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房间后,我就真的死了,心死。或许景皓天不值得我那样要死要活的,但我已经那样了……
“不要!林雨……”
我不知道欧阳霆枫什么时候又来了房间。只是听到他的一声嘶吼,下一刻我手中的动作停在空中,耳边传来了,滴答滴答的声音……
实际上——
在他走后,我趴在地上摸索着花瓶碎片,想着就这样死了算了。可,当我举起碎片正要捅入胸腔的那一刻,霆枫推门而进。看的这一幕闯入他的眼球,他开不及多想,一个箭步跨到我的身边,竟用手抓住了花瓶碎片……。
我手中动作一顿……。耳边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继而就是小穗和皮特惊呼声……
“Oh!Mygod!Jack……。”
“啊!先生!你的手…。。”
他的手?倏尔,小穗的话让我害怕。手也下意识慌乱的松开了。而,他。在我松开手的一刹那,才知道碎片已镶入了他的手心,才感觉到痛。豌豆般大的汗滴从他额间滑落,鲜红鲜红的液体从他的手心流出。他抽搐的面容,紧紧咬住的牙关,颤抖的身体,无一不在证明他伤的很重,他很痛……可,他仅仅只发出一个闷哼。
“Oh,Jack!别动!我帮你取出它…。
嗯。
最先回神的皮特,迅速来到霆枫身边,小心的帮他取着镶入手心碎片,几次碰着碎片,他都紧张不已,不敢拔出碎片。而,小穗瞪大了美目,不敢相信的望着那一幕,傻傻愣在原地。我,嗅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感受着皮特的紧张。一时间,空气好像凝固一般,让我窒息,不安的的蜷曲在墙角。
“Oh,no!Jack,伤口太深,我们要去医院。嗯?”
咬牙点头!
“小穗,叫救护车!”
“啊?哦,好!”
皮特怒喝着小穗,突如其来的呵斥让小穗回神,不敢耽搁,她抬腿就往客厅里走。
“对不起,我……呜呜~我不是…。。呜呜~有意的…。。”
听到‘救护车’我知道他伤的不轻,所以才要去医院。倏尔,泪又止不住了,我哭诉着,道歉道:“我真的……”
“好了,林雨……我没事!是皮特技艺不精,我才要去医院,不担心……。”
他粗重的喘着气,一字一句的咬牙说着。语毕,他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轻轻抚去我面上泪珠……
我听的出他在安慰我,所以乖巧的把泪珠擦去,嘶哑着声音说:“嗯。我等你回来!”
“好~林雨,我一定会把你的眼睛治好。好好活着!”
嗯。用力点头
那时,他脸色惨白,疼痛使他麻木。可,他仍不忘宽慰我,一旁的皮特一脸阴郁——这家伙,竟说我技艺不精。但,看到好友已无血色的面容,他又不忍心辩驳。
“Jack,We,should,go”
语毕,皮特搀着欧阳霆枫离开了。走时,我听到小穗嚷着要跟去,可,霆枫不放心我,让她留下照顾我…。
许久,我听到噔噔的脚步声,玻璃碰撞的声音,水声,拖地声……。
我心中想着:是小穗在扫花瓶的碎片,拖把沾水,清扫地上的血迹吗?
她久久未出声。一切动作停下后,她才扶我躺倒床上,而后她竟拿起我受伤的手,轻轻上药,包扎……这次我很乖的配合她,没有在反抗,挣扎……
“小穗?我…。”
“好了,你啥也别说了,俺不听!”
“我…。。真不是有意的……”
“俺知道,不管你是不是有意嘞,俺家先生都不会怪你的。”
……
我没有再出声,因为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道再多的歉,霆枫的手也已经伤了…。于是,那时我选择了暂时的沉默…。。
“小穗,我困了……”
她替我拉了拉被子,悄悄的走开。期间她没有再说话,我知道:她是心痛霆枫,生气我伤了他,所以不理我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的我隐隐觉得手心痛痛的。醒来后,小穗告诉我:受伤的手已经缝好针了,五针。也是那时,我才知道:欧阳霆枫伤的是左手而我伤的是右手,他也同样缝了五针。这或许就是我与他冥冥中的缘分,纠缠的开始……
夜晚。
“你醒了?俺煮了粥,喝点吧!”
“欧阳霆枫,他怎么样了?”
“放心吧!没事了。要留院观察一天。”
小穗不再像刚开始那么热情,不论那时的我有多后悔伤了霆枫,她对我的态度都是冷冷的。说话也是能简略就简略,不再像开始那般滔滔不绝了。
“对了你的手,皮特先生帮你缝了针,你自己小心点。”
闻言,我动了动右手。线牵动伤口,又是一阵清晰可感的痛,但我并未出声……
倏尔,我感觉凉风轻抚我的身体,带给我丝丝凉意。空气中,渐渐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淡香??——幽幽香气久久不散,清新而又淡雅。这是我昏迷时闻到的香味?栀子花?
“俺家先生打电话跟俺说,你喜欢栀子花,让俺再买束新的,放在房间里…。。你说你跟俺家先生是啥关系,他竟让皮特先生来家里给你缝针。说什么你受不了医院的问道……”
耳边又悠悠响起了小穗的河南腔,似是在抱怨,又像在惋惜,疑惑……
实际上,听到她的话,我也很疑惑:为什么他那么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