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子曰：“鬼神①之为德，其盛矣乎！视之而弗见；听之而弗闻；体物而不可遗②。使天下之人，齐明盛服③，以承祭祀④，洋洋⑤乎！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
《诗》曰⑥：‘神之格思⑦，不可度思，矧可射⑧思。’夫微之显，诚之不可揜⑨，如此夫！”
【注释】
①鬼神：鬼，一般指已死的祖先。古代迷信者认为人死后精灵不灭，称之为鬼。神，古代神话及宗教中所幻想的能主宰物质世界，超乎自然，具有人格和意识的精灵。
②体物而不可遗：这句大意是认为万物无不以鬼神之气而生，没有遗漏。体物，生养万物。遗，遗忘，遗漏。
③齐明盛服：在祭祀之前必须沐浴斋戒，以示虔敬。齐（zhāi），同“斋”，斋戒。明，洁净。
④以承祭祀：承，承当，侍奉。祭祀，指祭鬼祀神。祀（sì），祭祀。《左传·文公二年》：“祀，国之大事也。”
⑤洋洋：流动飘浮的样子。
⑥《诗》曰：这几句诗出自《诗经·大雅·抑》篇。这首诗主要是规劝周朝统治者要修德守礼，指责某些执政者的昏庸无能。
⑦格思：格，至，来临。《尚书·舜典》：“帝曰：‘格，汝舜’”。思，语气助词，无意义。
⑧度：推测。矧（shěn）：况且。射（yì）：厌弃，懈怠不敬。
⑨微之显：微，隐微。这里指鬼神的事情隐匿虚无。显，显明。这里指鬼神可将祸福显现于人间，所以又是明显的。揜（yǎn）：掩盖的意思。
【译文】
孔子说：“鬼神所实行的功德，真是盛大得很啊！看它看不见形状，听也听不到声响，然而，万物无不以鬼神之气而生长养育，所以不能将其遗忘。让天下的人，在祭祀的时节，斋戒净心沐浴，穿戴华丽的祭服，虔诚敬奉祭祀。在举行祭祀典礼时，浩浩荡荡啊，鬼神就仿佛舒缓地飘浮在人们的上空，又仿佛流动充满在人们的身旁。
《诗经》里说：‘鬼神降临，行迹难测，怎么可以对其懈怠不敬呢？’鬼神的行迹本来就是隐匿虚无的，但其功德又是那样地明显，从隐微到显明，至诚的德行就是这样不可掩盖啊！”
【朱熹提示】
右第十六章。
【译文】
朱熹说，上面一段是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