,横征暴敛的话应该可以到达50枚。如果没有自己这群人镇子应该连养活自己都很困难。
突然一股特别的味道刺入他的鼻孔,浑身上下好像被人浇了一盆冷水,立刻他那活跃敏感的神经被激活了,悄悄走过去,一个女孩的身影一晃而过,麦格的嘴角突然向上裂起。
注:城镇税收包含1。农牧业税;2。商业税;3。关卡税;4。特别用途税(如宗教和战争);5。人口税。处于交通闭塞,信息不便,加之战争前线的地带,税收会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