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令七十二候集解》:秋,揪也,物于此而揪敛也。
在7月膨胀的欲望中,
郏县城像一个长到极限的桐叶,
落满灰尘。偶尔的一场雨,
带着土腥味。还在路上,
我的手机就被她的责难振响。
抬头看看转阴的天,
只好掉头回到酒桌上。
坐在烟雾和劣质酒弥漫的两种气味中,
就像人们无法逃避的婚姻
糟糕。有几个人
在纸牌上“斗地主”赌钱,
他们说这种刺激就是寻找点运气。
他们争吵着,原始的呼喊
交给一场黑暗。
我是在场的场外人,
有人问:离了吗?摊开没有废弃的
双手,一个我,不知怎样打倒
另一个我。这是什么街道,
左边是“夫妻肺片”,生意正红,
往右走一个胡同,布满
无孔不入的雾。我迷惘地站着,
一辆车叫住了我,我被它
裹着,像犯错的人,
穿过大街小巷。有人用伞遮挡燥热,
有鸟从远处飞过,
我眼羡它停在时间的栅栏之外。
我只能在车上折叠着身子,
失去飞的角度。
如若可能,干脆交出我的左手,
再交出我的右手,最后交出我的心脏,
整个一根废弃的木棍。听见
开车的师傅喊:“高,到家了。”
我打开车门,天更黑了,
一阵风扑面而来,凉飕飕的。
2001.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