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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民间传说故事中的老祖天师张陵

一、七试赵升本:故事改编自明代冯梦龙编撰:《喻世明言》,中华书局,2002年版,第131—141页。:老祖天师张陵对弟子求道心迹的考验

老祖天师张陵自从在桐柏山收了弟子王长之后,知道王长是一可造之才,因此对他悉心教导,王长的道法修为增长得很快。后来,老祖天师张陵到鹤鸣山,膝下弟子更多了。弟子多了,难免就会对老祖天师张陵有了不同的想法。其中,一些弟子们认为师父——老祖天师张陵偏心,只传授道法给王长一人。老祖天师张陵听到后微微一笑,说道:“为师传授道法也是因人而异的,像你们这些俗气未尽的弟子,就只能传授导引房中或服食草木之法,不过延长些寿命罢了。为师断定,明年正月七日午时,必有一四方脸、身材不高、穿棉袄貂袍的青年从东方而来向我学道,这位青年正是可以让为师放心尽传其道术的那一个人,他将来的成就不会在王长之下。”弟子们听后先是大惊,随之就是半信半疑了。

到了第二年正月初七日的午时,老祖天师张陵告诉王长,说他的师弟要到了,并叮嘱王长,让王长他一会儿如此这般地去做。

王长听完老祖天师张陵的吩咐,出了山门,向东而望,果然看见一人从东方风尘仆仆而来,衣着面貌,与老祖天师张陵之前说的分毫无差。这一下,王长和其他众弟子们不由得暗暗佩服师父的预见力了。这时,王长又告诉其他弟子们说,我们的师父将传授道法给此人。众弟子一听王长说师父竟然要传授道法予此年青人,心中越发觉得师父偏心了,心中很是不满。这时,王长又跟其他的师弟们说,师父这么偏心,我们一会干脆不为他通报师父,并对他加以辱骂,不许他进门,不久之后,他受不了我们的侮辱,自然就会离去。王长的这番话,正中其他几位弟子的下怀,因为这样做可以赶走一位强劲的竞争对手,何乐而不为呢?

晌午时分,那位传说中的青年果然来到门外。只见那青年人对众人先施一礼,自称姓赵名升,吴郡人,因仰慕老祖天师张陵道法之高妙,特来拜师学艺。老祖天师张陵除王长外的其他众弟子都有心为难他,便告诉赵升说,老祖天师张陵外出云游去了,你最好还是先回去吧。说完这话,众人便四散开去,没有人再搭理赵升。尽管受了冷落,但赵升并不气馁,垂手拱立门外等候老祖天师张陵。到晚上,众弟子把大门也关上了,不让赵升进门。赵升只好露宿于门外。

第二天,众弟子一开门,发现赵升仍然恭敬地站在门外,请求与老祖天师张陵见上一面。那些弟子便告诉赵升说:“我们师父对弟子是很偏心的,我们服侍他老人家数十年了,尚且没有得到他传授的任何修道秘诀,你又何必来凑这份热闹呢?”赵升回答道:“做师父的传或不传,都有他的道理。但是我远道而来,只愿见上老祖天师张陵老祖天师一面,以抚慰平生对他的仰慕之情。”众弟子又说,你要见师父他老人家也是可以的,可是老师他现在确实不在家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还是不要在此傻等了,以免耽误了你的前程。”赵升说:“我这次来到此地,是出于一片诚挚的慕道之心。若老祖天师张陵十日不归,我愿在此等候十日;若百日不来,我愿等他百日。”

众弟子见说不走赵升,又见赵升一连数日站在门外,心中遂生起了厌恶之情,于是在对赵升的语言中便夹杂了好多的辱骂和讥讽。可赵升并不跟他们计较这些。到后来,赵升不仅心中并不计较,反而还变得更加和颜悦色起来。

到后来,赵升每天只在中午的时候去村中吃饭,吃完饭后又回到山门前等候。夜晚就在门外露宿。这样过了四十来天,众弟子们便议论开了:“看来这赵升是铁了心地要跟师父学道。我们虽然用了难听的言辞辱骂他,也没能赶走他。所幸的是,师父暂时还不知道我们用这种不光彩的方式对付赵升。”

说完这话不久,就听见老祖天师张陵召集弟子的钟声。老祖天师张陵对众弟子说:“赵升来这儿有四十天了,已经受过你们的辱骂和讥讽了,今天就召见他一回吧。”众弟子听到这话时,一个个大惊失色,才知道师父是可以未卜先知的。于是老祖天师张陵让王长把赵升招进门内。赵升一见老祖天师张陵,不禁涕泣而哭,并立刻向老祖天师张陵叩头,请求收他为弟子。老祖天师张陵知道赵升是真心为求道而来,便应允收他为门下弟子。不过,老祖天师张陵还想继续考验考验赵升,想知道赵升求道的决心到底坚定到什么程度。

收下赵升做膝下弟子后,又过了几天,老祖天师张陵为了继续考验赵升,便派他前往田中的一所茅舍看守黍苗。

赵升二话没说,就来到田边的小茅屋里面,只见屋中连一张坐的凳子、椅子都没有,倒是看到很多往来于田间毁坏黍苗的野兽。赵升只好没日没夜地忙着驱赶它们,丝毫不敢松懈。

有一天夜晚,月光如昼,赵升正独自在茅屋中歇息。只见一女子,美貌非常,径直走进屋内,向赵升道了个万福,便开口说道:“我是西村的农家子女,与同伴出来赏月,因往田中方便,回来后便找不到同伴,又迷了路,因此瞎走瞎撞地到了这儿。我现在两脚走得疼痛,寸步难行,还请求你这位大善人可怜可怜我,允许我在这里歇息一晚,我将永远感念你的恩德。”赵升一想,这田间地头、孤男寡女的,非同小可。赵升刚要推辞,只见那女子直接就躺到了他的床铺上,侧身便睡,口中还发出娇啼婉转的声音,还连连说自己的脚痛得要命,要赵升帮她揉揉。赵升以为那女子是真的痛成那样,也就没有作过多的计较,就让她在自己的床铺上睡了,自己则在地上另外铺了些乱草,和着衣服睡了一夜。第二天,那女子又借口说自己脚痛,不肯离开,还撒娇撒痴地让赵升给她送茶送饭。赵升生性仁厚善良,就照了那女子的要求去做。可是那女子得寸进尺,不依不饶,还尽说些娇言蜜语的话来引诱赵升。到了第二天晚上,那女子又一次先自己脱了衣服上床,还央求赵升帮她盖上被子。可是赵升心如铁石,看到那女子如此放纵,竟然丝毫没有起淫邪之意。这一天晚上,赵升只好在田膛边坐到第二天凌晨。到第三天,仍然如此。到了第四天,那女子不见了,但在墙上题留了四句诗:

美色人皆好,如君铁石心。少年不作乐,辜负好光阴。

那字迹中呈现出妩媚之态,墨汁还没有干,显然刚写上去不久。赵升看完那诗,大声笑道:“少年时代的寻欢作乐,又能作得了几时?”于是脱下鞋底,将字迹抹掉了。古语说得好:“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这正是赵升对待女色态度的真实而形象的写照。

光阴荏苒,不觉春去秋来。赵升又奉了老祖天师张陵的命令,去后山砍柴。赵升在后山上,偶然间在砍一棵干枯的松树的时候,用的力气大了点,“嘎巴”一声,那松树竟被连根拔起。赵升用双手拔起松根,一看,下面竟然藏着黄灿灿的一窖黄金。又忽然间仿佛听见空中有人说话:“这是上天赐给赵升的礼物。”赵升转念一想道:“我修道之人,这黄金又于我有什么大用?况且无功不受禄,怎么可以无缘无故地贪恋上天的赏赐?”于是他便用山土掩覆好这一窖黄金,然后收拾好柴木,准备下山。但在这时候,赵升却突然间觉得身体有些困乏,便靠着旁边的大石头坐下来,稍作休憩。

过了一会,忽然间狂风大作,只见从山坳里跳出三只黄斑色的老虎。但赵升却安然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其中一只老虎向前紧挨着赵升,只咬他的衣服,却不伤害赵升的身体。此时赵升心静如平镜,一点也不感到惧怕,脸色丝毫没变。不仅不惧怕老虎,赵升还开口对老虎说起了话:“我赵升平生不做有昧良心的事,现在离弃家人拜入老祖天师张陵门下,只求修得长生不死之道。假若我前世欠有你的宿债,那么今生活该让你喝我的血、吃我的肉,我也用不着畏惧、躲避;假若我没有欠你的宿债,你就应该马上离去,不要在这里骚扰于我。”那三只大虎在听到赵升说完这番话后,皆低垂着耳朵,耷拉着脑袋缓缓地离开了赵升。赵升转而又自言自语道:“这必定是山神前来试探于我。死生有命,我又有什么好惧怕的!”然后,赵升继续在山上打柴。太阳将要落山之前,赵升挑着柴回去。赵升回到宫观中后,并没有对其他师兄弟们提起山中挖到黄金、碰到猛虎之事。

过了些天,老祖天师张陵又吩咐赵升前往当地的集市购买十匹绢布。赵升到了集市,买好了绢布,拿着它回家。走到半路上,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大声叫喊道:“那偷绢布的盗贼往哪里走,快快抓住他!”赵升回头一看,原来是卖绢布的人向着他一路飞奔而来。到了赵升近前,那卖布的人一把抓扯住赵升的衣服,说道:“你买绢布的钱还没付,为什么把我的绢布带走?如果你今天还了我绢布,那么什么事情都好说。如果你想耍赖皮,休怪我不客气。”赵升马上就明白了,这卖布之人是想诬赖,诡诈于他,但赵升却不想跟他争辩。赵升又回过头一想:这绢布是师父所用的物品,假若还给了他,如何向师父交代?赵升没有办法,只好脱下貉貂衣袍交给那人,想用自己的貉貂衣袍来抵那绢布的价钱。可那买绢布的人还嫌不够,赵升还是不想跟他计较,又脱下棉袄交给了那卖绢布的人。那卖绢布的人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便满心欢喜地离去了。

赵升回到宫观中,双手捧着绢布交给老祖天师张陵。老祖天师张陵问赵升:“你身上的衣服到哪里去了?”赵升回答道:“我偶然间患病,有些发热难耐,便没有穿衣服。”老祖天师张陵这才叹息一声,说道:“不吝惜自己的财物,也不谈论人家的过长,一般人真的是难以比得上你啊!”于是拿来一件布袍赏赐给赵升,赵升接了过来,欣然地穿上了它。

又有一天,赵升和同门师兄弟们正在田间收割稻谷,偶然在路旁碰到一个人。此人衣裳破敝,面目布满尘垢,身体长有脓疮,臭秽可憎,两脚皆烂,不能行走,昂仰着头,向过往的行人乞讨食物。赵升的几位师兄弟们见那人这副模样,都用手掩着鼻子,大声叱喝那人,让他离大家远点。可赵升却十分不忍,于是扶着那人进茅屋里面坐下,并询问他的病痛,看到那人已经忍饥挨饿多日了,于是把自己的那份米饭、食物省下来给他吃。赵升又烧了一桶热水,督促那人把身上的臭秽洗干净。尽管赵升尽心心意地照料那人,可未曾想那人并不满足。那人连声说自己浑身感觉很冷,要赵升为他找一件棉衣穿上。赵升没有多余的棉衣,只好解下自己的布袍,脱下里面的一件让他穿上以抵御严寒。赵升还是不放心那人,考虑到他夜间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会感到寂寞,所以,赵升还为那人做伴。到了半夜,那人又大呼小叫说要上厕所。赵升听到了他的声音,连忙起身,扶着他去上厕所,上完厕所后还扶着那人回来。赵升不仅要节衣缩食供养那人,而且夜晚还要悉心照料他,以致赵升自己白天常常无法吃饱,不到半夜便饿得受不了。

在赵升的精心照料之下,又过了十余天,那人的疮患慢慢好了起来。突然有一天,赵升发现那人竟然不辞而别,不见了人影。即使这样,赵升心中也无埋怨之意。后来,有人写了这样一首诗来称赞赵升:

逢人患难要施仁,望报之时亦小人。

不吝施仁不望报,分明天地布阳春。

诗中的意思是说,碰到别人有病患时要帮助他,在帮助了别人之后,不要回望人家的报答。如果帮助了别人却巴望着人家的回报,这就是“小人”的行径了。只有那些不吝啬帮助别人,又不指望着别人回报的人,才能使社会变得美好起来,就像天地之间在阳春三月会变得温暖一样,而赵升正是这种能使社会温暖得像阳春三月一样的人。

又是一年的初夏。一天,老祖天师张陵把众弟子们召集起来,一同登上天柱峰的绝顶处。天柱峰在鹤鸣山的左边,三面都是绝壁,它的形状像高耸的城郭。老祖天师张陵带着众弟子站在山峰顶上,低头往崖壁下方看去,只见山崖间有一棵桃树,傍着石壁而生,就像一个人伸出的一只手臂,桃树的下方则是万丈深渊。那桃树上结了许多桃子,红彤彤的,非常可爱。老祖天师张陵回头对众弟子们说道:“在你们当中如果有人能采摘到此桃树上的桃子,我将传授他修道的无上秘要。”那时,跟随老祖天师张陵上峰顶的弟子中除了王长、赵升外,共有214人。他们都纷纷向前靠近悬崖,并向下窥视了几眼,莫不战战兢兢,吓得两腿直打哆嗦,浑身还直冒冷汗,只是稍微往前欠了欠身子,便慌忙后退,唯恐坠入不测之渊。这时,众弟子中只有一人挺身而出,他就是赵升。赵升对众人说道:“做师父的让我们下去采摘桃子,必定是此桃子有可采得的机缘。有圣明的师尊在这里,又有鬼神佑护,一定不会让我们摔死在这深谷之中的。”于是赵升看准那棵桃树所在的地方,纵身便跳下去。可世上居然有这种奇特的事,赵升那一跳不歪不斜,不上不下,两脚分开,硬生生地横跨在桃树之上。这时,只见赵升两腿横跨在桃树上,随意地采摘到那树上的桃子。赵升仰头遥望石壁上方,见自己离师父和其他众师兄弟们大约有两三丈远,四周并无供可攀缘的地方。赵升先是把所采摘到的桃子,向上抛去,老祖天师张陵则伸出手去,一一地把桃子接了上来。抛了又摘,摘了又抛,直到把那棵桃树上的所有桃子,摘得一个不剩。老祖天师张陵接完桃子后,自己先吃了一个,王长又吃了一个,又为赵升留下了一个,刚好还有214个,每位弟子都可以分到一个桃子,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老祖天师张陵又回头对众弟子们说:“你们当中哪一位有本事,能把赵升接引上来?”只见众弟子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应答。老祖天师张陵只好自己靠近悬崖边,伸展出一只手臂,前去接引赵升。众人只看见老祖天师张陵的那只手臂,忽然之间伸长两三丈,刚好伸到够得着赵升的地方。赵升抓住老祖天师张陵的手臂,缘臂而爬上了悬崖。老祖天师张陵的众弟子们看到此情此景,莫不大惊不已!

待赵升上了悬崖之后,老祖天师张陵便将留下的那个桃子递给了赵升。这时,只见老祖天师张陵笑眯眯地看着赵升,并开口对众弟子们说道:“赵升心念纯正,所以他能刚好跳到那棵桃树上,并能使两腿刚好横跨在桃树的上方,且不会跌下深渊。为师我现在也想自己跳下去试试,看我的心念是否纯正。如果我的心念是纯正的,那么一定会得到一个大大的桃子。”众弟子听了老祖天师张陵这番话后,都来劝导师父:“师父您虽然有很高深的道法,却不宜用跳下悬崖的方式来测试自己的心念。刚才赵升只不过侥幸有师父您的法力保护和接引才免于坠下悬崖。师父您如果跳下了悬崖,又有谁来接引您上来呢?所以,这是万万不可以的。”虽然有那么多弟子们的苦劝,老祖天师张陵跳崖的决心却丝毫不为所动。只见突然之间,老祖天师张陵的心念一动,他的身子立刻就向空中飞抛出去,然后就往下坠落。众弟子们除王长和赵升外,都惊得目瞪口呆,然后就急忙循着师父的身形往下看那桃树,却并没有看见师父落在上面;再看那茫茫无底的崖谷,又没有什么道路可通。众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师父的身首往下坠去,也不知道师父在坠下悬崖之后是死是活。众弟子只看得个个悲伤不已,有的弟子还放声大哭起来。这时,赵升对王长说道:“师父就像我们的父亲,现在他跳下了不测之渊,我们又怎么可以安心?不若大家一起往下跳去,察看一下他的下落,你们看怎么样?只见赵升、王长二人,同时奋不顾身地向下跳去。一会儿,他们二人恰好落在了师父的跟前,见师父端端正正地坐在一块大磐石上面。老祖天师张陵见赵升、王长二人落到自己面前,大笑一声说道:“我早就料到你们二人必然会随我而跳下悬崖来的,足见你们在道法的修为上已经达到很高的境界了。现在,为师将会把道门的修道秘诀全部传授给你们两人。”

以上所发生的七桩故事被后人称之为“七试赵升”。是哪七试呢?第一试,辱骂不去;第二试,美色不动心;第三试,见金不取;第四试,见虎不惧;第五试,偿绢不吝、被诬不辩;第六试,存心济物;第七试,舍命从师。

后世的高道在收弟子的时候都是很谨慎的,不会把道法随便地传授给一般人。大多数高道在下决心传授道法之前,要长期地、用各种方式来考察弟子们的人品,磨砺他们的心性。当然,后来的道门高人当然会设计出种种巧妙的考验弟子的方式,虽然在形式上与老祖天师张陵所用的“七试赵升”之法有所区别,但就他们所要达到测试弟子求道之心是否虔诚的目的上却是一致的。因此,“七试赵升”的故事告诉我们,求道并不是一件轻松随便的事,必须要付出惊人的努力,才能得道。这就是“七试赵升”的故事给予当代道门中人的智慧启迪。

二、降伏妖魔:老祖天师张陵苦战八部鬼帅和六大魔王

老祖天师张陵于龙虎山受授了太上老君的经、剑、印、符等信物,并遵循太上老君的教诲来到巴蜀地区的鹤鸣山传道。从此之后,老祖天师张陵非常刻苦用功地研读揣摩太上老君所授的道法经书,并日夜勤加修炼书上所列的道术、道法。可是,老祖天师张陵在勤奋修炼功法之余,却听说青城山地区有八部鬼帅、六大魔王各率上万成亿的鬼兵鬼卒,横行于民间,杀害了不计其数的无辜百姓。

当老祖天师张陵在龙虎山的时候,太上老君就专门叮嘱他要治理治理这八部鬼帅和六大魔王。老祖天师张陵深感自己在这件事上是义不容辞、责任重大,于是佩带上太上老君所授的《盟威秘箓》前往青城山。

老祖天师张陵先是安置好琉璃宝座,左边供有大道元始天尊,右边放置三十六部道经,还环绕法席挂好十绝灵幡等法物,再于法席之上安放好鸣钟和罄等道门法器,最后,老祖天师张陵还布下了龙虎神兵,静候八部鬼帅、六大魔王的到来。

过了不久,八部鬼帅果然亲率千万鬼兵鬼卒,手握利刃利箭前来进犯,妄想着能加害老祖天师张陵。这时,老祖天师张陵左手竖起一根指头,只见那指头马上变成一朵大大的莲花,莲花的干上有几片莲叶,那几片莲叶保护着老祖天师张陵,鬼帅、魔王和鬼兵、鬼卒们的刀、箭只要一碰上莲叶就纷纷落下,丝毫伤害不了老祖天师张陵。老祖天师张陵正悠然自得地坐在莲叶下面,看着那些鬼帅、魔王、鬼兵、鬼卒们忙碌来忙碌去。

六大魔王见刀箭奈何不了老祖天师张陵,又命令鬼兵鬼卒们改换火把来烧他。这时,只见老祖天师张陵把衣袖子一挥,那些火把便纷纷掉转过头来,向鬼兵鬼卒们横烧过去,烧得他们鬼哭狼嚎,哀声连连。

见来硬的不行,鬼帅们便想到来软的。他们在离老祖天师张陵较远的地方说道:“张真人你本来居住在鹤鸣山中,又为什么来青城山与我们争夺地盘?”

老祖天师张陵回答道:“你们这些鬼兵首领,残害生民,罪行滔天。我是奉了太上老君之命,前来讨伐你们。你们如果知罪,就赶快前往西边阴冷的不毛之地,不要再回来为害人间,这样的话,我尚可保你们无事。如果你们执迷不悟,我马上就可以诛灭你们,到那时,你们不仅性命难保,就是连你们子孙的性命也难保了。”

这些鬼帅们并不服气,心中还存有侥幸心理。第二天,这八个鬼帅又搬来周边的六大魔王,会同一处,率领百万鬼兵,在青城山下安营扎寨,欲攻打老祖天师张陵。老祖天师张陵心中很明白,单凭武力打败这鬼帅和魔王们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要想办法让他们心悦诚服。于是,老祖天师张陵便提议,双方先比试法力,以法力高低定夺胜负,八大鬼帅和六大魔王便答应下来。

于是,老祖天师张陵让弟子王长积聚起一堆干柴,并点燃柴木。当火势正旺的时候,老祖天师张陵便纵身一跃,跳入火中。一会儿只见火中忽然生出一朵青色莲花,莲花托着老祖天师张陵从火中缓缓而出。六大魔王看后哈哈大笑道:“这又有何难!”其中两位魔王早已急不可耐,只见他们用两手分开火焰,纵身便往火里跳了进去。过了一会儿,这两位魔王从火中跳了出来,须眉被烧得精光,浑身被烧得伤痕累累,痛得哇哇大叫,只好匆匆忙忙败回己方阵营。其余四位魔王见状,吓得丝毫不敢动弹。

老祖天师张陵看到旁边有一深潭,便纵身跳入潭中。过了一会儿,只见老祖天师张陵乘着一条黄色飞龙从潭中出来,浑身上下却无一处潮湿的地方。六大魔王看完老祖天师张陵的表演后却大笑不已,说道:“刚才这火很厉害,可这投身潭水的法术根本没有什么可值得炫耀的。”话音刚落,只听见扑通一声,六大魔王齐刷刷地跳入深潭之中。只见六大魔王在潭水中连翻了几个筋斗,扑通了好一阵,才急急忙忙地从潭水中爬出来。每一个人都喝了一肚子的潭水。

老祖天师张陵等他们六人忙活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又施展一项绝技。飞身向一块巨石跃去,在老祖天师张陵的身子将要接近之际,只见那石头忽然开了一道裂口。于是老祖天师张陵的身子穿过裂口从后面出来,身体丝毫无损。

那六大魔王看了老祖天师张陵的表演之后,忘记了刚才从潭水中爬出来的狼狈样,又大笑起来,说道:“凭着我们兄弟六人的力气,即使是这座山也可以穿过去,这小小的石头算得了什么?”说完这话,那六大魔王硬挺着那已经肿起的肩膀,沿着裂缝钻了进去。

正在这时,老祖天师张陵口角微动,念了一通咒语,只见那裂缝一下子便合拢在了一起。那六大魔王的身子只有一半露在外面,另一半则没入石缝之中,进退不能,动弹不得,六大魔王痛得哭声震天。在旁边观战的八部鬼帅见此情景,不禁大怒,只见他们化身为八只吊眼老虎,张舞着爪牙,直奔老祖天师张陵。老祖天师张陵不慌不忙,摇身一变,成为一只威猛的狮子,向这八只老虎冲将过去。八部鬼帅们见这阵势不妙,又变身成为八条巨龙,欲擒拿住狮子。老祖天师张陵见状,随之一念而闪,变身为一只大鹏金雕,张开锋利的喙部和爪子,向八条龙的眼睛啄去。八部鬼帅们见势不妙,便又化身成一团黑色的云雾。一会儿工夫,只见这云雾迅速扩大,遮天蔽日,昏天黑地,让人伸手不见五指。老祖天师张陵见状,马上变身而为一颗红彤彤的太阳,升上九霄之外,只见红光一闪,那阴晦之气顿时间烟消云散。

经过这一番折腾,八部鬼帅已经法力穷竭,无计可施了。可老祖天师张陵的法力表演还没有结束。只见老祖天师张陵取出一块石头,向空中扔出去。转眼之间,这小块石头就化为一小山般大的巨石,空中竟然还有一根如藕丝大小的线连着,承担着这重达数万斤的巨石。只见那巨石在空中向六大魔王和八部鬼帅驻扎兵营的方向飘移过去,最后停悬于魔营、鬼营之上。

这时,老祖天师张陵又伸出食指和中指往空中一指,那巨石之上立马出现了两只老鼠。那两只老鼠爬上了那连着巨石的细线之上,并争先恐后地啃咬那细线。那细如发丝的线,怎么经受得起两只老鼠的啃咬!只见那巨石摇摇欲坠,似乎马上就要从空中坠落于鬼营、魔营之上,实在是危急万分,惊险异常。我们知道,中国成语中有一个词叫“命悬一线”,有兴趣的读者朋友们可以考证下,是不是跟老祖天师张陵与六大魔王、八部鬼帅之间的这次斗法有关。

那八部鬼帅见此情景不由得惊恐万分,害怕那石头落在魔营、鬼营上方。那巨石要是砸在上面,从此之后这六大魔王、八部鬼帅恐怕是要断子绝孙了!没办法,八部鬼帅只好齐声向老祖天师张陵哀告,乞求老祖天师饶命,并答应愿往西方的裟罗国居住,不再侵扰、为害当地百姓。

老祖天师张陵见时机已经成熟,这才念动咒语,不仅那悬停于鬼营、魔营之上的巨石马上消失不见,而且那原本半截身子落入大石中的六大魔王也从石缝中得以脱身而出。

可当那八部鬼帅与六大魔王们合为一伙之后,他们胆量又大了起来,踌躇不前,久久不愿离去。老祖天师张陵知道不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他们是决计不肯离开的。于是,老祖天师张陵口敕一道神符,飞上云霄。一会儿工夫,只见风伯招来狂风,雨师降下暴雨,雷公打起了响雷、电母点燃了闪电,天兵天将们手拿兵刃,径直向青城山杀奔而来。那六大魔王、八部鬼帅们见此情景,心中害怕不已,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老祖天师张陵这才收住法力,并回过头对弟子王长说:“从此之后,蜀民就可以过上安定的好日子了。”

三、龙虎神韵:龙虎山间与老祖天师张陵有关的传说故事之——力劈冲天龙

本故事参阅易夫编著:《道界诸神》,大众文艺出版社,1999年版,第405页。

“力劈冲天龙”这则与老祖天师张陵有关的故事在江西贵溪县龙虎山地区流传得很广。我们今天在龙虎山上清宫能看到周边呈环状耸立着的九座山峰,它们分别是天门山、应天山、冲天山、西华山、圣井山、乌剑山、狮子山、乌龟山和台山。但据当地的故事传说,这九座山是由九条龙变化而来的,因此上清宫所在之处就是九龙集结之地。

本来,这九条龙并不在这里,它们原来是在东海修炼的。可是在大约九千年前,太上老君他老人家收了张良为徒弟,并答应要给张良的八世孙老祖天师张陵一块风水宝地作为炼制金丹之处。于是,太上老君就把这九条龙从东海赶往上清宫修炼,并嘱托西天佛祖看管住它们,不让它们随意走动。

这九条龙在此修炼了一千年之后,其中有一条叫冲天龙的龙特别不适应这里干燥的环境,便偷偷地逃回了西海。谁知西天佛祖法力无边,马上就知道了冲天龙逃跑的事情了,便亲自下了天界,把冲天龙从西海抓回来,还加派了身边的一只神虎到上清宫看管冲天龙。

那冲天龙生性叛逆,心中的怨气很大,等西天佛祖回去后,就与看管它的那只神虎相互打斗起来,这样一直打斗了几千年。不过,那神虎终究不愧为西天佛祖身边的守护神,法力十分高强,冲天龙最终还是未能斗过神虎。没办法,那冲天龙索性就在上清宫周围的山上隐居起来,忍气吞声地勤加修炼,希望修好功夫再找机会逃离这让它心烦意躁之地。

后来,老祖天师张陵来到了龙虎山中炼制仙丹大药,丹成而龙虎现。再到后来,老祖天师张陵在此地修建了上清宫,此地从此更是名闻天下,前来进香的人络绎不绝,宫里宫外香烟缭绕,灯火彻夜通明。老祖天师张陵为确保九龙永不逃跑,此地风水永不衰落,后世子孙所居的上清宫能永远香火不断,还施展法术,用镇龙牌把九条龙镇住。

那冲天之龙本来就因为自己打斗不过神虎而在心中积聚起了满腹的怒火,现在老祖天师张陵还用镇龙牌镇它,直把它镇得火冒三丈,心中感到无比屈辱。于是,那冲天龙在一天深夜,趁着神虎熟睡的时候,又悄悄地要逃跑。神虎虽然睡着了,可老祖天师张陵那时还没睡。在那冲天龙没跑多远的时候,便被老祖天师张陵发现了。老祖天师张陵于是对着那冲天龙大声呵斥:“大胆畜生,竟敢不服本天师的法术,又想逃跑不成?还不快来受伏!”

那冲天龙根本不理会老祖天师张陵的这一顿呵斥,继续往西逃窜。于是老祖天师张陵画了一道降妖符,打在冲天龙的前方,想封堵住它的去路。但冲天龙已经修炼了近万年,法力远胜昔日,那老祖天师张陵的法符竟然对它起不了作用,只见那冲天龙绕过那降妖符继续往西而去。

老祖天师张陵见降妖符挡不住冲天龙,心中不禁大怒,便拔出镇妖宝剑,对着冲天龙的腰部全力劈将过去。但那冲天龙就着劈剑而来的方向就地一滚,躲过了剑,并用尾巴向着老祖天师张陵横扫过去。只听“唰”的一声,那冲天龙的龙尾携着地上的沙石直扑老祖天师张陵脸孔而来。老祖天师张陵深感事情不妙,就骑上仙鹤飞上九霄云天,好不容易才躲过这漫天的飞沙走石。最后,老祖天师张陵只得用宝剑向下方连划了数下,才使这漫天飞沙走石慢慢地消失。

见飞沙走石打不住老祖天师张陵,那冲天龙便扬起头来,向半空中喷了一口水。瞬时,只见天上乌云滚滚。顷刻间,天上的倾盆大雨向地上倾泻而来。这雨下得非常之邪乎,直让人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大雨非常之大,千年不遇,让上清宫前的泸溪河水不到片刻工夫就上涨了一丈多,大有淹没上清宫之势。

老祖天师张陵此时身子尚在半空中,这大雨和河水倒是暂时奈何不了他。冲天龙见一招不成,又施一招。冲天龙这次改用了火攻!冲天龙从口中吐出一颗烈火焰焰的火龙珠,只见这火龙珠向着老祖天师张陵的方向飞奔过去。那火龙珠在老祖天师张陵面前飞来飞去,老祖天师张陵不得不东躲西闪。又过了一会儿工夫,随着火龙珠不停地环绕飞奔,弄得满天都是火焰,连老祖天师张陵所穿的道袍和他所骑仙鹤的翅膀都着了火。老祖天师张陵深感大事不妙,他知道自己是由凡人修道成仙而来,自己功力虽然已属高强,但与这冲天龙相比,自己还是有很大的差距。这冲天龙固然属于妖孽之列,却已经苦修了近万年,功力远胜老祖天师张陵。老祖天师张陵于是只好仰天长叹道:“我命休矣!”

正在这危急时刻,老祖天师张陵的叹息声却惊醒了沉睡多时的神虎。只听见那神虎一声长啸,直震得地动山摇。冲天龙一听到这声长啸,被吓得倒退到一百丈开外。老祖天师张陵趁着这难得的时机,喷吐法水,浇灭掉身上和所骑仙鹤翅膀上的火焰,又急忙把这事上章奏明玉皇大帝。玉皇大帝闻知此事,立即派雷公和电母来救援老祖天师张陵。只见雷公、电母释放出七道如金蛇般的电光,一齐射向那在空中飞舞着的火龙珠。接着,只听见一声霹雳,那七道如金蛇的电光把那火龙珠一劈而为两半,其中一半落入大地,化为尘土;另一半则落入泸溪河畔,慢慢地熄灭掉。

那冲天龙失去了苦修得来的火龙珠,顿时间就无法自由行动了。这时,那冲天龙心中已经十分害怕,变得惊恐万状。老祖天师张陵乘机挥剑对着冲天龙的腰部劈去,直把冲天龙的背部劈出一道长长的口子。人们今天仍然能在上清宫的冲天山峰上看到一道深深的裂缝,那裂缝就是当年老祖天师张陵用宝剑劈下的印记。还有,那被雷公电母的电光劈为两半的火龙珠,其中一半落入了泸溪河中。这一半火龙珠和老祖天师张陵当年打下的镇龙牌至今还留在上清宫前的泸溪河畔。那冲天山上的裂缝、半边火龙珠和镇龙牌一起成为龙虎山中三道最亮丽的风景。

四、舍身为牲:巧治白虎神本故事改编自明代冯梦龙编撰:《喻世明言》,中华书局,2002年版,第131—141页。

老祖天师张陵于龙虎山修道多年,道行已经很高深了。后来,老祖天师张陵在受到太上老君的教诲之后,又来到鹤鸣山地区传道授徒。有一天,一位同道中人来告诉老祖天师张陵说,城西边出现了白虎神,喜欢吮吸人血,当地居民每年都要送活人至白虎神庙,让白虎神吮食人血。老祖天师张陵听了那位同道中人的话后,心中感到万分难过。

这一年,又到了以活人祭祀白虎神的时候了。于是老祖天师张陵亲自前往城西,果然看见当地百姓捆绑着一个人,还敲锣打鼓,要把这活人送往白虎神庙,让白虎神享用这活人。

老祖天师张陵问旁边的一位乡人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乡人如此这般地告诉了老祖天师张陵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与之前那位同道中人所说的并无二致。乡人还强调说,如果中间有一年不送活人让白虎神享用其血,白虎神就会发怒,就会大兴风雨,毁坏庄稼,祸及六畜,所以当地人都十分害怕白虎神。于是,周边的乡亲们就自发地组织起来,集钱捐物,每年都要用这些捐集而来的钱买一个活人,将他赤身捆绑起来,然后把那活人送往白虎庙。到了夜半时分,那白虎神自然会出来享用活人的血肉。这一以活人祭祀白虎神的淫祀习俗已经流传了好多代了,即使当地官府下令要禁止也禁止不了。老祖天师张陵听了那乡人的这番话后,又看了看那位被严严实实捆绑着的活人,心中感到十分难过和不忍。

这时,只见老祖天师张陵挺身而出,让乡亲们放了那位被捆绑起来的人,并说,自己愿意代替他前往白虎庙。众乡亲们告诉老祖天师张陵说:“这人家中贫困,也没有什么依靠和牵挂,是自愿舍身祭神的,他已经收受了乡人们捐资的五十吊钱,并用这些钱为他的父亲和妹妹办理了丧事。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今天让他去祭祀白虎神,乃是他分内的事,你又何必代替他,白白地去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老祖天师张陵不慌不忙地告诉乡亲们说,他不相信白虎神吃人的事。如果真有此事,自己愿意独自承担后果,死了也不会怨恨乡亲们。

乡亲们听完老祖天师张陵的话后,当下就小声地商量起来。他们想,既然老祖天师张陵他这么固执,还不信白虎神吃人的事,那就让他代替吧,反正横竖都是一条性命,把谁送给白虎神都是一样的效果。老祖天师张陵是自愿的,与我们没有关系,不如就让他去。于是,乡亲们把那人放了。随后乡亲们要拿绳索来捆绑老祖天师张陵。只见老祖天师张陵不慌不忙地说道:“我是自愿的,决不会逃走,你们又何必绑我!”众人一听,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就没捆绑他。之后,老祖天师张陵就被乡亲们送入了白虎神庙中。

老祖天师张陵在庙中见香烟缭绕,灯烛通明,供台上方供奉着面目狰狞的土制神像,案桌上则摆放了很多祭品。乡亲们一见到那面目狰狞的土制神像,叩头便拜。拜完后,乡亲们便相继走出庙门,在出庙门的时候还把门关上,并上了锁,以防老祖天师张陵逃走。

老祖天师张陵倒对这些并不在意。一会儿后,庙中便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可老祖天师张陵心中却不害怕。只见老祖天师张陵睁大了眼睛,静静地坐着,以等待白虎神的到来。

大概到了深夜时分,只听见一阵狂风刮过,白虎神耀武扬威地来到了神庙中。它一见老祖天师张陵,以为是乡亲们专门奉献给自己的祭品,伸出双爪便过来抓取。这时,老祖天师张陵在心中默念太上老君的名字,只见他的口耳鼻中都放出红光,那些红光马上就罩住了白虎神。老祖天师张陵在龙虎山时曾修炼了数十年,这红光乃是这数十年苦修的结果。

那白虎神一见那数道红光,便大惊失色,忙问老祖天师张陵是何许人。老祖天师张陵回答说自己是奉天帝的命令,来人间管制四海五岳的神灵,为百姓降妖除魔。老祖天师张陵问白虎神是何方妖孽,胆敢在此地荼毒生灵。老祖天师张陵还告诉白虎神说:“你的罪孽深重,天道难容。”

那白虎神还欲反抗,但只见自己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布满了老祖天师张陵的影子,还看到老祖天师张陵遍体都泛出红光,吓得那白虎神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它知道这次碰到了专治自己的神人了,反抗是没有用的。无奈之下,只得叩头求饶。

老祖天师张陵后来弄清楚了,原来这白虎神为金神所变。很久以前,一位叫五丁的人在开辟道路时,不小心凿破了蜀山,使其中的金气泄露。这泄出的金气便化身为白虎神。白虎神每年都要出现,毁坏庄稼和六畜。当地人很害怕它,便为它建起了庙宇,并答应它每年都以活人祭祀,供它享用。白虎神这才答应不兴祸作害于当地的乡亲们。

老祖天师张陵炼过金丹,早有一股真火存留在胸中。火克金,因此这白虎金神一遇到老祖天师张陵便被制服。

老祖天师张陵见那白虎神求饶,便与它立下誓言,要它今后不许再荼毒生灵,永不兴祸为害当地的乡亲们。那白虎神应允了下来,并受授了老祖天师张陵的戒律,然后才离去。

第二天凌晨,众乡亲们来到白虎神庙中,想看看它享用了他们所献的活人祭品没有。但众乡亲们只看见老祖天师张陵端坐于席上,纹丝不动。乡亲们感到非常惊异,忙问缘由。老祖天师张陵便如此这般地把昨晚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并告诉乡亲们白虎神今后永远都不会再来兴祸作害了。

乡亲们心中对老祖天师张陵非常感念,要请教他的大名。老祖天师张陵便告诉乡亲,自己是在鹤鸣山修道的张天师,说完便飘然而去。

乡亲们非常感激老祖天师张陵为他们除去一害,于是在白虎神庙的前方又重修了三间前殿,里面供奉老祖天师张陵的神像。自此以后,当地再也没有发生白虎神吃人的事了。

五、驱瘟避邪:老祖天师张陵勇战青城魔君

在今天的川西都江堰地区还流传着一个与老祖天师张陵驱瘟避邪活动有关的民间故事。不过,这一次故事的主人公不只老祖天师张陵一人,而是老祖天师张陵与弟子王长、赵升三人。故事的梗概如下本故事参见黄能秀选编:《都江堰民间故事精选》,四川民族出版社,2002年版,第12—16页。:

传说在很久以前,青城山是一座被山精霸占了的荒山。那山精还自称“青城魔君”,一般人都不知道它从哪里来的。那山精的性格是喜怒无常的,当地百姓非常难以伺候。那山精不光要当地百姓给它敬酒献肉,还非常挑剔:酒的味道差了、献的肉肥了,甚至于头叩少了它都会大发脾气。然后就会兴风作浪,为害当地百姓,直闹得当地百姓全家不安,鸡犬不宁。每当山精大发脾气的时候,当地居民会无缘无故地挨到它的磨盘腿,或是挨了它的掏心拳。即使当地百姓在上山砍柴时,也会遭到那山精的捉弄:斧头会变成扫帚;下沟挑水,挑回来的水会变成大粪。有些当地居民见到受山精捉弄的种种情景,会情不自禁地埋怨几声。埋怨之声尚未出口,山精就会吐出口水。转眼之间口水就会变成山洪,好端端的民屋冲得连影子都看不到。

后来,当地百姓听说离青城山不远处的鹤鸣山住了一位名叫老祖天师张陵的老祖天师,专门替人治病除害,道法十分了得。当地百姓便派了人前去鹤鸣山,请求老祖天师张陵老祖天师为他们除害。老祖天师张陵听了来人的请求,知道青城山的百姓深受山精的欺压,心中感到十分愤怒,立刻背着降魔剑,骑着锦毛虎,带着膝下最得意的两名弟子王长和赵升来到了青城山,并找了一个宽敞的、向阳的山洞住了下来。

那山精打听到了老祖天师张陵带着两位弟子来青城山要对付自己这件事,还打听到他们还算是有些道法的。只是,那山精尚未弄清楚老祖天师张陵师徒三人更多的虚实,便不敢轻举妄动,先偷偷地爬到青城山后山的一堆乱石岗上躲藏了起来。

虽然,山精因为不知虚实而躲了起来,但私下里也没有闲着,它暗中命令手下的走卒们四处施放瘟疫为害百姓,妄想通过这种方式达到与老祖天师张陵师徒三人作对的目的。

因为那山精派手下走卒施放瘟疫的缘故,当地有很多居民得了疾病。老祖天师张陵在鹤鸣山地区悬壶济世的名声早就传到了当地居民的耳中了,他们便纷纷请求老祖天师张陵师徒三人救治瘟病。

老祖天师张陵给人治病有个妙法,那就是只要病人拿得出五斗米的,就让他们先拿出五斗米。老祖天师张陵把这些米用药水浸泡成药米,然后再交还给病人用来治病。老祖天师张陵在泡制药米的时候需要让王长和赵升帮忙做一些事,但那时候徒弟们的道法修为尚浅,因此在浸泡药米的时候,老祖天师张陵对两位弟子还不太放心,怕他们毛手毛脚,把米弄脏了,或者染上了毒物,治不好病。所以老祖天师张陵常常在很多时候不得不关闭洞门,一个人耐心仔细地调制药水,泡制药米。

有一天,老祖天师张陵打发王长去看望病人。王长走到半路的时候,碰上了一位年轻的姑娘。那姑娘看上去虽然是一副山里人模样,却长得乖巧漂亮,非常迷人。王长看见姑娘坐在路旁,孤零零地在那里流着眼泪,越发显出几分楚楚动人之态,于是就走过去问那位姑娘为什么哭。只见那姑娘可怜巴巴地说:“我家里穷得没有米下锅了,我好多天没吃过饭了,是饿得受不了才哭的。”说完话之后,又大声地哭了起来。王长是一个厚道人,十分同情这位姑娘。

王长本想回去禀明师父,拿点米给这位姑娘的。可王长转念一想,怕师父责怪自己与这位姑娘有什么其他的说不清道不明的隐情,便私下里和姑娘约了个地点,叫她准时到那里去取米。取米的时候到了,王长瞒着师父带了些米出来,到约好的地点把米交给了姑娘。姑娘心中非常感激王长,对王长是千恩万谢,说了一箩筐的甜言蜜语,还请求他过几天再给她拿一些米来。

几天后,王长又偷偷地带了师父的米到约好的地点,只见那姑娘正拿着一袋米在那里等自己呢!她把一袋米交还给王长,说道:“我家现在已经有吃的了,爹妈非常感念你对我们一家的帮助,一定要把这袋米还给你。”说完这话,那姑娘还羞答答地瞄了王长几眼。王长被姑娘的那几眼瞄得也有几分不好意思,再没说什么客气的话,接过姑娘递过来的米,扛在肩膀上往回走。回到居住的地方,王长偷偷地把姑娘返还的那袋米倒在囤子里,和原有的米混在了一起。

过了两天,老祖天师张陵又要下山为山民治病了。可是,这一次病人吃了老祖天师张陵的药米不仅不见好,还出了大事情,那些病人的病不仅不见减轻反而加重了。有的病人还大吐大屙,肚子痛得要命,在地上满地打滚。老祖天师张陵感到很奇怪,就把王长和赵升叫来问话。赵升负责管理香火和烧饭煮菜,从不迈出山洞门半步,事情不可能出在他身上。王长自知再也瞒不过师父了,便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全讲了。老祖天师张陵一听,马上就明白是山精在作怪。老祖天师张陵知道,山精不除,祸害不止,便下决心要彻底地清除掉山精,免得它以后为害当地居民。

转眼间端午节到了,有几户当地人家为了感谢老祖天师张陵医治好了他们的病,要请老祖天师张陵师徒三人前去喝雄黄酒,吃糖粽子。为了彻底地除掉山精,老祖天师张陵师徒三人并不敢在乡民家久留,三人在乡民家中匆匆地吃完饭,便与乡民们道别,赶回山洞的家中。老祖天师张陵师徒三人回到山洞时却发现太上老君所传授的宝剑不见了。再到洞外一看,老祖天师张陵的坐骑,锦毛虎也不知什么时候死在地上,嘴角边还流了一摊黑血。老祖天师张陵见状轻声说了句:“这还了得!”便扯了一把陈艾草,堆成野兽的形状,挥了挥衣袖,陈艾草马上变成了一只斑纹猛虎。老祖天师张陵又随手摘下一片菖蒲叶,迎风晃了几下,那菖蒲叶立马变成一柄明晃晃的锋利无比的长剑。

老祖天师张陵跨上猛虎,手仗长剑,正要去山上搜寻那山精。这时山洞旁的一棵银杏树下突然冒出了几缕黑烟,一个丑陋无比的黑脸大汉出现在老祖天师张陵的面前。那黑家伙见了老祖天师张陵,还称自己是什么“青城魔君”。

黑脸大汉骑着一头从当地农家偷来的大牯牛,也不多说话,飞扬着从老祖天师张陵那里偷来的宝剑,对准老祖天师张陵老祖天师就迎面刺来。老祖天师张陵知道这又大又黑的家伙必为山精所变,让二位弟子站在一旁,便向那黑家伙扑了过去,口中大喝一声:“恶魔休得猖狂!”驱动猛虎迎了上去。双方剑来剑往,打了三十回合,仍未分出胜负。

老祖天师张陵师徒三人居住的山洞门口有一棵棕树。和其他的棕树一样,山洞门口的棕树是独干的,长得笔直溜圆。老祖天师张陵在与那由山精所化的黑家伙的厮杀之间看见了此树,想到了一个对付那黑家伙的办法。只见老祖天师张陵突然间剑身一晃,那剑竟然从棕树顶上向下直劈而去,眼看着就要活生生地把树干劈成两半。可是,老祖天师张陵的剑在将要劈到树的根部时便停留了下来。这时候,老祖天师张陵又急忙抽身扶了一把那棕树,并在口中念道:“活!”只见那棕树被劈开的两半便立刻向中间靠拢在一起,稳稳当当地站立着,反而比以前更显得精神。从此以后那棕树便成了一棵“两杈树”。

这时,老祖天师张陵越战越勇,那菖蒲叶变的剑开始显灵,艾虎也开始发威。不一会儿工夫,双方又大战了三十回合。那山精所变的黑大汉毕竟法力不及老祖天师张陵高强,有些支持不住了,知道自己今天断难取胜,便卖了一个关子,将宝剑往怀里一收,跳下牛背,直往山洞上方的乱石堆里逃匿而去。老祖天师张陵只得沿着山洞旁的道路来回地寻找山精。

老祖天师张陵忽然间感觉地动山摇,抬头一看,只见半空中飞来一块大石头,硬生生地朝他头顶上压了下来。不过,老祖天师张陵眼疾手快,纵身一跃,就闪开在一旁,又挥动手中的宝剑,向那巨石砍了过去。只听见晴空一声霹雳,那宝剑砍在巨石上,火星四溅。只一瞬间,那块巨大的石头便被劈成三块,骨碌碌地滚下深涧。这就成了我们今天在青城山所看到的“三岛石”,也叫“降魔石”。

那山精见巨石暗害不了老祖天师张陵,只好驾起黑风,往后山方向逃跑去了。

老祖天师张陵见山精败走,并没有立刻前去追赶,只是转身取出朱笔和黄笺,画了一道神符,并令弟子王长和赵升前往后山捉拿那山精。可那山精狡猾异常,那乘着黑风而走的只是他的替身,其真身仍然藏匿在山洞背后,并准备伺机报复老祖天师张陵。

山精见老祖天师张陵画下了神符并让弟子拿着往后山去捉拿自己的替身,便认为老祖天师张陵的道法不过尔尔!不禁大声狂笑道:“姓张的,你本人尚且奈何我不得,几个歪歪扭扭的屁字能奈我何?”听了那山精的这番狂妄之言,老祖天师张陵不禁火冒三丈。这时,只见老祖天师张陵把慧眼睁开,马上知道那山精就躲在对面的山上,便把手中的朱笔往藏在山对面的山精扔去。只听见一声巨响,对面的山岩被老祖天师张陵掷出的朱笔划开了一道巨大的裂口。那山精来不及躲避,正好被朱笔击中身子,一下子就倒在地下,直痛得唉声连天。

老祖天师张陵走到山精面前问道:“你现在还认为自己是很了不起的青城魔君吗?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妖法没有施展开,要不要接着再施展一番?”那山精在这个时候心中确实害怕得不得了,连忙说道:“我再也不敢妄称什么青城魔君了,张天师您就饶了我吧!”说完,趴在地上连连叩头。

老祖天师张陵又命令山精现出原形。山精马上就现出了原形,原来山精是一个麻黑色的壳壳虫变的。老祖天师张陵不由得哈哈大笑:“原来你的魔法不过如此!”于是便命令王长和赵升将那壳壳虫赶下了青城山。那壳壳虫因屁股上挨受了老祖天师的朱笔掷打,受了伤,边爬还边放出阵阵臭屁,当地山民便把它称作“屁斑虫”。老祖天师张陵的坐骑艾虎又见那壳壳虫爬得慢吞吞的,早就不耐烦了,于是大发虎威,向那壳壳虫扑将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它。屁斑虫见自己落入艾虎的爪掌之中,心中一急,只得使出浑身的力气,把臭屁大放一阵,希望用臭气熏走艾虎。艾虎确实怕臭,爪子一松,壳壳虫便趁机慌慌张张地钻到石缝里面不见了。

老祖天师张陵降服了山精,一时间青城山的天气也晴朗了起来。只见那山草慢慢地转为绿色,那山花争奇斗艳。老祖天师张陵见青城山风光秀丽,景色迷人,是一个潜心修道的好地方,于是便和两位弟子在此长住了下来。之后,老祖天师张陵隔个三天、五天就要骑上他的艾虎,背上他的蒲剑,走下山去为当地山民治病,在需要的时候,还会施行道法为百姓祛灾祈福。

谁知那屁斑虫逃走之后,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之后,身体好了。俗话说,好了伤疤忘了疼,那屁斑虫身体好了之后仍然魔心不改,只要发现老祖天师张陵一离开山洞,它便会从石缝中钻出来,偷偷摸摸爬进山洞中捣乱。王长和赵升因为道行修为还不到火候,收拾不了那屁斑虫,于是就把屁斑虫捣乱的事告诉了师父,请师父给想想办法。老祖天师张陵笑笑,先摘了几株长在地里的菖蒲把叶捆成一把,挂在洞门的右面,又摘了几枝陈艾挂在洞门的左面,然后宽慰徒弟,让王长、赵升放心。第二天,老祖天师张陵便独自到外地云游去了。

屁斑虫的本性难改,看到老祖天师张陵外出云游去了,不免暗暗大喜,认为自己报仇雪恨的机会来了,便纠合了山前山后大大小小能飞会爬的虫虫,雄赳赳气昂昂地杀奔到王长和赵升所住的山洞前。只见山洞的门口左有威猛的艾虎把门,右面的蒲剑闪耀着寒光,一个个被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敢到山洞前来捣乱了。

再到后来,老祖天师张陵就带领王长、赵升二位弟子离开了青城山,回鹤鸣山传道去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当地的山民百姓开始想念他们了,于是便把老祖天师张陵和他的二位徒弟修道时居住过的山洞称为“天师洞”,还在洞外修了一座肃穆庄严、飞桷鎏檐的道观,取了一个很有哲学含义的名字叫“常道观”。又把老祖天师张陵挥剑所劈成的三块大石头称为“降魔石”,也有人称之为“三岛石”;还把老祖天师张陵跟山精作战的时候掷笔成所形成的巨大的裂口称之为“掷笔槽”。当地百姓还把老祖天师张陵施以道法治好的分身棕树保护起来,并起了一个形象生动的名字叫“歧棕”,也称“奇棕”。居住在山里的人家常常会受到毒虫的侵害,所以他们常常用老祖天师张陵教给他们的方法来对付毒虫,家家户户都会摘两束菖蒲和陈艾叶挂在门口,这样就可以辟邪降魔,消灾灭害。

六、伏妖盐井:老祖天师张陵和盐井女神的故事

前文说过,老祖天师张陵自幼熟读天文、地理、术数以及诸子百家之书,严格地来说,老祖天师并不属中国传统意义上的那一类只会死读圣贤之书的人,而是会融会贯通、理论联系实际,秉承家族读书传统中那种经世致用精神的读书人。这就是为什么到后来,老祖天师张陵既能烧炼金丹,悬壶济世,为西蜀百姓行医疗疾,又能行道门科仪律法,并结合《道德经》和儒家伦理中的思想大要治理和教化当地百姓的原因。

其实说到老祖天师张陵以经世致用的精神为西蜀百姓排忧解难的活动时,就不能不说到他为当地百姓开凿盐井以解决当地居民日常生计的事。至今在巴蜀地区的百姓间还流传着老祖天师张陵和盐井女神之间美丽而动人的传说故事。这个传说故事正是当年老祖天师张陵以自己深厚的天文地理学知识解决当地百姓的实际生计问题的历史映像!

盐是一种百姓生活的必需品。但在古代,制盐工业不发达,不像我们今天这样能大量地从海水中提取海盐,那时候人们所吃的盐一般都来自于盐井,因此开挖盐井就显得尤其重要。

自古以来,巴蜀地区的井盐业都是很有名的,因为这些地区的井盐资源非常丰富。据相关历史资料记载,最早在巴蜀地区开凿盐井、发展当地的井盐业的人要数在秦代以开挖和建造都江堰而闻名于世的李冰。

在古代,盐是关系到国计民生的生活必需品,一般由政府官卖,民间是不允许贩卖私盐的。当老祖天师张陵来到川西传道时,亲眼看到了当地百姓为盐所困的局面,那原本产于自己休养生息于其土地之上的井盐竟然不能为土地的主人充分地使用,这就非常具有讽刺意味了。老祖天师张陵于是便下定决心要解决当地百姓吃盐困难的问题。

当然,开挖盐井是一件技术含量很高的活,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只有那些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的人才能担当此任。老祖天师张陵一方面非常熟悉天文地理方面的书本知识;另一方面,老祖天师张陵一生走遍大江南北,对各种地形、地貌和地质构造非常熟悉,有着丰富的实践经历。这一切为他开挖盐井提供了方便和可能。

据说,当年老祖天师张陵站在阳平治的阳平山上向山下看去,只见烈日照射的山下升腾出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于是便指着山下那片雾气升起的地方对众人说道:“就在此挖井,一定能挖出井盐。”后来,当地人便按照老祖天师张陵的指示在山下挖了一口深达五百七十尺的盐井,果然涌出了盐泉。当地百姓为了表达对老祖天师张陵的感恩之情,就把这口井称作“陵井”。当时,陵井地处一片无人居住的荒山,自从在此地打出盐井,这里便成了一片盐井工业区,不仅满足了当地居民食盐的需求,而且随着盐井业的兴盛,也带动了当地经济的发展,使此地呈现出一片繁荣的气象。到了西魏时期,还把“陵井”所在的地区设立为陵州,后世的当地百姓还专门为老祖天师张陵设立祠庙,以永远纪念老祖天师张陵对川西盐井业所做出的贡献。到了唐代李环任陵州刺史时,还重修了天师堂,并树立石碑,以作为对老祖天师张陵的永久纪念。当然,后世围绕着老祖天师张陵开凿盐井的事迹也衍生出众多的传说故事,这些传说故事每一个都十分的动人。

据《陵州天师井本传》记载见《云笈七签》卷一百一十九。:有一天,老祖天师张陵正走在山路上,遇上了十二位美丽动人的姑娘。这十二位美丽的姑娘平素就听说过老祖天师张陵的名声,她们对老祖天师张陵非常崇拜。当见到老祖天师张陵本人时,纷纷表示愿意嫁给他做妻子。老祖天师张陵知道这十二位美丽的姑娘都是由地下泉井中的阴神变化而来,是会害人的。不过,老祖天师张陵并没有当面拆穿她们的身份,而是先不露声色,下决心要治一治她们。

于是,老祖天师张陵便对那十二位姑娘说:“要嫁给我也可以,但是你们要拿礼物送给我以表明你们情意的深浅,我要视礼物的轻重来作为选择谁做妻子的标准。”这十二位美女听完老祖天师张陵的话后,都拿出一枚玉环来献给老祖天师张陵,但是,那些玉环直径都不过只有数寸而已。老祖天师张陵见这些玉环太小,就说:“我要施展法术将这些小的玉环变成一个大的玉环,谁捡到它,我就选择谁做妻子。”说完,老祖天师张陵就把这些玉环抛在地上,并暗中念动咒语,一会儿工夫,只见那十二枚玉环就合并成一只直径达一尺的大玉环。只见那只大玉环随即飞上空中,向路旁的水井落了下去。那十二位美女们见状,都纷纷把衣服脱了下来,跳入井中去寻找那只大玉环去了。就在这个时候,地下的盐泉突然大量地涌入井中,形成盐井。那口盐井很深,达五百七十尺。那十二位美女们跳下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上来过了。

七、悲天悯人:老祖天师张陵点化小孩、住火神庙的故事本故事来源于“中国民间故事网”,讲述者:李发生,男,东戈镇中心校教师;搜集者:魏士洲,男,东戈镇政府青年干部。

先看老祖天师张陵点化小孩的故事。

这一天,老祖天师张陵在路上遇见了一个要饭的老头,那老头手里还牵着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老头和小孩可能是很多天都没有乞讨到吃的东西了,所以走了没多远,老头就饿死了。老祖天师张陵见那小孩可怜,就有心想帮助他。于是,老祖天师张陵便给老头选了一块风水地,让小男孩把老头安葬在那里。

那小男孩听从了老祖天师张陵的话,到村里的一位老嬷嬷那里借来了镢头,挖了个坑,安葬了老头。小男孩送还镢头时,天已经很黑了,于是就在老嬷嬷家中住了一宿。老嬷嬷没有亲生儿子,过继来的侄子对她很冷漠,平时根本不过问她的事。加之那小男孩现在也是无亲无故、无家可归,所以,老嬷嬷就收了小男孩做她的义子。从此以后,老嬷嬷在家纺线,小男孩外出要饭,日子还能将就着过下去。

有一年清明节,那小男孩去上坟,遇到了一个南蛮子。南蛮子就骗小男孩说:“这是一块嚎地,连嚎三声便家破人亡。”小男孩不信,反驳说:“我现在虽然是孤身一人,但也不能说是家破人亡啊!”又过了几天,老祖天师张陵来告诉小男孩说:“千万不要信那位南蛮子的话,你千万不能起坟。那个南蛮子还会来劝说你迁坟的。”

果然,一年之后那南蛮子又来了,一个劲地劝小男孩起坟另迁他处。但是任凭那南蛮子说破嘴,小男孩坚决不起坟另迁。自此以后,小男孩和老嬷嬷的日子越过越好,还发了大财,娶了漂亮贤惠的媳妇,生了五个孩子。再到后来,小男孩的五个孩子都做了大官,于是小男孩就成了官太爷。有一天,老祖天师张陵来到官太爷家中贺喜,官太爷就热情地摆酒设宴接待他。但是,老祖天师张陵只跟官太爷拉家常,却不吃酒。过了一会儿,只见老祖天师张陵说:“谢谢你的盛情款待,我要走了。”转眼间就不见了。那位官太爷这时才明白,原来自己受到了神仙的点化。

再看老祖天师张陵住火神庙的故事本故事来源于“中国民间故事网”,讲述者:李发生;搜集者:魏士洲。。

有一天,老祖天师张陵在路上碰见了火神爷。老祖天师张陵见火神爷走得匆匆忙忙地,便问他要去干什么。火神爷说:“我要去把扬州城给烧了。”老祖天师张陵一听这事非同小可,火神爷这一把火要是真烧了,会伤害多少无辜的百姓啊!老祖天师张陵于是急中生智,心生一计,便对火神爷说:“你还是别去啦,让我代劳吧!”火神爷便回答说:“这个事你可办不好。”老祖天师张陵便接着问道:“我修行了那么多年了,放把火这种小事我怎么会办不到。火神爷你年纪大了,还是先回去休息,等着我的好消息。”火神爷想想觉得老祖天师张陵的话有道理,加上自己确实是年纪大了,不想旅途奔波,于是就答应让老祖天师张陵代劳。

老祖天师张陵到了扬州,让全城百姓张灯结彩,还告诉百姓说这样做就可以祛除天灾。于是在夜晚的时候,只见扬州城家家张灯结彩,满天通红。火神一看到这场景,便以为扬州已经被老祖天师张陵一把火给烧了。

过了些天,天神发现扬州没烧,就追问火神爷是怎么回事。火神爷回答说:“扬州是烧了的,我是让老祖天师张陵替我烧的。”天神说:“烧了,为什么扬州城现在还好好的?”火神爷就跑去问老祖天师张陵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祖天师张陵只好实话实说:“当我到扬州的时候,看到那里的老百姓很可怜,不忍心降下火灾,所以我就没烧。”火神爷听后说:“好你个老祖天师张陵,让我遭了罪。我也得让你遭罪,凡是你的庙,我都给你烧掉。”火神爷盛怒之下一把火就把老祖天师张陵的庙全给烧了。老祖天师张陵没有办法,找到火神爷说:“你烧了我的庙,我就住你的庙。”打那起,老祖天师张陵就住火神庙了。这就是后来中国民间的火神庙供奉老祖天师张陵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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